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嫁妝的冤魂執念_短篇鬼故事錄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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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嫁妝的冤魂執念(2 / 2)

“阿忠是在求救!”林婉兒恍然大悟,“他知道真相,他想讓我們救阿秀的鬼魂!”

就在這時,顧老夫人——或者說,附在她身上的怨氣,突然發出一聲尖叫,朝著林婉兒撲過來。她的指甲變得又尖又長,閃著青黑色的光,像是要把林婉兒撕碎。

李承道一把推開林婉兒,自己卻被“顧老夫人”抓住了胳膊。他的胳膊立刻冒出青煙,像是被什麼東西燙傷。“婉兒,快走!”他大喊,“去老槐樹那裡,找到阿秀的屍骨,用鎮魂鈴鎮住她的怨氣!”

林婉兒看著李承道痛苦的表情,咬了咬牙,轉身就往外跑。她知道,現在隻有找到阿秀的屍骨,才能救李承道,才能揭開這場圍繞嫁妝展開的恐怖陰謀。

雨又開始下了,這次下得更大,像是要把整個鎖龍鎮都淹沒。林婉兒在雨裡奔跑,手裡緊緊攥著那方手帕和裂開的鎮魂鈴。老槐樹的方向,傳來一陣淒厲的哭聲,像是阿秀在呼喚,又像是在哭泣。她知道,更恐怖的事情,還在後麵等著她。

老槐樹的影子在月光裡扭曲成鬼怪的形狀,樹洞裡的麻袋已經不見了,隻留下一攤黑褐色的黏液,像是被什麼東西啃噬過的痕跡。林婉兒攥著那方“忠”字帕,帕子裡的硬物硌得掌心發疼,拆開一看,竟是半枚黃銅鑰匙,鑰匙柄上刻著個“顧”字,齒痕處沾著些暗紅色的粉末——是乾了的血。

“師父說阿秀的屍骨埋在這兒。”林婉兒用桃木劍撥開樹下的新土,泥土裡混著幾縷暗紅色的絲線,和紅綢上的料子一模一樣。鎮魂鈴在她掌心發燙,裂開的縫隙裡滲出淡淡的青煙,這是陰氣極重的征兆。

突然,樹根處傳來“哢噠”一聲輕響。林婉兒俯身細看,發現泥土下埋著塊青石板,石板邊緣有個鑰匙孔,形狀竟和那半枚黃銅鑰匙嚴絲合縫。她剛要把鑰匙插進去,身後的荒草突然“唰”地分開,趙陽舉著槍站在那裡,帽簷上的雨水滴在槍管上,泛著冷光。

“你在乾什麼?”趙陽的聲音發緊,他顯然看見了林婉兒手裡的鑰匙,“這是阿忠的鑰匙!我在他房裡見過!”

林婉兒沒回頭,手指扣住鑰匙往孔裡旋:“阿忠被人殺了。”她聽見“哢噠”一聲輕響,青石板緩緩抬起,露出個黑黢黢的洞口,“他想告訴我們,阿秀的屍骨在這裡麵。”

洞口噴出一股腐臭的寒氣,混著胭脂香撲麵而來。趙陽舉著槍湊近,手電光掃過洞底——裡麵鋪著層暗紅色的綢緞,綢緞上躺著具殘缺的骸骨,顱骨的眼眶裡塞著團紅綢,紅綢上繡著朵纏枝蓮,針腳歪歪扭扭,正是阿秀的手藝。

“真有屍骨……”趙陽的聲音發顫,手電光突然照到骸骨的胸腔裡,那裡嵌著張黃紙,紙上用鮮血寫著個字:“明”。

“是顧明軒!”林婉兒想起阿忠死前用血畫的“明”字,“阿秀的鬼魂是被他引出來的!”她剛要伸手去拿那張紙,骸骨的手指突然“哢噠”動了一下,五根指骨死死抓住了黃紙,指縫裡滲出暗紅色的黏液。

趙陽的槍“哐當”掉在地上。他盯著骸骨的手腕,那裡套著隻銀鐲子,鐲子上的蓮花被啃得殘缺不全,可殘存的紋路裡,分明刻著個“趙”字——和他妹妹趙月的陪嫁鐲子一模一樣。

“月丫頭……”趙陽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他突然抓住林婉兒的胳膊,“十年前死的那位新娘,是我遠房表姐!她也姓趙!”

