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鈍刀子般緩緩劃過了幾個月的寒冬,霍格沃茨的天空久未放晴,烏雲和寒風像從未散去的詛咒,籠罩著整座古老的城堡。
儘管石化事件已久未發生,但恐懼並未隨時間消退,反倒在沉寂中醞釀出了更濃烈的陰影。
直到那一天,一行猩紅的血字,終於又一次出現在走廊的石牆上。
「密室再次被開啟,金妮·韋斯萊的屍骨將永遠留在其中。」
這一行字像是一記重錘,砸在了整個學校的心臟上。
尖叫,驚呼,哭泣,在走廊上此起彼伏。教授們倉促聚集,麥格的臉色前所未有的蒼白,斯普勞特拽著自己的圍裙一言不發,甚至連平日冷靜如冰的斯內普,都眉頭緊蹙。
而唯一看起來比學生還慌亂的,便是那位自封的黑魔法防禦大師,吉德羅·洛哈特。
“這…這一定是個誤會,或許是學生之間的惡作劇?”
他結結巴巴地對著圍著他的幾個教授笑著。
“我,我剛剛還在寫新書大綱呢,誰會…這麼殘忍呢?”
“你之前可不止一次吹噓自己能對付任何黑魔法生物。”
斯內普冰冷地盯著他。
“你曾說過,我若在,密室必將徹底封閉。”
“哦,那是,那是…激勵性質的言辭!”
洛哈特強笑著擺手。
“當然,我現在也可以立刻行動,隻是得先,先準備點裝備…”
“那麼請儘快。”
麥格的聲音毫不容情。
洛哈特隻好乾笑著應下,轉身回了他的辦公室。
可他剛關上門,額頭上的冷汗便如瀑而下。他的雙手開始發抖,嘴唇毫無血色。
“這不是我能對付的事情。”
他低聲說著,踉蹌地開始往旅行箱裡塞書,塞羽毛筆,塞衣服。他的動作越來越快,眼神越來越慌亂,最後甚至連帶著床單一把卷進箱子中。
他正費力地合上行李箱時,辦公室的門砰一聲被撞開。
“你要去哪?”
哈利的聲音冷冷傳來,像寒冰般凍結了洛哈特的動作。
他抬起頭,看見門口站著兩個氣喘籲籲的男孩。哈利與羅恩。
“你,你們兩個…?你們怎麼…”
“我們知道你要去哪。”
羅恩怒聲道,手指指著他顫抖著。
“你是打算逃走,對吧?!我妹妹還在密室裡!”
洛哈特張了張嘴,結結巴巴。
“我,我…實話說,我從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
“你還記得你說過什麼嗎?”
哈利舉起魔杖,眼神冷得仿佛能將他洞穿。
“我曾獨自對抗食屍鬼,挑戰女妖,封印吸魂魅影!可現在你連我們都不敢麵對?”
“哈利,彆,彆衝動啊…”
洛哈特舉起雙手。
“我不過是個作家,真的!那些故事…那些英雄事跡…也許我隻是寫得比彆人更精彩一點,可我沒說我能做到所有的事情!”
“閉嘴。”
羅恩的聲音冷得從未有過。
“現在你有兩條路,要麼跟我們走,要麼我們就讓全學校知道,你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洛哈特的臉白得像紙,嘴唇顫抖著,最終垂下了肩膀。
“好吧,好吧。”
他喃喃道,聲音裡滿是頹喪。
“我跟你們去。”
哈利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隻是轉身走向門外。
而羅恩在轉身前,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要是敢在中途逃走,我發誓,我會讓你下半輩子都寫不出一個字。”
……
他們三人一前兩後走向那間熟悉的,廢棄的女盥洗室。
樓道空蕩無聲,隻有他們的腳步聲回蕩在牆壁之間。
空氣中仿佛凝結著某種無形的壓迫。
哈利緊緊握著魔杖,羅恩臉上寫滿焦躁,而洛哈特,那位曾經風光無限的作家,如今卻像個犯了錯的學生,低著頭,緊貼著牆根走著,連氣都不敢大聲喘。
“就快到了。”
哈利低聲說。
那扇斑駁的門近在眼前。
而他們的腳步,也即將踏入那密室真正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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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霍格沃茨的走廊裡仍能聞到潮濕古老的石磚氣味,但這座曾一度被恐懼所包圍的古堡,此刻已回歸了久違的喧鬨與輕鬆。
幾天前,關於密室被開啟的傳聞和那行寫著金妮·韋斯萊的屍骨將永遠留在其中的血字曾一度讓整所學校陷入最深的驚恐與絕望。
可僅在那之後短短的一天時間裡,一切卻忽然結束了。
沒人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隻聽說哈利·波特,羅恩·韋斯萊,還有草包般的洛哈特教授一起前往了廢棄的女盥洗室,然後,密室事件就被解決了。
洛哈特在被人發現時,正坐在醫務室的床上,對著天花板癡笑,不斷問彆人。
“我是誰?你是誰?我是不是該去上課了?”
沒人知道他經曆了什麼,但這位曾自詡封印無數邪惡的偉大作家,如今連自己的名字都說不完整。
而哈利·波特,他似乎又一次成為了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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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他一個人打敗了那隻曾在傳說中殺人無數的怪物,薩拉查·斯萊特林留下的,真正的密室守衛者。
城堡內再度響起學生們的歡呼,尤其是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每晚都像是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