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納威闖出陰影,衣襟被荊棘劃出幾道口子,臉頰上有細小血痕,卻沒半句抱怨。他喘著氣,眼神堅定得幾乎發亮。看見哈利手裡的寶劍,他沒有客氣,也沒有詢問,隻把手伸了過去。
“給我。”
哈利怔了零點幾秒,便把劍柄遞到他掌心。劍身在兩人手中交接的瞬間閃了一下。那光不是火,是一種極古老的,屬於這把劍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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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下意識吸了一口氣,羅恩立刻側身護住納威的正麵,擋開一根被蛇尾卷起的斷枝。
納吉尼再次抬頭,緩慢卻勢在必得地扭動起頸部。那是它出擊前的節律。哈利已重新調整站位,準備尋找第二個角度。阿蘭娜與西奧多把護盾疊在納威兩側,像給他臨時搭起一道窄窄的走廊。
遠處,霍格沃茨的護罩在夜空中轟鳴一聲,連地麵都跟著輕輕顫了一下,時間被硬生生擰緊。
“就是現在。”
赫敏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納威向前邁出一步,握劍的手愈發穩定。他沒有回頭看任何人,隻看著眼前那顆蛇頭的起伏,像看著一條他早已背熟的曲線,張口,蓄力,偏頭,再蓄力。每一次肌肉的抽動都清晰可辨。
他想起斯普勞特的溫和耐心,想起有求必應屋裡閃著暖光的銅幣,想起走廊上被嘲笑的那一年與隨後學會挺直背的那一年,也想起父母在病房裡空洞溫柔的眼睛。
那種疼痛從不要求他勇敢,它隻是存在。於是,他自己把勇敢給了它。
納吉尼的蛇頸猛然一抬,豎瞳緊縮成一點。它向前撲來的同時,西奧多的誘導咒在蛇首左側亮起,阿蘭娜的眩光從右上斜落,兩個誤導把它的路線硬生生壓成一條狹窄的直線。哈利側身讓出那條線,羅恩在另一端準備補上乾擾。赫敏舉杖,護盾已然就位。
納威沒有再等。他的腳下踩實,肩,肘,腕在一瞬間連成一條乾淨的力線,格蘭芬多寶劍在黑暗中劃出一道利落的冷光…
沒有多餘花哨,沒有猶疑回擺,像一筆寫在紙上的決定。他迎著蛇頭的俯衝,準確地切入七寸。
聲音並不巨大,卻乾脆到讓人心臟一縮。巨蛇的攻勢被那一劍截斷,龐大的身軀在慣性裡抽搐,折疊,卷起的風把落葉和塵土吹成一圈淡影,又重重落回地表。餘波裡隻剩四下的樹在輕輕抖動,沙沙作響。
林子安靜了半秒鐘,所有人的呼吸才一股腦湧回來。納威仍維持著出劍的姿勢,胸膛劇烈起伏,眼神還沒從前方收回…像是不敢,也像是不願。
哈利上前一步,手按在他的臂上,聲音低而穩。
“完美的一擊,納威。”
羅恩用力呼出一口氣,狼狽地笑了笑。
“我就知道你能…”
話沒說完,被赫敏用力拍了一把肩膀,她眼圈紅得厲害,卻抿著唇沒讓眼淚掉下來,隻用力點了點頭。
阿蘭娜這才把護盾撤下,手腕略微發酸,回頭看了西奧多一眼。他仍握著魔杖,藍色的眼睛在夜色裡沉靜,卻因為緊張而遲遲未放鬆。兩人的指尖在空中輕輕一碰,像是悄悄把彼此拉回現實。
“走吧。”
哈利抬頭,遠處的轟鳴正在連綿不絕。
“隻差最後一步了。”
他們退到林緣,回望了一眼倒伏在影子裡的巨蛇,沒有得意,也沒有多留。
風從城堡方向卷來,帶著石牆震動的低音和人聲的混雜。護罩又被重擊了一次,空中亮出一圈刺目的裂紋,隨即被新的防禦拚命抹平。那是弗立維與金斯萊他們的手筆,是鳳凰社用餘力把夜硬生生撐住的痕跡。
“回城堡。”
西奧多沉聲道。
阿蘭娜點頭,最後看了納威一眼。少年把劍收回,姿勢有些生澀,卻把背挺得很直。那是一條線,從黑暗裡向上,筆直,清晰,落到每個人心裡。
他們加快腳步穿出林子。風更冷了,天更黑了,可霍格沃茨方向的光卻在變多。窗口,走廊,塔樓頂端,一盞一盞亮起,像有人在黑布上耐心地一針一線綴燈。
遠處,伏地魔的怒意仿佛在夜色中滾動,帶著冷而薄的回響。然而那怒意之外,也確確實實有一個事實,最後的屏障已經倒下…
他們不再說話。每個人都知道,緊接著的,將是另一場更近身,更無處可退的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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