林婉兒的鎮魂鈴突然爆發出刺耳的響聲,裂開的縫隙裡噴出青黑色的煙。骸骨胸腔裡的黃紙“騰”地燃起綠火,火光中浮現出一行血字:“嫁妝不還,血債不止”,字跡扭曲如蛇,燒到最後,竟顯出個模糊的人臉輪廓,眼睛的位置是兩個黑洞,正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快走!”林婉兒拽起趙陽就跑。身後傳來“嘩啦啦”的聲響,像是無數骨頭在地上爬行。她回頭瞥了一眼,隻見那具骸骨從洞裡爬了出來,脊椎骨一節節錯開,像條沒有皮的蛇,朝著他們的方向扭動,銀鐲子在月光裡閃著冷光,像是在引路。

兩人跌跌撞撞衝進荒園,雜草劃破了小腿,滲出血珠,滴在草葉上立刻被吸得乾乾淨淨。趙陽突然停住腳步,指著前麵的假山——假山上的纏枝蓮枯藤裡,卡著個黑布包,包角露出半截紅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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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忠的包!”趙陽爬上去扯那布包,枯藤突然猛地收緊,像條活蛇纏住他的手腕,藤葉上的尖刺紮進肉裡,滲出血珠,珠落在石頭上的“秀”字裡,那字突然變得鮮紅,像是在吸血。

林婉兒揮起桃木劍砍斷枯藤,黑布包“啪”地掉在地上,滾出幾樣東西:半張嫁妝清單、一把染血的剪刀、還有塊繡著蓮花的綢緞,綢緞的邊角繡著個“顧”字,針腳和顧老夫人袖口的如出一轍。

“這是顧老夫人的東西!”林婉兒撿起綢緞,上麵的血跡還沒乾透,“阿忠一直在偷偷收集證據!”她突然注意到綢緞的夾層裡有硬物,撕開一看,是張泛黃的婚書,上麵寫著“顧趙氏嫁於顧宗堂”,日期是五十年前——正是顧老夫人嫁入顧家的那一年。

婚書的夾層裡還夾著張當票,當品是“赤金鳳凰釵一對”,當主署名是“顧趙氏”,日期就在她嫁入顧家的第三個月。

“原來顧老夫人的嫁妝,當年也被侵吞了。”趙陽突然明白過來,“她不是在替阿秀複仇,她是在報自己的仇!”

話音未落,假山後麵傳來“嗬嗬”的聲響。兩人躲在石頭後麵,看見顧明軒跌跌撞撞地跑過來,他的脖子上纏著圈白布,布上滲著黑血,右手攥著個小木箱,正是從西廂房翻出來的那個“趙”字箱。

“娘……你騙我……”顧明軒靠在假山上喘氣,木箱“啪”地掉在地上,滾出幾頁日記紙。林婉兒趁機看去,上麵寫著:“老夫人讓我用‘借魂術’,說事成之後家產分我一半……可她給的咒語是假的,阿秀的怨氣越來越重,快要控製不住了……”

突然,顧明軒的肩膀被一隻青黑色的手抓住了。那手從假山石縫裡伸出來,指甲縫裡嵌著紅綢的絲線,手腕上套著隻銀鐲子——正是阿秀的那隻。顧明軒“啊”地慘叫一聲,被那隻手拖進石縫,石縫裡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響,混著女人尖利的笑聲。

趙陽舉著撿起來的槍,手指扣在扳機上,可槍管抖得像風中的樹葉。林婉兒的鎮魂鈴響得快要炸開,她看見石縫裡滲出暗紅色的液體,在地上彙成小溪,溪水裡漂著些黃紙碎片,上麵寫著“借魂術”的咒語,最後一行用血寫著:“以血為引,以魂為祭,生者為餌,死者為食”。

“是顧老夫人設的局!”林婉兒突然明白,“她給顧明軒的根本不是借魂術,是‘養魂咒’!她在利用顧明軒的血喂養阿秀的怨氣!”

