九州上空,空天母艦俾斯麥號艦橋。
鄧尼茨元帥負手而立,俯瞰著下方硝煙彌漫的大地。
全息沙盤上,代表我方控製區的藍色已經覆蓋了九州絕大部分區域,隻剩下零星幾個紅色光點在頑固閃爍,消滅他們隻是幾個小時的問題。
副官:他們的指揮體係似乎在我們第一波打擊中就崩潰了,他們缺乏重武器,很多部隊甚至沒有接到明確的指令就在各自為戰,這些都是高空觀察加前線部隊彙報得出結論。
鄧尼茨:不要掉以輕心,他們越是沉默,越可能是在醞釀更極端的瘋狂。
九州隻是開始,他們的核心在本州,在關東平原。
目標很明確,完全控製九州後將其作為前進基地和後勤樞紐,然後艦隊東進,轟炸本州、四國所有軍事潛力目標。
最後進軍關東,徹底摧毀他們的戰爭能力和意誌,如果他們死活不投降,打到北海道都無所謂。
副官:登陸部隊正在清剿殘餘勢力,工程部隊已經開始修複港口和機場,預計四十八小時內,九州全境將實現名義上的控製,下一步,我的艦隊將前出至瀨戶內海,直接威脅大阪、神戶工業帶,並對本州西部所有可疑目標進行壓製性轟炸。
鄧尼茨:嗯,密切關注敵方動向,雖然現在他們看似潰敗,但難保不會有什麼後手。
鄧尼茨轉身,望向東北方那片更加廣闊、人口更加稠密、也必然隱藏著更多瘋狂和絕望的土地。
鄧尼茨:命令艦隊,明日拂曉向東進發,目標瀨戶內海,讓整個霓虹,都聽聽我們引擎的轟鳴聲!
二分半鐘後,三艘空天母艦巨大引擎開始調整方向,發出低沉而有力的嗡鳴,如同遠古巨獸的呼吸,預示著更大的風暴即將降臨東方。
下方九州島上,烈焰仍在燃燒,標誌著舊時代葬送,而在東方天際線上,則籠罩在新時代戰爭未知的陰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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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長崎縣,某處臨海山區居民居住點。
黑暗中,美代子緊緊摟著六歲的兒子,另一隻手死死捂住他的嘴,生怕他發出一丁點聲響。
外麵街道上,履帶碾過碎石聲音沉悶而規律,如同死神的鼓點,由遠及近又緩緩遠去,空氣中彌漫著柴油和硝煙以及一種像是燒焦電路板的刺鼻氣味。
“媽媽……怪物走了嗎?”
小男孩小聲問道,小小的身體還在發抖。
“噓……再等一會兒。”
美代子低聲回應,她自己的心臟也跳得像要衝出胸腔。
他們原本生活在長崎市一個普通街區,丈夫在造船廠工作,雖然辛苦但生活平靜。
當初戰爭的消息隻存在於電視新聞裡,遙遠而模糊……,直到那天清晨,刺耳警報劃破長眠,緊接著是地動山搖爆炸聲。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刻,當時家裡所有玻璃被震碎,遠處港口方向騰起巨大火球和黑煙。
現在丈夫生死未卜,這對母子根本不敢跑,被嚇得不敢出門。
她抱著兒子走進家裡的壁櫥,聽著窗外越來越近的槍聲、爆炸聲,以及走在磚塊瓦礫堆的腳步聲……
她透過壁櫥縫隙,看到了顛覆她認知一幕。
一個穿著漆黑厚重盔甲、身形異常高大有二米的人,頭盔眼部閃爍著紅光,正單手撕開街對麵鄰居家防盜門,像撕開罐頭飲料拉扣一樣輕鬆。
不是電影不是演習,在那裡麵,已經當了自衛隊的鄰居山田先生的哭喊和求饒聲隻持續很短時間,就變成一種令人牙酸的撕裂聲和短暫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