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父母同意,我會幫你和鄧布利多校長提一提。但前提是你必須親自和他們談過,懂嗎?這是你的未來,要你自己爭取。”
斯黛拉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又看了看一旁安靜聽著的湯姆,笑著低聲說了句。
“那就拜托姐姐和姐夫啦。”
湯姆沒有回應,隻是微不可察地“嗯”了一聲,卻低頭用掌心覆上了阿蘭娜的手背。
他對這個多出來的妹妹並不關心,卻意外地不排斥她留下。這種感覺莫名有些像他對待西奧多時的態度。
或許,僅僅是因為她每叫他一聲“姐夫”,他便又多了一份將阿蘭娜捆在自己身邊的理由,也多了一份與阿蘭娜獨有的羈絆。
——————
傍晚的光線從高塔斜落,窗棱上映出深沉而冷冽的剪影。鄧布利多坐在厚重的木椅上,雙手交疊,眼神落在那隻黑色正緩緩蔓延的右手上。咒印如烙,纏繞著每一根指節,沿著血脈腐蝕生命。他知曉自己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你該開始教哈利大腦封閉術了,西弗勒斯。”
他平靜地說,仿佛不是在囑托一項重任,而是簡單地布置一道作業。
對麵的斯內普沉默片刻,目光深深地落在他那隻蒼白卻發黑的手上,眉心蹙起,拳頭緩緩收緊。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你拖得太久了。”
他冷聲開口,聲音克製卻不掩其中的怒意。
“你早該安排好這一切,而不是等到你…隻剩這點時間。”
鄧布利多沒有否認,隻是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那笑意沒有溫度,像是某種既定結局的無聲接受。他站起身,緩步走到窗邊,推開一扇細窄的窗。
風雪從高處卷來,裹挾著暮色,將整座霍格沃茨城堡吞進夜的腹地。
鄧布利多的眼神越過窗棱,看向下方遠遠的雪地與燈光交彙之處。湖麵結了一層薄冰,而他知道,在那個方向的地下寢室,一直有兩個年輕的靈魂攜手生活。
雖然他們如今的確站在哈利這一邊,也知道要對抗的是誰,甚至在某些方麵,比他更果斷,更激進…但他依舊無法徹底放下那一份隱隱的戒備,尤其是對湯姆。
【一個曾將整個魔法界推入深淵的人,真的能從頭來過嗎?哪怕他如今不再為惡,不再主動索取力量,不再殺戮…那些曾經的野心,冷酷與掌控欲,又是否真的在時間與情感中被洗儘了?】
“他曾差點征服了整個魔法界。”
鄧布利多忽然低聲開口,仿佛是說給自己聽。
“如今他選擇站在光明之中…可大戰之後呢?”
“你擔心他舊態複萌。”
斯內普不動聲色地說。
鄧布利多沒有否認。他隻是緩緩握了握自己的手杖,那隻右手的痛楚在血脈間如火燒灼,卻不及他內心深處那份未言的憂慮來得沉重。
“如果他再一次發動攻擊,這個世界還能承受得起第三次震蕩嗎?”
斯內普沉默片刻,冷冷地道。
“你把太多的精力用在推演未來上,鄧布利多。而你最需要擔心的,是你能否活到那一刻。”
他語氣極為冷峻,甚至帶著幾分近乎刻薄的清醒。
“你已經快走到儘頭了,還要操心這些?”
鄧布利多轉身,淡淡地笑了一下,眼裡卻沒有多少真正的輕鬆。
“正因為如此,我才要為未來做儘準備。”
“未來未必需要你操心。”
斯內普的語氣微變,變得更低,更重。
“至少阿蘭娜不會。”
鄧布利多挑眉。
“她和…裡德爾,不同。”
斯內普冷靜地開口,黑眸微垂,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高塔中緩緩回蕩。
“她始終知道自己要守住什麼,也知道自己不能背棄什麼。”
“你不必喜歡她,你隻需要信任她。”
鄧布利多沒有接話,隻是垂眸凝視了一瞬自己右手枯瘦的掌心,仿佛那裡握著的已不再是魔力,而是時間本身的流逝。
他知道西弗勒斯說得沒錯。他早已無法掌控所有未來,無法預判所有抉擇帶來的走向。他終究隻是一個垂暮老人,在儘可能為下一代鋪路。
可即便如此,那對站在他注視之下的少年男女,依舊是他最無法解讀的謎。
“哈利需要你。”
他最終緩緩道,抬眸望向斯內普,語氣溫和而堅定。
“我會教他。”
斯內普低聲答應,轉身離開。
門被緩緩帶上,鄧布利多再次獨自佇立在高塔之中。他望向夜色中那沉默的湖水,風雪之間仿佛有人影掠過。
【他們也許能帶來勝利,也或許…再次將世界推入新的未知之中。但那是他無法再見證的未來了…】
喜歡hp:瘋子的唯一救贖請大家收藏:()hp:瘋子的唯一救贖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