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佛珠裡的冤魂,佛與道的鬥爭_短篇鬼故事錄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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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佛珠裡的冤魂,佛與道的鬥爭(1 / 2)

倉庫的鐵門被推開時,鐵鏽摩擦的“吱呀”聲像鈍刀割著骨頭。陳老板縮著脖子跟在後麵,定製西裝的袖口沾著塊暗褐色的汙漬,是昨天發現屍體時蹭到的血。“李道長,您千萬仔細看看,老張死得太邪門了……”

李承道沒應聲,左手掐著個劍訣,右手桃木劍的劍鞘在掌心敲出輕響。他穿件洗得發白的道袍,領口磨出毛邊,露在外麵的手腕骨節突出,指腹纏著圈發黑的布條——那是早年畫符時被朱砂灼出的疤。“怨氣重得很。”他忽然停在倉庫中央,桃木劍“嗡”地顫了顫,劍穗上的銅鈴沒風自動,發出細碎的響。

林婉兒往四周掃了眼。倉庫高得像口倒扣的鍋,頭頂的燈泡纏著蛛網,光線下浮塵看得一清二楚。角落裡堆著半人高的古董箱,箱麵印著“大明宣德年製”的字樣,卻在陰影裡泛著青灰,像一排蹲伏的人影。她的目光落在西牆根,那裡有個模糊的暗紅色印記,歪歪扭扭,像個被踩爛的“卍”字。“師父,那是什麼?”

“佛家用的破爛玩意兒。”李承道的聲音冷下來,桃木劍指向印記,“這地方來過和尚。”

趙陽嗤笑一聲,把背後的黃皮葫蘆往腰裡緊了緊。他穿件黑色短打,胳膊上的肌肉線條繃緊,袖口卷到肘彎,露出道蜿蜒的疤痕,像條死蛇趴在皮膚上。“和尚來了又怎樣?還能比師父的雷法厲害?”話沒說完,他忽然“嘶”了聲,下意識按住舊疤——那地方又開始發燙,像是有東西在皮肉裡鑽。

“彆說話。”李承道忽然低喝。

倉庫深處傳來聲極輕的“哢噠”,像有人掰斷了手指。陳老板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指著最裡麵的貨櫃:“就……就在那兒!老張死的時候,手裡還攥著那串珠子!”

貨櫃前的水泥地泛著深色,像潑過的血陰乾了。李承道走過去,用桃木劍挑起塊散落的布料——是件保安製服的碎片,邊緣卷著焦黑的痕。“是被活活嚇死的,”他蹲下身,指尖碰了碰地麵的血漬,那血竟還帶著點黏意,“魂魄被硬生生扯出竅,連輪回的機會都沒留。”

林婉兒從挎包裡摸出張黃符,指尖蘸了點血,符紙瞬間洇出黑紋。“怨氣已經凝實了。”她聲音發緊,符紙在掌心微微發燙,“師父,這東西不一般。”

“當然不一般。”李承道掀開貨櫃最底層的木箱,一股腥甜的檀香味湧出來,混著鐵鏽和腐爛的氣息。箱子裡鋪著塊紅絨布,上麵躺著串佛珠——108顆,顆顆飽滿,血紅色的木頭裡像裹著凝固的血,在昏暗裡泛著油光。最頂上那顆佛頭珠裂了道縫,滲出的紅汁在絨布上積成個小血珠,像隻盯著人的眼睛。

“就……就是它!”陳老板突然尖叫,往後退時撞到了貨箱,古董碎片嘩啦啦掉下來,“三天前我從個盜墓的手裡收的,說是明代高僧圓寂時帶的,誰知道……”

“血檀佛珠,”李承道的聲音沉得像壓了鉛,“以高僧心頭血養珠,本是鎮邪的法器,卻被你們這些貪財的東西輾轉倒賣,積了百十年的怨,早就成了凶煞。”他用桃木劍撥了撥佛珠,珠子相撞的聲音“嗒嗒”響,竟像有人在磨牙。

趙陽突然捂住耳朵,臉色發白:“你們聽見沒?有人在念經……”

