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月遙深吸一口氣轉過身,臉上努力維持著平靜,開口讓她進來。
門開了,安德麗娜身影出現在門口,與往日那個時尚、乾練甚至帶著幾分潑辣的利大意女人相比,眼前人幾乎讓奚月遙認不出來。
安德麗娜穿著一身略顯褶皺,甚至沾著些許塵土的黑色西裝套裙。
奚月遙對好友很了解,這顯然是倉促間唯一能找到還能維持些許體麵的衣服,她每次出門都要打扮的很得體。
臉色蒼白眼窩深陷,濃重的黑眼圈訴說著無儘的疲憊與焦慮,曾經靈動的眼睛,此刻隻剩下深不見底的悲傷,幾縷發絲淩亂的垂在額前。
她一步步走進來,腳步有些虛浮。
“奚…”
安德麗娜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長途跋涉後的乾澀,更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
奚月遙心猛的一揪,快步上前扶住了好友微微顫抖的手臂,引她到旁邊沙發坐下。
奚月遙沒有用任何官方的稱謂,隻是輕聲問要喝水嗎?
安德麗娜搖了搖頭,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她抬起頭,直視著奚月遙,那雙飽含痛苦的眼睛裡瞬間湧上一層水光,但她死死忍住沒有流下來。a丟了…中部丟了…南部…全完了,波河北岸…我們暫時站住了腳,但士兵們損失慘重,民眾擠在臨時營地裡,人人都在害怕…,我害怕下一個被吞噬的就是我自己。
她停頓了一下吸了吸鼻子,強行穩住聲線。
安德麗娜:我知道,你幫了我們很多,沒有貴國的部隊,沒有那些在空中和海上為我們戰鬥的士兵,我們一個人都逃不出來,這份恩情,利大意永遠不會忘記。
奚月遙沉默著沒有說話,隻是反手握住她冰冷的手。
安德麗娜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起來,那股屬於政治家的堅韌和決絕仿佛在這一刻重新回到她的身上,儘管是以一種無比悲慘的方式。
安德麗娜:但是,奚,這不夠!我們失去的不是一場戰役,是一個國家!我不能永遠躲在蒂羅爾的山區裡,靠著你們的庇護苟延殘喘!那些怪它們玷汙我們的家園!
她站起身情緒激動起來,表示自己今天來,不是以利大意zongi的身份來請求更多的難民援助或軍事保護,她是以安德麗娜個人的身份,以你朋友的身份來求你。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已然帶上了哭腔。
奚月遙看著眼前幾乎被巨大悲痛壓垮的摯友,心中百感交集,她想起了大學時代兩人的意氣風發。
想起末世初期兩個人遠程視頻通話互相打氣共度時艱,也想起如今這片滿目瘡痍的歐羅巴。
她站起身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酒櫃旁,倒了兩杯琥珀色的烈酒,她將其中一杯塞進安德麗娜顫抖的手裡,自己拿起另一杯。
奚月遙自己雖然不喝酒,但還是為好友準備了。
奚月遙:把頭抬起來看著我,悲傷無法解決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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