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奧多幾乎沒抬頭便開口。
“來點最健康的,適合發燒剛退的人。”
他說完便伸手入懷,掏出一袋加隆,毫不猶豫地抓出幾枚金燦燦的金幣,放到阿姨掌心。他眼神沒有離開阿蘭娜哪怕一秒,仿佛她隻要再咳一聲,他便會立刻用魔咒封住整個車廂,誰都不許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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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愣了下,但還是樂嗬嗬地將一小堆包裝完好的糕點和魔法世界特有的滋補零食交給他。
“這幾樣好,蜂蜜檸檬薄荷餅,金色南瓜片,還有這塊軟糖湯圓,含在嘴裡能補回一夜的力氣。”
“謝謝。”
西奧多簡單說了句,又立刻轉身回到她麵前。
阿蘭娜依舊靠著車窗,眼神空洞,麵色蒼白,呼吸虛弱。那種幾乎像是要被風吹散的感覺,令他心臟一緊。
他拆開包裝,每一份都很輕很慢。他將第一塊淡黃色的薄荷餅舉到她唇邊。
“吃一點。”
他說。
她沒反應。
他不惱,隻是輕聲重複。
“你得吃,哪怕隻是為了…撐到霍格沃茨。”
像是受到了什麼觸動,阿蘭娜眼神微微有了一絲波動,她慢慢偏頭,看著他手中那小巧的薄餅,像個沒有意識的人偶那樣張開唇,將它含入口中。
第一口咽得極慢,她的脖頸微微動了一下,吞咽動作幾乎輕得不可察,卻像費儘全身力氣才勉強咽下。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表現出什麼情緒,隻是一口接一口地吃下他遞來的每一樣東西,仿佛本能地執行著一個早已被剝離了靈魂的任務。
可西奧多知道,她餓了。
那不是貪吃的吃法,而是那種久未進食後胃部被重新喚醒的反應。她吃得極慢,卻一口都沒有拒絕。
他忽然有些想哭。
沒有人知道,在她離開的這十幾天裡,她靠的究竟是什麼苟延殘喘地活著。他從來沒敢問,也不敢想…他隻知道,霍格沃茨前的雪下得極厚,她站在那裡,被風吹著的臉是紅的,但她眼神是冷的,那是一種無根浮萍才會有的冷。
【她到底吃了什麼?
撿來的剩飯?冷掉的殘羹?甚至可能,是彆人丟在街角,她撿來勉強塞進嘴裡的垃圾邊緣食物?】
她回到的甚至有可能是個年久失修的小屋,躺的是地板,不是床,被子是毛毯,不是羽絨····
而在聖誕節這樣本應溫暖的日子裡,她卻一個人,在生病,在發燒,在寒風裡一個人走去買藥…
而她居然從未哭訴,從未抱怨,甚至什麼都沒提過…
她隻是在發燒的夢裡,把霍格沃茨當作一個短暫的美夢,蜷縮在那個舊沙發上,反複幻想自己還在那片溫暖的大堂中,和同學坐在一起,手裡有食物,有火爐,也有他。
阿蘭娜什麼都沒說,可西奧多卻越想越疼。
他的動作越來越輕,就像對待一隻瀕臨死亡的小鳥,每一個包裝都慢慢撕開,每一口都細心觀察她是否吞咽順利。她吃得再慢,他也沒有催促。甚至在她喉嚨難受時,他還會遞上自己提前買好的溫熱南瓜汁,輕輕扶著她手臂,慢慢送到唇邊。
“我會帶你回霍格沃茨。”
他低聲說著。
“就算你什麼都不說,我也能猜到…”
她終於抬起眼看了他一眼,視線裡沒有波瀾,卻不再是死水。
而此刻的西奧多若是被彆人看到,哪怕是斯萊特林寢室的德拉科與布雷司,也會目瞪口呆。
那個平日永遠疏離清冷,話都不願多說一句的西奧多·諾特,正低著頭,一口一口地喂著一個格蘭芬多的女孩,像是在供奉全世界最珍貴的存在。
他的眼神柔得不可思議,幾乎快將她裹進整個冬天裡最溫暖的風裡。
他自己沒有察覺到,他對她的喜歡已經漫得一發不可收拾。
他隻是看著她吃,哪怕吃得像個失魂的人,也覺得滿足。哪怕她還沒完全緩過神,他也願意等,等她哪怕一點點地,回頭看看他。
他坐在她身旁,手指緩緩收緊在她掌心的位置,像一個不願被放開的執念。
【隻要我還活著,就一定會一直保護你。】
他在心裡輕輕說著。她聽沒聽見並不重要,因為他會一直說,一直說到她願意相信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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