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後的夏日午後,陽光透過藤蔓纏繞的白色涼亭灑在花園的碎石小徑上,空氣中彌漫著薰衣草與溫暖土壤的氣息。
莊園的南邊,一道低矮的柵欄隔出一片專屬於孩童的小天地,那有柔軟的青草地,魔法自動修補的積木塔,以及一頂微風吹動便發出咯咯笑聲的帷帳帳篷。而在那片柔軟光影交錯的中央,一個黑發小男孩正跌跌撞撞地奔跑著,笑聲清脆,像鈴鐺墜入水麵。
艾洛斯特·裡德爾,他清澈的銀灰色眼眸和五官像極了他的母親。睫毛濃密修長,鼻梁挺翹,嘴角不經意時會勾起一點極輕的弧度,仿佛連幼年都難掩那種早已刻入骨血的沉靜優雅。
可隻要一笑,便又滿是阿蘭娜的影子,明亮,純淨,仿佛世界從未帶給他任何陰霾。
他是阿蘭娜與湯姆的孩子,也是他們唯一的孩子。
這個名字,是湯姆親自起的。艾洛斯特,源於古希臘語中晨曦之後的第一縷風。不是烈陽,不是雷霆,而是最溫柔的希望,是他們在那漫長黑暗過後,願用儘一生守護的清晨。
西奧多和德拉科都是這個孩子的教父。起初,阿蘭娜是在月光下的走廊上,輕聲問西奧多。
“你願意做他教父嗎?”
西奧多怔住,接著溫柔地點了點頭,沒有多餘言語。那一刻他的眼裡閃著柔光,像從她肩頭飄落的一縷月華,沉穩而長久。他隻是說。
“你知道的,我一向不會離開你們。”
她又在次日午後,於玫瑰棚下問了德拉科。後者聞言隻是沉默了一瞬,然後彆開眼望向遠處玩耍的艾洛斯特,輕聲道。
“當然。”
那聲音仿佛掩了多年所有複雜情緒,隻剩下簡潔的真誠。他不再為家族的未來而惋惜,不再為血脈的延續而掙紮。如今能看著他們的孩子健康歡笑,對他而言,已是無法企及的圓滿。
他們都知道,這個孩子,代表著什麼。
與此同時,斯黛拉與塞慕斯的婚姻穩定甜蜜,他們仍居住在湖邊那座藤木環繞的白色宅邸。雖然結婚已久,但兩人始終未要孩子。塞慕斯曾笑著對眾人說。
“我們二人連照顧好自己都還在學習呢。”
斯黛拉則在一旁點頭附和。
“等我們準備好,孩子自然會來。”
她說這話時手指勾著他衣袖,眉眼彎彎,幸福得像被午後陽光吻過的花瓣。眾人聽後也不過一笑,尊重他們的選擇,從未多言。
而潘西·紮比尼和她的丈夫,布雷司·紮比尼,倒是過得熱熱鬨鬨。他們已育有一對雙胞胎兒子,艾梅裡與卡利斯。
兩個孩子剛滿3歲,一個像母親潘西那樣精致好看,眼睛亮晶晶,卷發像墨水潑灑的海浪。另一個則完美繼承了布雷司的沉寂與優雅,安靜得不像這個年紀該有的模樣。
艾梅裡聰明調皮,總是第一個衝進艾洛斯特的小帳篷,把裡麵藏的點心翻個底朝天。卡利斯則通常坐在帳篷門口的墊子上,拿著畫板描摹身邊的每一片花瓣。他們三個一塊玩耍時,歡笑聲常常從莊園這頭傳到那頭,叫大人們都忍不住笑起來。
四家來往極其密切,幾乎每周都會輪流做東。
紮比尼家的宴會最熱鬨,潘西性子爽利,布雷司也幽默風趣,每次聚會都像小型舞會般熱烈。阿蘭娜家的午後最寧靜,陽光柔軟,茶香氤氳,孩子們在一旁玩耍,大人們則坐在庭園藤椅上談書論事。
馬爾福家的聚餐則端莊有序,德拉科話雖不如兒時那麼多,卻總在細節中體現出照顧。例如,為艾洛斯特選一份適合他閱讀年紀的經典童書,以及需要的其他東西。
這幾個曾在命運中跌撞掙紮的年輕人,如今在歲月中沉澱,彼此依靠,不再有暗流,也從未有過真正的矛盾。他們的日子並非全無煩憂,卻總能在一場午後對話,或一次並肩散步中,互相梳理,療愈,再重新出發。
湯姆和阿蘭娜的生活也早已褪去了年少時的緊張與激烈。他們的愛不再像狂潮,而是恒久的潮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