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界關口。
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的流民，在邊軍的要求之下，排起長龍通過關口。
隻是，在通過關口之前，邊軍兵卒會以審查為理由，公然將流民身上的值錢東西給拿走。
若是流民不給，就百般刁難，不讓北方旱地的流民通關。
但大部分的流民日子都過不下去了，身上怎麼有值錢東西。
這個時候，流民要想通關，隻能將家中的年輕女眷留下來為奴，讓其他的家人通過。
而這些女人，事後會被大紀邊軍暗中賣給南方的地主豪紳和青樓妓院，從而換取到巨量的錢財。
但並不是所有貧苦的流民都會將自己的女人留下，他們要麼留在關口外麵，要麼就帶著家人鋌而走險地從其他地方通過邊界。
後者這一條路，死亡概率極高，一百個流民，都未必有五個人活著從邊界通過。
而這一座邊界關口，隻是邊界的十大關口之一，另外九個關口的情況，都是如此。
三十萬大紀邊軍，平均分下來，每一個關口都有三萬邊軍把守，使得流民難以輕易越過邊界。
此刻，在關口的城牆上。
一名身穿甲胄，麵色陰冷的中年男子看著下方黑壓壓一片的流民。
此人，是駐守這關口的最高邊軍將領，左盛左參將，麾下三萬邊軍。
“這個月的收成怎麼樣了？”
左盛對著身後的一名心腹，冷冷地問道。
“回稟將軍，在你的精明帶領之下，這個月，我們從流民的身上搜刮到了總價值一百五十多萬兩的銀子，再加上賣出去的女奴所獲得的九十萬兩，總計收益兩百四十萬兩。”
心腹看著身前的參將左盛，畢恭畢敬地彙報道。
要是蝦仁在這裡的話，絕對會被震驚到。
好家夥，區區一個關口就斂了兩百四十多兩銀子。
這豈不是意味著，邊界的十大關口，每個月都能斂財超過兩千萬兩銀子。
“很好。”參將左盛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繼續道：“老樣子，取出一百萬兩銀子，派人孝敬給皇都的那幾位大人。再取出一百萬兩銀子，孝敬給我們的邊軍大帥。”
如此一來，就還剩下四十多萬兩的銀子。
而即便剩下這些銀子，這也是一筆巨款。
相當於大人物吃肉，他們這些人也能喝到湯。
隻有如此，上頭才會繼續庇護他們。
“是，下官這就去著手安排。”
心腹點點頭，不敢有一絲怠慢。
忽然，參將左盛想到了一事，便轉過身，向著眼前的心腹叮囑道：“再次通知下麵的兄弟們，讓大家都眼睛放亮點，誰能率先發現蝦仁的家人，並出手將她們捉拿下來，本將軍就提拔他為千夫長，賜萬兩白銀。”
抓捕蝦仁的家人，可是高國公的命令。
要是能夠完成高國公下達的命令。
絕對是一樁天大的功勞。
加官進爵，調回皇城，也不是沒有可能。
因此，參將左盛對此事十分重視。
心中無比期望，蝦仁的家人會來這座關口。
而邊軍的另外九個參將，包括邊軍大帥也是這般想的。
“謹遵將軍命令！”
心腹激動地點了點頭。
恨不得這功勞能親自拿下。
站在城牆上的參將左盛轉過身，目光俯瞰著下方那烏泱泱一片的流民。
隨即眼神變得森然起來，陰惻惻地對著身後的心腹吩咐道。
“下個月，本將軍希望能夠從下麵收到不少於三百萬兩的銀子，不管你用什麼手段都行。但要是做不到，後果是什麼，你應該清楚？”
……
蝦仁這邊。
此刻的他們偽裝成了大紀禮部侍郎的車隊，臨近前方的邊界邊關。
隔著數裡遠，更是能夠看到前麵那高大堅固的城牆，以及掛在上麵的大紀邊軍旗幟。
蝦仁見此，心中若有所思了起來。
忽然，葉秋策馬從車隊後麵走了上來。
他的身上已經換上大紀官軍的甲胄，就連武器都換成了官刀，免得待會兒被邊軍給識破。
不僅是他，盾山，影刃和五竹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