倉庫裡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林婉兒側耳聽了聽,隻有風吹過窗戶的嗚咽聲。“沒有啊,趙師兄你是不是……”話音未落,她忽然看見佛珠的影子在牆上動了動,像有無數隻手在裡麵抓撓。

“彆碰它!”李承道猛地揮劍劈向佛珠,桃木劍與珠子相碰的瞬間,發出聲淒厲的尖嘯,像女人被掐住了喉嚨。佛珠突然劇烈震動,紅絨布上的血珠滲進木頭裡,那顆裂了縫的佛頭珠竟緩緩睜開隻眼——眼白是渾濁的紅,瞳孔裡映出趙陽的臉。

“娘……”趙陽突然喃喃自語,眼神直了,伸手就去抓佛珠。他胳膊上的舊疤“噗”地裂開,黑血順著指尖滴在地上,瞬間暈開成朵扭曲的花。

“趙陽!”林婉兒猛地把他推開,手裡的“破幻符”拍在他額頭上。符紙“滋啦”冒起青煙,趙陽像被燙到似的跳起來,看清眼前的佛珠時,嚇得臉色慘白:“剛……剛才我看見我娘了,她讓我把珠子給她……”

李承道的桃木劍死死壓在佛珠上,劍身上刻的“敕令”二字泛著金光。“怨靈已經醒了,它能化形,還能勾起人心底的執念。”他喘著粗氣,道袍後背已經濕透,“陳老板,這珠子你打算怎麼辦?”

陳老板癱在地上,涕淚橫流:“我不要了!道長您拿走,多少錢都行,隻要能保命!”

就在這時,倉庫門口傳來聲佛號:“阿彌陀佛。”

眾人回頭,隻見個穿灰色僧袍的老和尚站在門口,手裡拄著根禪杖,杖頭的銅環叮當作響。他頭發花白,臉上布滿皺紋,眼睛卻亮得驚人,直勾勾盯著木箱裡的佛珠。“施主,此等聖物,豈是能用錢衡量的?”

“慧能?”李承道冷笑,“你不好好在你的古寺待著,跑到這兒來湊什麼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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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能大師緩步走進來,禪杖點地的聲音“篤篤”響,像敲在每個人的心上。“此珠與我寺有緣,當由佛法化解其戾氣。”他目光掃過佛珠,眼皮跳了跳,“施主若強行鎮壓,隻會讓怨氣更盛。”

“化解?”李承道猛地提劍指向他,“當年我師兄弟就是被這東西害死的,你讓我怎麼信你們這些隻會念經的和尚?”他手背上青筋暴起,佛珠突然又開始“嗒嗒”作響,這次林婉兒聽清了——那不是磨牙,是有人在笑,貼著耳朵根,帶著血腥味的笑。

陳老板突然抱著頭尖叫:“彆吵了!彆吵了!”他眼睛瞪得滾圓,死死盯著佛珠,像是看見什麼恐怖的東西,“它說……它說你們都想搶它……它說要讓我們都死……”

佛珠上的佛頭珠徹底裂開,露出裡麵的空洞。倉庫裡的燈光猛地閃爍起來,牆上的“卍”字印記滲出鮮血,順著牆縫往下流,在地上積成個血池。林婉兒看見血池裡浮出無數張臉——有穿袈裟的,有穿西裝的,還有個孕婦,肚子上裂著道縫,正對著她笑。

“不好!”李承道拽過林婉兒和趙陽,“它要拘魂!快走!”

三人剛跑到門口,身後傳來陳老板的慘叫。林婉兒回頭看了眼,隻見陳老板被無數隻從血池裡伸出的手拖了進去,他抓著貨櫃的手指一個個被掰斷,最後一眼望向他們時,眼睛裡已經沒有了瞳孔,隻剩下和佛珠一樣的血紅。

血檀佛珠在箱子裡轉了轉,佛頭珠的裂縫裡,緩緩淌出條血線,順著紅絨布,往倉庫深處爬去。

慧能大師站在原地沒動,禪杖的銅環瘋狂作響。他看著佛珠的眼神複雜,像是恐懼,又像是……期待。

夜風卷著雨絲砸在車窗上,李承道把桃木劍橫在膝頭,指腹反複摩挲劍鞘上的裂紋。車後座的林婉兒正用朱砂補畫被雨水打濕的符紙,指尖的紅痕蹭在黃符上,像濺上去的血點。

“師父,陳老板會不會……”

