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怕。”
湯姆低聲重複,儘管聲音微啞,卻帶著令人信服的篤定。
阿蘭娜勉強點了點頭,嗓子乾澀得發痛,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染上一層灰蒙蒙的濾鏡,耳邊是特裡勞妮恢複迷糊狀態後的低聲絮語,課堂重新恢複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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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句詭異冰冷的預言,像利爪一般牢牢釘在她心底,久久無法散去。
阿蘭娜正低頭收拾書本,忽然感覺到一道溫和卻又帶著壓迫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下意識抬頭,便看見門口熟悉的身影。
鄧布利多身著深紫色的巫師長袍,半月形眼鏡下那雙藍色的眼睛,溫和地泛著光,像是永遠平靜無波的湖麵,然而湖水之下,暗流卻密密麻麻地盤旋著。
阿蘭娜手指頓了一下。
她猜到鄧布利多來的原因,是那節占卜課,是特裡勞妮說出的那句,令人後背發涼的預言。
遊走於黑暗與光明之間的少女將在大戰前夕死亡…
“阿蘭娜,方便和我出來談談嗎?”
鄧布利多的語氣溫和,像是在說一件平常的小事。
可阿蘭娜的喉嚨卻乾澀得發緊,她身側的透明人影緩緩顯現。
湯姆的眼神死死盯著鄧布利多,眸色暗得像要吞噬掉一切,薄唇緊抿成一條淩厲的線,整個人像一根拉滿的弦,隨時會斷裂。
阿蘭娜和西奧多低聲說了句“我去去就來”,便起身走向鄧布利多。湯姆幾乎是緊貼著她的步伐跟了上去,陰影一樣貼在她身側。
西奧多靠在座位上,藍色眼眸幽暗,指尖微微收緊。
他當時就料到,特裡勞妮那個瘋瘋癲癲的女人口中吐出的,所謂的預言,會把阿蘭娜卷進風暴。
可他沒料到,鄧布利多都會親自出麵。
“希望你是來保護她的。”
西奧多指節泛白,低聲喃喃,聲音低得像是自我欺騙。
因為他知道,阿蘭娜現在已經站在了風口浪尖。不管她想不想,黑暗與光明,都在拉扯著她。而他,根本沒有資格,也沒有力量,幫她擋下這一切。
門外,鄧布利多並未立刻問出他的問題。
走廊空曠,牆上懸掛的畫像悄無聲息地打量著他們。
鄧布利多終於緩緩開口,語氣平靜而溫和,像湖麵上的微風,輕易掀不翻暗藏的波瀾,卻能撫平人心淺表的動蕩。
“你不需要為特裡勞妮教授的話過於擔心,阿蘭娜。”
他喚著她的名字,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安撫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惜。
阿蘭娜低頭,指尖下意識地絞緊了長袍的布料,呼吸微微發緊。
“可是…那預言聽起來…”
她努力控製著嗓音,聲音卻仍舊發顫。
“她的預言,確實偶爾會讓人感到不安。”
鄧布利多微微點頭,藍色的眼睛溫柔地看著她。
“但你應該知道,預言本身更多時候就像是迷霧。它模糊不清,無法改變你此刻的選擇。”
阿蘭娜抿了抿唇,沒有接話,眼裡浮上不安。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信…雖然特裡勞妮的預言看似荒唐,可那話語傳入耳朵的瞬間,胸口的冰冷,分明那麼真實。
而一旁的湯姆,始終一言不發,站在阿蘭娜身側,黑袍下的身形筆直,臉上的表情冷峻到幾乎透出微弱的殺氣。
鄧布利多當然看見了,卻沒有在意。
“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太多未知。”
他看向他們,目光在兩人之間遊走,最終落回阿蘭娜身上,語氣耐心而緩慢。
“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你們如何麵對這一切。”
“恐懼,逃避,或是一起承擔。”
說完這句,他的目光落向湯姆,意味深長。
阿蘭娜抬頭看了一眼湯姆,心臟微微揪緊。而湯姆依舊沒有表態,指尖卻輕輕扣住了阿蘭娜的手腕,力道極輕,卻像是用儘全身克製才勉強保持冷靜。
他不願意開口承諾什麼空洞的誓言,但那攥緊的動作,本身便是唯一的答案。
鄧布利多看著這一幕,歎息了一聲,臉上的神情有些複雜。
“時間會證明一切。”
他輕聲道,像是在對他們,也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隻希望,當真正的選擇來臨時,你們不會後悔。”
說完,他微微點了點頭,轉身離開,留下空蕩蕩的走廊與彼此沉默的兩人。而空氣中隻剩下阿蘭娜急促的呼吸聲,和湯姆冰涼的指尖貼在她手腕上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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