石縫裡的笑聲突然停了。一隻青黑色的腳從裡麵伸出來,踩著地上的血溪往前走,每走一步,地上就冒出一朵纏枝蓮形狀的血花。林婉兒舉起桃木劍,劍身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她看見那隻腳穿著雙繡鞋,鞋麵上的蓮花被血浸透,針腳裡還卡著根白發,是顧老夫人的頭發。

“出來!”趙陽嘶吼著開槍,子彈打在石縫上,濺起火星。石縫裡傳來一陣淒厲的尖叫,接著是重物墜落的聲響。兩人衝過去一看,石縫裡空空蕩蕩,隻有顧明軒的屍體躺在那裡,他的胸腔被剖開,心臟不翼而飛,傷口裡塞著半張嫁妝清單,上麵用血寫著:“還差一個”。

“還差一個……”趙陽突然想起什麼,臉色慘白如紙,“我妹妹下個月就要嫁入顧家!”他轉身就往鎮外跑,“我要去接她走!”

林婉兒剛要跟上,就看見假山上的纏枝蓮枯藤突然活了過來,像蛇一樣纏住她的腳踝。藤葉上的尖刺紮進肉裡,她低頭一看,藤條的紋路裡滲出暗紅色的汁液,在她的腳踝上烙出個“秀”字。

“你跑不掉的……”一個幽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林婉兒猛地回頭,看見阿秀的鬼魂站在麵前,青黑色的臉上沒有眼睛,眼眶裡流著紅綢一樣的血,手裡捧著件蘇繡嫁衣,嫁衣的領口繡著朵纏枝蓮,蓮心處用金線繡著個“李”字。

“李……”林婉兒突然想起師父收起的那枚金手鐲,“你認識李承道?”

鬼魂沒有回答,隻是舉起嫁衣往林婉兒身上罩。林婉兒揮起桃木劍砍去,劍刃穿過鬼魂的身體,卻砍中了身後的老槐樹。槐樹“嘩啦”落下一陣枯葉,葉間飄著張黃紙,上麵是李承道的字跡:“阿秀與母為姐妹,皆嫁顧家,皆被侵吞嫁妝。西廂房暗格有真咒,可鎮怨氣。”

林婉兒突然明白——李承道的母親,也是被顧家侵吞嫁妝的新娘!他左眼的異能,恐怕就和這場恩怨有關!

鬼魂的嫁衣已經罩到頭頂,林婉兒聞到一股濃烈的胭脂香,香裡混著血腥味,讓她頭暈目眩。就在這時,她的銀鐲子突然“嗡”地一聲炸開,碎片濺在鬼魂身上,鬼魂發出一聲慘叫,身形淡了幾分。

“是娘的鐲子!”林婉兒想起娘說過,這鐲子是用顧家新娘的銀飾熔鑄的,能克顧家的邪祟。她趁機掙脫枯藤,朝著西廂房跑,身後傳來鬼魂憤怒的嘶吼,石縫裡、樹洞裡、草叢中,伸出無數隻青黑色的手,都戴著銀鐲子,朝著她的方向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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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廂房的門虛掩著,裡麵透出微弱的燭光。林婉兒推門進去,看見李承道被綁在柱子上,左眼的青光濃得像化不開的墨,嘴角淌著血。顧老夫人坐在他對麵,手裡拿著根沾著血的針,正在他的左胳膊上刺著什麼。

“你果然是她的兒子。”顧老夫人的聲音像砂紙摩擦,“你娘當年藏的那半箱嫁妝,到底在哪兒?”她手裡的針在李承道胳膊上劃出個符號,和阿秀黃紙上的“明”字很像,隻是筆畫更複雜,“隻要你說出來,我就讓你活著離開鎖龍鎮。”

李承道的左眼突然睜開,青光中映出顧老夫人的影子,影子的脖子上纏著圈紅綢,紅綢的另一端握在個模糊的女人手裡——那女人穿著和阿秀一樣的嫁衣,臉卻是李承道母親的模樣。

“我娘的嫁妝,早就被你們換成假的了。”李承道咳出一口血,血滴在地上,竟化作一朵纏枝蓮,“你以為阿秀的怨氣為什麼這麼重?她不僅恨你,更恨你們顧家這吃人的規矩!”

顧老夫人突然發瘋似的笑起來,手裡的針“啪”地折斷:“規矩?這鎮子的規矩就是我定的!當年我婆婆吞我的嫁妝,我就發誓,要讓所有嫁進顧家的女人,都嘗嘗這種滋味!”她從懷裡掏出張黃紙,上麵畫著個複雜的陣法,“鎖魂陣已經啟動,今晚子時,所有和顧家有關的人,都得給阿秀陪葬!”