“死定了。”李承道打斷她,視線掃過倒車鏡——趙陽靠在後座上,臉色白得像紙,舊疤上的紗布已經被血浸透,“怨靈借他的貪念開了竅,現在整個倉庫都是它的地盤。”

趙陽突然哼了聲,額角滲出冷汗:“那老和尚不對勁。”他聲音發顫,“我剛才看見他袖口沾著血,和佛珠滲的紅汁一個色。”

林婉兒握著符紙的手緊了緊。她想起慧能大師盯著佛珠時的眼神,那雙渾濁的眼睛裡藏著股狠勁,不像慈悲,倒像獵人盯著獵物。“他說珠子與古寺有緣……”

“屁的緣分。”李承道啐了口,猛地踩下刹車。車燈掃過路邊的路牌——“雞鳴山三公裡”。雨幕裡隱約能看見山影,像頭伏在黑暗裡的巨獸。“陳老板的手機定位在這兒。”他摸出個羅盤,指針瘋了似的打轉,銅盤麵映出他眼底的紅血絲,“那老東西把珠子藏進了破道觀。”

雞鳴山的山道泥濘難行,趙陽走在最前麵,手裡的手電筒光柱在雨裡晃出慘白的光。林婉兒扶著李承道,師父的道袍早就濕透,貼在背上能看見嶙峋的骨節。“師父,您的雷法……”

“彆問。”李承道的聲音發啞。每次靠近那佛珠,他腦子裡就會響起師兄弟的慘叫,那些被怨靈撕碎的畫麵像玻璃碴,紮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道觀的山門塌了一半,匾額上“三清觀”三個字被雨水泡得發脹,漆皮剝落處露出底下的“佛光寺”刻痕。趙陽推開門時,門軸發出的聲響像女人哭嚎,驚得樹上的雨水嘩嘩往下掉。

“這地方……以前是寺廟?”林婉兒摸著門框上的雕刻——左邊是太極圖,右邊卻刻著蓮花紋,兩種圖案糾纏在一起,像在打架。

“明代佛道合建的,後來毀了,道士占了半邊,和尚占了半邊。”李承道的桃木劍又開始震動,“怨靈選這兒,就是想借兩派的氣鬥個兩敗俱傷。”他從懷裡摸出八枚銅錢,往地上一撒,銅錢落地的瞬間,竟齊齊立了起來,邊緣泛著黑氣。“布八卦陣,婉兒守生門,趙陽守死門。”

趙陽剛把桃木釘按進死門的方位,道觀後院突然傳來鐘聲。那聲音沉悶,像從地底下鑽出來的,敲得人胸口發悶。“哪來的鐘?”他舉著手電筒往後院照,光柱裡突然飄過件袈裟,衣角掃過他的臉,帶著股腐朽的香灰味。

“不好!”林婉兒突然尖叫。她布置的生門方位,地上的朱砂線正被黑色的液體侵蝕,那液體順著紋路爬,在地上畫出個巨大的“卍”字,把八卦陣攔腰切斷。“是慧能大師!他在破陣!”

李承道剛想掐訣,眼前的景象突然變了。道觀不見了,他站在當年的三清殿裡,師兄弟的屍體堆在供桌上,個個雙目圓睜,喉嚨裂得能看見骨頭。最上麵躺著他的師父,手裡攥著半串佛珠,血順著指縫滴在他臉上。

“是你引來的怨靈……”師父的嘴動了動,臉皮像紙一樣皺起來,“你妒忌師兄的雷法比你強,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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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李承道嘶吼著揮劍劈去,桃木劍卻穿過了師父的身體,劈在牆上。牆皮簌簌落下,露出裡麵的磚石——上麵刻滿了他的名字,每個字都像用血寫的。

“師父!”林婉兒的喊聲刺破幻境。她看見李承道舉著劍往自己脖子上抹,趕緊甩出張“破幻符”。符紙貼在李承道眉心的瞬間,他像被燙到似的跳起來,看清自己劈中的是趙陽時,冷汗瞬間浸透了道袍。

