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知道父親被關進了阿茲卡班,母親每日以淚洗麵。整個馬爾福莊園都變了,熟悉的仆人消失無蹤,走廊裡時常回蕩著尖叫與求饒,血腥的味道刺鼻而真實。
伏地魔的舊部一個個住了進來,他們在這裡開會,審訊,殺戮。他原本張揚,傲慢的那一麵,在一次次目睹這些黑暗之後,被徹底打磨殆儘。
他開始噩夢連連,夢見自己像父親一樣被釘在阿茲卡班的鐵欄後,夢見母親倒在血泊中,夢見伏地魔冷冷地笑著說。
“你隻是我的棋子。”
他不敢哭。他隻能在深夜,獨自一人坐在曾經屬於他臥室的角落,雙手抱膝,望著那隻改造過的玩偶,那個阿蘭娜送給他的聖誕禮物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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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偶無聲地陪著他。它不怕他失控時砸碎杯子,也不嘲笑他瑟縮在牆角的模樣,更不會像那些食死徒一樣拿他當笑柄。它隻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他,就像她當年站在霍格沃茨雪地中,微笑著望他。
德拉科的指尖在那玩偶頭頂輕輕摩挲,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他喃喃著。
“阿蘭娜…你在哪裡…你在哪裡啊…”
可再也沒有回應。黑夜裡,隻有他自己的呼吸,和無邊的沉默。
他的笑容,早在馬爾福莊園的某個角落,被時間一點點剝落,風乾,掩埋,直到化為烏有…
夕陽漸沉,湖麵泛起金紅色的波光,輕風卷著花香從岸邊拂來,帶著初夏草木溫柔的氣息。
花房外,那間新建的小屋靜靜佇立在一片修剪整齊的草地上,藤椅吱呀輕響,西奧多懶懶地靠坐其上,眼神落在不遠處那片被陽光鍍亮的玻璃穹頂上。
他曾在這座莊園住過,曾與阿蘭娜和湯姆共處在同一屋簷下。那時是因為諾特家族在找他,也因戰事未平。而如今,他是為自己而來。
自從五年級放假開始,他就搬進了這間湯姆親自安排人建造的小屋。屋外是花房,屋後是湖水。雖與主屋有些距離,卻剛剛好,不打擾彼此,又能抬眼就見。
窗邊爬滿了常春藤,小屋內一應俱全,溫暖靜謐得令人幾乎忘了外頭的紛爭。他原以為自己不會再習慣這般安逸的日子,可當第一縷清晨陽光穿過窗簾縫照在他臉上的那天,他意識到,或許自己也確實累了。
那時他堅持要付建屋的費用,把攢了許久的金加隆都取了出來,甚至將隨身那枚古老的家族印戒一並遞出。
而湯姆隻是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
“你是阿蘭娜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他說得輕描淡寫,卻帶著那種湯姆特有的,不容置疑的堅定。
“她希望你平安,我也不介意讓你過得好些。”
西奧多記得那一刻自己的沉默。他並不擅長表達感激,也並非習慣接受彆人的好意。但湯姆並沒有在意他的反應,隻是轉身吩咐星星安排好住處,一如既往地冷靜且不容置喙。
他當然不會白住。
他也說了,如果哪天有用得上他的地方儘管說。
而如今,他坐在藤椅上,看著不遠處花房處,星星正追著不知哪來的地精亂跑,阿蘭娜靠在椅中,看著那黑發男人親自剪枝,栽花,修整庭院····
他從未想過,在戰火與陰影中會有人像湯姆這樣,竟肯為一個訂婚儀式親手布置花草與色彩。那人曾殘酷,卻在阿蘭娜麵前顯露出不同的一麵。
他不是沒有心動過。也承認自己曾一寸寸淪陷在她的光與冷靜中。可他明白,阿蘭娜是他無法靠近的恒星,而他甘願守在外圍,成為她偶爾回頭時會點頭一笑的朋友。
他不是局外人,也不再是那個孤獨的觀望者。他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房子,一塊不大的庭院,一張吱呀作響的藤椅,還有一個願意接納他的家。
他緩緩呼出一口氣,將腿支在欄杆上,身子往後一仰,手放在胸口,心跳不知何時安穩了下來。
他沒打擾他們,隻是默默靠著椅背看著莊園中的那抹燈火出神。
耳邊是風,遠處是光。他眼中浮現出一個細微的笑意,輕聲自語。
“這樣也挺好。”
他知道,不管之後還有多少風浪,這裡,已是他心安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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