林婉兒突然注意到,西廂房的梁柱上都貼著黃符,符紙的位置形成一個詭異的圓圈,圓圈的中心,正是李承道被綁的柱子。而柱子底下,埋著個東西,露出半截紅綢——是阿秀的嫁妝箱!

“陣眼是阿秀的嫁妝箱!”林婉兒大喊,舉起桃木劍就往柱子底下刺。顧老夫人猛地回頭,眼裡閃著瘋狂的光:“小丫頭片子,你也得死!”她從袖中甩出一把紅綢,紅綢如蛇般纏向林婉兒的脖子。

就在這時,李承道突然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左眼上。左眼的青光爆射而出,映得滿室通明,那些貼在梁柱上的黃符“嘩啦啦”全部自燃,化作一隻隻火蝶,撲向顧老夫人。

“娘,該還債了。”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阿秀的鬼魂從嫁妝箱裡爬出來,這次她的臉清晰了——眉眼神態,竟和李承道有幾分相似。她舉起紅綢,不是纏向林婉兒,而是纏向顧老夫人的脖子。

顧老夫人被火蝶和鬼魂前後夾擊,突然淒厲地尖叫起來,聲音裡混著無數個女人的哭喊,像是所有被侵吞嫁妝的新娘,都在這一刻附了體。她抓著脖子上的紅綢,身體慢慢乾癟下去,最後化作一截枯木,上麵纏著圈紅綢,紅綢上繡著的纏枝蓮,終於開滿了整根木頭。

子時的鐘聲從鎮口的祠堂傳來,“當——當——”響了十二下。李承道身上的繩子“哢噠”斷開,他捂著流血的胳膊,左眼的青光漸漸褪去,露出和右眼一樣的顏色。

林婉兒扶起他,看見他胳膊上的血符號還在發光,那不是“明”字,而是個“李”字。而阿秀的鬼魂站在嫁妝箱前,正慢慢變得透明,她最後看了李承道一眼,眼神裡沒有恨,隻有釋然,然後化作點點熒光,鑽進了嫁妝箱。

箱子“啪”地合上了。林婉兒撿起掉在地上的半枚鑰匙,和自己手裡的那半枚合在一起,嚴絲合縫。她把鑰匙插進箱裡,“哢噠”一聲,箱子開了。裡麵沒有金銀珠寶,隻有一疊泛黃的信紙,是李承道的母親寫給阿秀的,字裡行間都是姐妹倆對未來的憧憬,最後一頁,寫著:“若有來生,不嫁顧家。”

雨停了,月光透過西廂房的窗欞,照在信紙上,泛著柔和的光。林婉兒突然明白,這場持續了幾十年的恩怨,從來不是鬼魂作祟,而是人心的貪婪與仇恨,在鎖龍鎮的雨霧裡,釀出了最毒的酒。

可她沒注意到,那疊信紙的最底下,壓著張新的嫁妝清單,上麵寫著個陌生的名字,落款處畫著個新鮮的胭脂手印,和阿秀、顧老夫人、李承道母親的手印,一模一樣。而窗外的老槐樹上,不知何時又纏上了圈紅綢,紅得像剛流的血。

鎖龍鎮的晨光帶著股鐵鏽味。顧家老宅的朱漆大門被貼上了封條,封條上的朱砂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紅,像剛凝固的血。趙陽帶著妹妹趙月離開時,月丫頭的嫁妝箱上還纏著圈紅綢,是林婉兒用桃木劍削下來的那段,紅得發黑,卻不再滲血。

“這鎮子不能待了。”趙陽的警服上沾著泥汙,槍套空著,他把妹妹護在身後,腳步匆匆,“縣太爺的人中午就到,查清楚了再說。”路過老槐樹時,他突然停下,對著樹洞鞠了一躬——那裡埋著阿秀的骸骨,林婉兒和李承道用新土仔細蓋過,還壓了塊刻著“秀”字的石頭。

林婉兒蹲在祠堂門口,用布擦拭那對拚合的赤金手鐲。手鐲內側的“李”字被血浸得發暗,卻透著溫潤的光。李承道坐在門檻上,左眼蒙著塊白布,布角滲著淡淡的紅,那是昨夜破陣時,被怨魂的指甲刮出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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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真的結束了嗎?”林婉兒的鎮魂鈴裂成了兩半,她用紅繩係著,掛在脖子上,鈴鐺貼著心口,涼得像塊冰。

