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初的早晨,陽光灑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車的車廂窗玻璃上,暖意卻被秋意染得帶著幾分薄涼。
阿蘭娜與西奧多並肩踏上了9?站台,人群熙攘,耳邊是學生與家長依依惜彆的喧鬨聲,而她的視線,卻始終停留在身前那道熟悉的身影上。
湯姆站得極靜,墨色長袍隨風輕動。他不再刻意隱藏自己的氣場,但那種淩冽,沉穩而鋒芒內斂的壓迫感,依舊足以讓周圍人下意識退開一步。
他卻隻是低頭看著她,深色眼瞳裡映著火車紅色的漆麵與她臉上的倒影。
“我得走了。”
阿蘭娜輕聲說。
湯姆點點頭,目光沒有從她臉上移開。他伸手捧住她的臉,指腹緩緩拂過她的鬢角。那種克製到極致的溫柔幾乎令人窒息…
隨後,他低下頭,在她唇上落下一個輕柔而深長的吻。
“我會處理那幾個夏天裡蠢蠢欲動的家族。”
他嗓音低啞。
“那些背叛我信任的人,也該付出代價了。”
阿蘭娜抬眼看著他,語氣帶著幾分擔憂。
“你會受傷嗎?”
湯姆目光柔了一瞬,隨即輕笑。
“不會。”
“那你也要小心。”
她更鄭重地說。
他點頭,將她送上車廂後才轉身離開,黑袍在陽光下拖出一段孤寂的剪影,宛如他注定與這個世界所有溫柔背道而馳的命運。
車廂裡人聲嘈雜,但在一節空著的包廂內,阿蘭娜與西奧多安靜地坐下,仿佛與外界的喧鬨隔絕了一層結界。
車輪軋過鐵軌的聲音由遠及近,西奧多靠坐在窗邊,望著倒退的風景。那張清俊的麵孔掩在光影交錯之間,帶著一點不可言說的沉思。他忽然低聲開口。
“恐怕我們沒多少安穩日子可過了。”
阿蘭娜沉默片刻,隨後輕輕點頭。
“嗯。接下來的路,會更難走。”
她望向窗外,海倫郡的樹林和原野在遠處快速流過,她的目光卻像越過了這些風景,停在更遙遠的某個命運的十字路口。
“隻是不知道…德拉科,潘西,布雷司他們三人與我整個假期都沒聯係,如今到底怎麼樣了。”
話音剛落,車廂門被推開了。
“我和阿斯頓分手了。”
潘西帕金森一邊進門一邊宣布,語氣裡有種隱隱的慍怒與諷刺。她一身剪裁得體的長裙,頭發高高束起,一如既往的高傲張揚,身後跟著一臉淡笑的布雷司。
阿蘭娜一愣,旋即起身拉著她坐在自己身旁。
“怎麼回事?”
潘西大大方方地坐下,卷起裙擺,靠在阿蘭娜肩上,小聲吐槽。
“那天我一個人出門逛街,結果聽見他和他爸媽在店鋪裡談話,說什麼等娶了帕金森家的女兒,我們家族地位就穩了,還說什麼她性子好哄,感情投入得深…你知道嗎,阿蘭娜,我當時差點吐了。”
阿蘭娜皺了皺眉,轉頭看向對麵的西奧多。
西奧多靠坐在座椅上,目光平靜。他將視線從窗外收回,看著幾人,語調低淡如水。
“我已經脫離諾特家了。”
這一句話引起了車廂內短暫的沉默。
布雷司收斂了笑意,挑眉。
“你確定?”
西奧多點了點頭。
“他恐怕已經在考慮將我從族譜中除名。是我主動離開的,我不想成為食死徒。”
潘西訝異地坐直了些,而布雷司則是靠著椅背,一邊玩弄著手腕上的家族戒指一邊道。
“雖然聽上去很英勇…但你要小心,脫離純血家族,可沒你想象得那麼簡單。”
“我知道。”
西奧多語氣平穩,沒有一絲後悔。
阿蘭娜輕輕呼出一口氣,低聲說。
“你很勇敢。”
西奧多朝她淡淡一笑,沒有說話。隻是仿佛那一瞬,是他心底那片曾被孤寂吞沒的土地上,開出的第一朵光亮的花。
“可憐可憐我吧。”
潘西繼續抱怨。
“我談了個家族全是人渣的男人…你們說我是不是眼瞎?”
“是。”
布雷司笑著補刀,眼角微挑,語氣輕佻。
潘西瞪了他一眼,卻沒真生氣。
車廂裡恢複了久違的輕鬆氣氛,四人圍坐,雖然心中各自藏著不同的隱憂與牽掛,但在這一刻,眼神交錯間,卻有一種無聲的信念。
不論未來如何,他們都不會再是孤軍奮戰。
霍格沃茨特快列車沿著鐵軌緩緩北駛,陽光透過車窗灑在包廂的木質座椅上,映出暖金色的光暈。窗外的田野逐漸拉長,秋風帶著淡淡麥草與潮濕泥土的氣息輕拂而過。可在這節包廂內,卻彌漫著一種與窗外景色格格不入的沉鬱氛圍。
哈利坐在靠窗的位子上,臉頰微微側著,看似在望著飛逝而過的風景,實際上目光渙散,神情緊繃。赫敏放下了她手裡的書,羅恩也暫停了與棋子間的對抗,三人間的沉默已然維持了好久。
“哈利。”
赫敏終於還是開了口,聲音溫和卻帶著一貫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