趙陽的胳膊被劃了道深口子,血順著傷口往下流,滴在地上的舊疤上。兩道血痕交彙的地方,突然冒出白煙,他疼得慘叫,眼前卻閃過些零碎的畫麵——慧能大師在佛堂裡教他念心經,指尖在他胳膊上畫著什麼,說“這疤是你的本命符,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露”。

“趙師兄!”林婉兒拽他時,突然看見供桌底下爬出來個東西——穿著保安製服,正是倉庫裡死的老張。他的喉嚨裂到耳根,嘴裡淌著血,直勾勾盯著趙陽:“把珠子給我……不然你娘也會變成這樣……”

趙陽的舊疤突然炸開,黑血噴了老張一臉。那“老張”發出刺耳的尖叫,化成團黑煙鑽進牆角。林婉兒這才發現,道觀的梁柱上刻滿了字,密密麻麻全是人名,每個名字後麵都畫著個叉,最後幾個是“老張”“陳老板”,下麵空著的地方,赫然寫著“趙陽”“林婉兒”。

“原來這道觀是怨靈的祠堂。”李承道捂著流血的額頭,剛才的幻境耗了他太多力氣,“每個死在珠子手裡的人,名字都會被刻在這兒。”

後院的鐘聲又響了,這次更近,像敲在腦殼裡。林婉兒往後院跑時,被門檻絆了一下,低頭看見門檻上刻著“佛道同體”四個字,字縫裡嵌著些碎骨,白森森的。

後院的香爐裡插著三支香,香灰筆直,沒有斷。慧能大師背對著她,站在一座石碑前,石碑上半刻著道德經,下半刻著金剛經。他手裡拿著那串血檀佛珠,正往石碑上的凹槽裡嵌。

“大師!你在乾什麼?”林婉兒的聲音發顫。她看見石碑上爬滿了人臉,個個閉著眼睛,像在睡覺。

慧能大師轉過身,臉上的皺紋裡滲著血,笑著說:“讓它回家啊。”他把最後一顆佛頭珠按進凹槽,石碑突然震動起來,人臉們緩緩睜開眼,全是血紅的瞳孔。“當年高僧造這珠子,就是要讓它吸收世間的貪嗔癡,等填滿了,就嵌進這石碑,與佛道同體……”

“你瘋了!”李承道和趙陽衝進來,桃木劍直指慧能,“這是讓它成魔!”

慧能大師突然劇烈咳嗽,咳出的血濺在佛珠上。那些珠子瞬間變得滾燙,紅得像要融化。“我是高僧轉世啊……”他捂著胸口笑,眼淚混著血往下流,“我必須完成他的事,哪怕被吞噬……”

林婉兒突然發現,自己畫的“佛道融合符”從挎包裡掉了出來,正飄向石碑。符紙落在石碑上的瞬間,道德經和金剛經的文字突然活了,像兩條蛇纏在一起,發出金光。

怨靈的慘叫響徹道觀,無數隻手從石碑裡伸出來,抓住慧能大師的袈裟往裡麵拖。他沒掙紮,隻是看著李承道,嘴唇動了動,像在說什麼。

趙陽突然大喊:“他說‘嗔念不滅,符紙無用’!”

李承道這才發現,自己的桃木劍正對著林婉兒——剛才的幻境裡,他又把師妹當成了怨靈。

石碑合上的最後一刻,林婉兒看見慧能大師的臉變成了無數張臉,其中一張,和李承道師父的臉一模一樣。血檀佛珠在石碑裡閃了閃,像隻閉上的眼睛。

雨還在下,道觀裡突然安靜下來,隻剩下水滴落在空蕩蕩供桌上的聲音。趙陽的舊疤不疼了,卻在皮膚上留下個“卍”字的印。林婉兒撿起地上的“佛道融合符”,符紙背麵不知何時多了行字,是用血寫的:“下一個,是你。”

道觀的木門在身後吱呀合攏,林婉兒攥著那張滲血的符紙,指尖被邊緣的毛刺劃破,血珠滴在“佛道融合符”的蓮花紋上,竟暈開一片詭異的殷紅。趙陽跟在她身後,胳膊上的傷口用道袍布條纏著,黑血已經浸透了布料,像塊發黴的汙漬。

