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深,霍格沃茨的走廊靜謐幽暗。阿蘭娜輕輕推開鄧布利多辦公室的門,步履穩重而從容。
房間內的燭火搖曳,映照出古老的書架和堆滿卷軸的桌麵。湯姆則沒有隨她進來,他站在門外的陰影裡,披著黑袍,臉上的表情掩藏著一抹複雜的情緒,冷峻中帶著隱隱的警覺與克製。他的目光隨著阿蘭娜的身影消失在門內,默默守候,既不插手也不乾預。
阿蘭娜向鄧布利多行了個禮,聲音平靜且帶著一絲難得的溫柔。
“校長,夜深了。”
鄧布利多輕輕一笑,眼中有一種含蓄的關切。
“阿蘭娜,能見到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堅定。”
他語氣平和,卻仿佛暗藏千言萬語。
阿蘭娜微微一笑,沒有多言,緩緩走到桌前,手中隨即變出一道柔和的銀光,光芒在空氣中旋轉飛舞,逐漸凝成一隻瘦弱的老鼠。那是斑斑,正在努力掙紮著恢複原形。
老鼠微微顫抖,眼神中透露著驚恐與疲憊。
阿蘭娜俯身,聲音輕柔。
“他還活著,隻是非常虛弱。鄧布利多校長,這是為布萊克洗清冤屈的唯一機會。”
鄧布利多凝視著斑斑,神情深沉而複雜。他輕輕點了點頭,但沒有立刻回應,隻是沉默地看著眼前這場景,目光時而柔和,時而凝重。
他轉而注視阿蘭娜,聲音低沉且不疾不徐。
“你一直選擇著一條不同尋常的路。阿蘭娜,你身上的光與影,似乎都在悄然變化。”
阿蘭娜垂下眼簾,神色平靜,卻帶著一絲難以言明的深意。她知道,鄧布利多的話裡藏著不止關心,還有些許無法掩飾的戒備。
……
門外的湯姆靜靜佇立,臉上的表情並未因此有所鬆動。即使阿蘭娜在裡麵和鄧布利多交談,他依舊保持著距離和冷靜。
他不喜歡鄧布利多,甚至厭惡那種被監視的感覺,但為了阿蘭娜,他願意暫時忍耐。他的拳頭緊握,眼神冰冷,但那份壓抑的情緒始終未曾爆發。
時間在沉默中流淌,阿蘭娜整理好魔法陣,緩緩起身,輕聲道彆後走出房間。她的腳步輕盈,卻帶著一股堅定的力量。
湯姆見她出來,眼中閃過一絲柔情與無奈,輕聲問。
“情況如何?”
阿蘭娜看向他,嘴角微微上揚。
“足夠了。接下來,我們要做的還有很多。”
兩人一同走向黑湖邊。午夜的湖麵如鏡,星光點點,晚風輕拂,帶來淡淡的青草和水汽的味道。阿蘭娜倚靠在湯姆懷裡,輕聲歎息。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能回到過去,那個無憂無慮的日子,我們會不會更幸福?”
湯姆的手臂環繞她,溫度傳遞著安慰和堅定。
“過去的日子無論多麼美好,也隻能存在於記憶。我們隻能向前走,守護彼此。”
阿蘭娜看著他黑色的雙眸,忽然低聲道。
“其實,我有點羨慕哈利。”
湯姆眉頭輕蹙,不解地望著她。
“他至少見過他的父母。”
她聲音很輕。
“他記得他們的笑,知道他們的樣子。而我,隻能靠想象去拚湊自己的出生。”
湯姆將她輕輕拉入懷中,語氣溫柔。
“無論你到底失去了什麼…至少現在你有我,你永遠不是一個人。”
阿蘭娜在他懷中閉上眼睛,低低應了一聲。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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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寂靜得仿佛連魔法也退去了光芒。
變回人形的彼得·佩迪魯癱坐在地上,衣衫襤褸,氣息紊亂,渾身散發出多年逃亡的腐敗氣息。
他不敢抬頭看鄧布利多,那雙布滿血絲的眼中滿是驚懼與本能的求饒。他知道,自己能活著待在這間辦公室裡,僅僅是因為那位女孩和她身邊那個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的青年沒有當場解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