李承道沒說話,隻是往嘴裡塞了顆薄荷糖,糖紙的響聲在寂靜的祠堂裡格外清晰。他突然指向供桌底下,那裡的地磚還鬆動著,露出個黑黢黢的洞口,洞口邊緣沾著些黃色的粉末——是“借魂術”的藥粉,和顧明軒袖口的粉末一模一樣。

林婉兒的心猛地一沉。她伸手去摳那塊地磚,指尖剛碰到磚沿,就聽見“哢噠”一聲輕響,地磚下彈出個暗格,裡麵放著個紫檀木盒,盒上的鎖是黃銅的,形狀是朵纏枝蓮,蓮心處有個極小的“趙”字。

“是趙家人的東西!”林婉兒想起趙陽說過,十年前死的那位新娘也姓趙。她用桃木劍撬開鎖,盒裡鋪著層暗紅色的綢緞,綢緞上躺著本日記,封麵已經被蟲蛀得千瘡百孔,首頁寫著“民國十三年,趙秀娟嫁入顧家”。

“趙秀娟……”李承道的聲音發緊,他扯下蒙眼的白布,左眼的紅影又浮了上來,“是我娘的閨名。她沒出嫁前,跟著外祖父姓趙。”

日記的紙頁脆得像枯葉,林婉兒小心翼翼地翻開,墨跡被水浸過,暈成一團團黑花,可關鍵的字句依然清晰:

“三月初七,婆婆要拿我的嫁妝去抵賭債,我說那是我娘留的念想,她就用針紮我的手……”

“四月初二,妹妹阿秀來信,說她也要嫁入顧家,我勸她彆來,這宅子是吃人的……”

“五月十五,他們把我的嫁妝換成了石頭,還說我瘋了……”

“六月初三,我看見婆婆把阿秀的紅綢藏在床底,綢子上沾著血……”

最後一頁沒有字,隻有用指甲刻的圖案:祠堂的地基下,畫著個嫁妝箱,箱子裡插著把刀,刀柄上纏著紅綢,紅綢的末端係著枚銀鐲子,鐲子上的蓮花被啃得殘缺不全。

“我娘不是病死的!”李承道的手劇烈顫抖,他突然衝向祠堂的地基,用桃木劍瘋狂地挖掘,“她是被他們害死的!屍體就埋在這兒!”

趙陽帶著警員趕回來時,地基下已經挖出個黑窟窿。李承道的手被碎石劃破,血滴在泥土裡,竟泡出塊青黑色的木頭,木頭裡嵌著縷紅綢,紅綢上繡著朵纏枝蓮,針腳歪歪扭扭,是阿秀的手藝,紅綢的末端係著半枚銀鐲子——和趙月的陪嫁鐲子能拚成一對。

“是我表姐的鐲子!”趙陽的聲音發顫,他突然想起什麼,從懷裡掏出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子穿著嫁衣,手腕上的銀鐲子閃著光,“我表姐也叫趙秀娟!她是我外祖父抱養的女兒,和你娘是同一個人!”

林婉兒的鎮魂鈴突然徹底裂開,掉出半塊玉佩,玉佩上刻著“趙”字,和趙月嫁妝箱裡的另一半嚴絲合縫。她終於明白——李承道的母親、十年前死的新娘、阿秀的姐姐,根本是同一個人!顧家為了掩蓋侵吞嫁妝的真相,竟編造出“三位新娘”的謊言,連名字都懶得換,隻改了姓氏!

“難怪阿秀的怨氣這麼重……”林婉兒望著地基下的黑窟窿,“她不僅恨顧老夫人,更恨他們把姐姐的存在徹底抹去!”

窟窿裡突然冒出股濃烈的胭脂香,比阿秀的“醉流霞”更醇厚,帶著股陳年的腐朽味。李承道的左眼爆發出青光,他看見窟窿深處站著個模糊的影子,穿著趙秀娟的嫁衣,手裡捧著個嫁妝箱,箱子裡的紅綢正慢慢爬出來,纏向周圍的人。

“是我娘的怨氣!”李承道舉起那對赤金手鐲,“她還在等我們還她清白!”

