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的門輕輕關上,房間裡瞬間安靜得隻剩下窗外湖水偶爾泛起的微弱聲響。
阿蘭娜走進去的動作一如既往地安靜,腳步輕得仿佛融進了夜色。落地窗前,那片熟悉的黑湖在月光下泛著冷冷的銀光,湖麵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她沒有猶豫,徑直走到窗邊,落座在柔軟的沙發上。
窗外,湖水一眼望不到儘頭,夜色將一切輪廓都塗抹成深不見底的模糊陰影。阿蘭娜的目光越過玻璃,落在那片平靜的水麵上,指尖下意識地摩挲著沙發的邊緣,掌心微微發涼。
她平日裡很少這樣坐在這裡發呆。事實上,阿蘭娜不喜歡浪費時間去琢磨那些看起來沒必要的情緒。可今晚,她心底那點壓抑不住的失落,卻像夜色一樣無聲蔓延開來。
她本不該有這樣的情緒。
西奧多…他們不過是一年級初入霍格沃茨才熟悉起來的。
可偏偏,在這座神秘的古堡裡,西奧多是入學後第一個,也是為數不多的,讓她覺得可以靠近的人。
比起同學院的其他人,他懂得分寸,不會像德拉科那樣衝動,也不會像布雷司一樣懶散。他做事總是乾脆利落,言語不多,卻總能在關鍵時刻站在她身邊。
他們的關係,從來不需要太多解釋。
可也正因如此,阿蘭娜才無法理解為什麼他會刻意瞞著她。
不僅是隱瞞,他還特地叫來了潘西,讓她陪著自己,像哄小孩子一樣,阻止她去接觸那些本該讓她知曉的真相。
那一刻的錯愕,和隱隱被最親近之人的背叛感,一直在她心底殘留著。
她不是不明白自己偶爾對朋友的心軟,但巴克比克又不一樣。
她討厭這種溫柔的隔離。
除去湯姆,她一直努力不去依賴彆人,更提醒自己不能因為西奧多幾人偶爾的偏袒,就理所當然地索取什麼。
可真的到了這一刻,當那份疏離冷冷地擺在眼前,阿蘭娜才發現,她沒辦法像平常一樣理智。
她,第一次失去了冷靜。
沒有衝動地質問,沒有發脾氣,甚至沒有流露出情緒。隻是冷冷地抽身離開,像是在用沉默,把自己從他們的世界裡割裂開來。
指尖劃過冰冷的窗框,阿蘭娜微微垂下頭,額發滑落,遮住了眼裡那點不安的情緒。
外麵黑湖的水一如既往地平靜,可她心裡的湖麵,早已被打碎了平衡。
阿蘭娜閉上眼,長長吐出一口氣。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麵對西奧多,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假裝若無其事地繼續走下去。
可有一點她知道。這一晚,她不想再見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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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沉,窗外的黑湖靜得像一整片凝固的墨色,偶爾有水光晃動,倒映著寢室裡微弱的燈光。
阿蘭娜用毛巾慢慢擦著頭發,發梢還帶著濕氣,散在肩膀和睡袍領口,細碎的水珠順著發絲滑落,滲入布料,帶起一點涼意。
空氣裡殘留著淡淡的肥皂味和清水的濕潤氣息,整個房間靜悄悄的,安靜得幾乎讓人忘記自己還在思考。
她坐在床沿,目光落在窗外,視線穿過湖麵,看著那片熟悉得近乎冷漠的黑色水域。
今晚的心緒,有些奇怪。
不是劇烈的憤怒,也沒有刻意的情緒波動,隻有一種淡淡的鈍痛,像針尖刺破皮膚的那種微弱不適,若有若無,卻難以忽視。
門鎖轉動的聲音忽然響起,阿蘭娜指尖的動作頓了頓。
腳步聲熟悉而沉穩,湯姆走了進來,目光一落在她身上,眉間便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停頓。
“還沒睡?”
他的聲音低啞,帶著一絲夜晚外頭的涼意。
阿蘭娜沒看他,隻是隨手將毛巾放下,動作平穩,語氣平淡。
“正準備睡。”
湯姆掃了她一眼,眼底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沒有再多說,徑直走向盥洗室。
水聲不大,很快便停下。
不久,湯姆換了身寬鬆的浴袍走回來,身上還帶著水汽和乾淨的冷香。他的動作自然地掀開被子,整個人貼近過來,手臂從她腰側探過去,將她輕輕帶入懷中。
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布料傳來,動作不帶任何征詢,仿佛理所當然。
阿蘭娜微微偏頭,才注意到湯姆身上的浴袍鬆鬆地係著,領口處半敞著,露出一截清晰流暢的鎖骨,白皙的膚色在微暗的光線下襯得冷冷的,像是瓷器般剔透。
浴袍下方的胸膛線條乾淨,克製,沒有誇張的肌肉堆砌,卻透著藏不住的力量感。
水珠還未完全乾透,沿著鎖骨蜿蜒滑落,消失在他微微敞開的衣襟裡,帶著剛洗過澡後的淡淡水汽與皂香,冷意未散,清冽得近乎淩厲。
他的呼吸自耳後落下,平穩沉穩,懷抱中傳來的溫度一點點蔓延開來,像是無聲地將人包圍。
阿蘭娜沒有說話,指尖卻下意識地收緊了些,指腹蹭過他浴袍的布料,觸感微涼,混合著他身上獨有的乾淨氣息。
那一刻,壓抑了一整天的疲憊和情緒,像是終於找到了可以暫時放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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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沒有說話,掌心安靜地落在她的腰間,指節微微收緊,半敞的衣襟隨著動作輕輕滑動,露出冷白的胸膛輪廓,骨骼線條分明,呼吸隨著他耐心的安撫微微起伏。
他像是早已習慣了掌控一切,卻又偏偏在她麵前,收斂了所有淩厲與疏離。
阿蘭娜窩在他懷裡,呼吸裡都是他乾淨的味道,眼底的情緒慢慢平複,連帶著心口那點悶悶的不甘與失落,也隨著他的溫度逐漸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