手鐲的金光與窟窿裡的胭脂香相撞,發出“滋滋”的響聲。影子的嫁衣突然燃起大火,火光中浮現出真相:顧老夫人的婆婆當年不僅侵吞了兒媳的嫁妝,更在趙秀娟發現真相後,用紅綢勒死了她,埋在祠堂地基下;顧老夫人目睹了全過程,卻選擇沉默,甚至幫忙掩蓋,隻為保住自己在顧家的地位;阿秀發現姐姐的屍體後,被逼得懸梁自儘,死前用紅綢在祠堂的梁柱上寫下血書,卻被顧老夫人用石灰掩蓋……

“原來最毒的不是怨氣,是人心。”林婉兒撿起地上的半塊鎮魂鈴,鈴心處刻著個極小的“秀”字,是阿秀的筆跡,“阿秀的詛咒,從來不是要索命,是要讓真相大白。”

地基下的影子在火光中慢慢轉過身,臉上的傷痕褪去,露出趙秀娟溫和的麵容。她朝著李承道伸出手,赤金手鐲在她腕上閃著光,與他手裡的那對遙相呼應。李承道的左眼流出淚水,這次是透明的,他把拚合的手鐲放在地上,手鐲突然化作一道金光,鑽進影子的身體裡。

影子笑了,像風吹過麥田的聲音。她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最後化作點點金光,落在鎖龍鎮的每一寸土地上。那些被侵吞的嫁妝、被掩蓋的真相、被遺忘的名字,都在金光中顯露出原形——顧家庫房裡的假嫁妝變成了灰燼,祠堂的牌位上重新刻上了“趙秀娟”的名字,老槐樹下的紅綢開出了白色的花,像極了阿秀未繡完的纏枝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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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的太陽升到頭頂,把鎖龍鎮照得透亮。趙陽帶著警員查封了顧家所有的產業,那些記錄著侵吞嫁妝的賬冊被付之一炬,火光中飄出無數紅綢的碎片,像蝴蝶一樣飛向遠方。

李承道背著帆布包,站在鎮口的老槐樹下。林婉兒把那對拚合的銀鐲子遞給趙月:“這是你姐姐的東西,該物歸原主。”趙月的眼淚落在鐲子上,蓮花的紋路裡,似乎還殘留著阿秀的體溫。

“師父,我們去哪?”林婉兒問。她的鎮魂鈴雖然裂了,卻依然能感覺到淡淡的暖意,像是阿秀和趙秀娟的魂魄在守護。

李承道的左眼已經恢複如常,隻是在陽光下,瞳仁裡還能看見淡淡的紅影。“去粵北。”他望著遠方,“我娘說過,她的嫁妝裡有半箱醫書,是外祖父留給她的,她藏在了粵北的藥鋪裡。”他從懷裡掏出張泛黃的藥方,是林婉兒爺爺留下的那張,“或許那裡,還有更多等著被發現的真相。”

鎖龍鎮的炊煙嫋嫋升起,帶著飯菜的香氣,終於蓋過了胭脂和血腥的味道。趙陽站在祠堂門口,看著工匠們拆除那些貼滿黃符的梁柱,柱子裡露出些紅綢的線頭,被風吹得輕輕搖晃,像在揮手告彆。

林婉兒回頭望了一眼,看見老槐樹下,啞仆阿忠的身影似乎還在那裡,佝僂著背,拖著麻袋,慢慢走向荒園。陽光穿過他的身體,沒有留下影子,隻有片淡淡的胭脂香,在風裡飄了很遠,像句沒說完的話。

離開鎖龍鎮的路上,李承道突然停下腳步。他指著路邊的草叢,那裡開著朵紫色的花,花瓣的形狀像極了纏枝蓮。林婉兒蹲下去摘花,指尖剛碰到花瓣,就聽見一陣極輕的鈴鐺聲,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混著女子的笑聲,清澈如溪。

她抬起頭,看見李承道的嘴角帶著笑意,左眼的紅影徹底消失了,露出和右眼一樣溫暖的顏色。遠方的天際,一隻青鳥掠過,翅膀上沾著金光,像是從趙秀娟和阿秀化作的光芒裡飛出來的。

鎖龍鎮的故事結束了,可那些關於嫁妝的執念、關於真相的追尋、關於人心的善惡,還在繼續。就像那朵紫色的纏枝蓮,在陽光下靜靜綻放,等著下一個路過的人,讀懂它花瓣上的紋路——那是用血淚寫就的,關於“歸還”與“和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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