“他最後說的是什麼?”趙陽的聲音發啞,剛才石碑合攏時,慧能大師嘴唇翕動的模樣總在眼前晃——那不是高僧圓寂的悲憫,倒像種解脫般的詭異笑容。

李承道沒回頭,桃木劍拖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道袍前襟沾著塊黑血,是剛才幻境中誤砍趙陽時濺上的,此刻在月光下泛著青紫色。“彆管他。”他的聲音冷得像冰,“那老和尚早就被怨靈纏上了,說的每句話都是陷阱。”

林婉兒突然停住腳步,符紙在掌心燙得驚人。“師父,您看這個。”她把符紙遞過去,背麵的血字“下一個,是你”正順著紋路遊走,像條活的血蟲。“這不是怨靈寫的,筆跡和我畫符時的起筆一樣。”

李承道的目光在符紙上頓了頓,突然揮手將符紙打落在地:“妖言惑眾!”他的喉結滾動了下,剛才慧能被拖進石碑時的畫麵又冒出來——那些從石碑裡伸出的手,指甲縫裡嵌著的道袍碎片,和當年師兄弟死時的模樣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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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陽彎腰撿起符紙,舊疤突然針紮似的疼。他盯著血字看了半晌,猛地抬頭:“這是……這是我娘的筆跡!”他的聲音發顫,“我小時候偷拿她的胭脂畫符,她就是這麼罵我的!”

林婉兒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趙陽說過,他娘是難產死的,下葬時手裡攥著半塊桃木片。“怨靈在模仿我們最在意的人。”她把符紙折成三角塞進袖袋,“它想讓我們自相殘殺。”

三人沿著山道往下走,雨停了,月光透過雲層灑下來,把樹影投在地上,像無數隻張牙舞爪的手。趙陽突然指著路邊的草叢:“那是什麼?”

草叢裡臥著個黑影,穿著件洗得發白的粗布褂,後腦勺沾著血。林婉兒認出那是陳老板家的老管家,早上還在倉庫門口指揮搬運,此刻脖子以詭異的角度歪著,眼睛瞪得滾圓,死死盯著山道儘頭——那裡是回鎮的方向。

“是被擰斷脖子的。”李承道蹲下身,指尖碰了碰老管家的臉,皮膚已經涼透,“死亡時間不超過半個時辰,怨靈在給我們引路。”他從老管家懷裡摸出個日記本,封皮上印著“陳記古董行”的字樣,“這是陳老板的東西。”

日記本的紙頁被雨水泡得發皺,字跡卻清晰。林婉兒翻開第一頁,上麵畫著串佛珠,旁邊寫著“血檀,明代,高僧心頭血養之,可鎮邪,亦可聚怨”。往後翻,字跡越來越潦草,甚至有些字被墨團塗掉,隱約能看清“高僧以自身為爐……貪嗔癡為薪……”

“原來不是鎮邪。”趙陽的聲音發緊,“是養邪!”

最末頁夾著張泛黃的紙,是張地契,上麵寫著“雞鳴山佛光寺舊址,歸慧能所有”。地契邊緣有行小字,是用朱砂寫的:“轉世者需以本魂為柴,燃儘怨薪,否則……”後麵的字被撕掉了,隻剩下個模糊的“噬”字。

李承道突然合上日記本,桃木劍指向山道下方:“有人來了。”

月光下,個穿黑色風衣的男人正往山上走,手裡提著個木箱,步伐沉穩,不像被怨靈纏上的樣子。他看見李承道三人時愣了愣,隨即露出個僵硬的笑:“請問,你們見過陳老板嗎?我是他的債主。”

林婉兒注意到他風衣袖口沾著點紅漆,和血檀佛珠的顏色極像。“你找他什麼事?”

男人把木箱往地上一放,打開的瞬間,檀香味撲麵而來——裡麵鋪著紅絨布,卻空無一物。“他欠我筆錢,說用串佛珠抵賬,讓我來雞鳴山取。”男人的眼神在三人臉上掃了圈,突然盯著趙陽的胳膊,“這位小哥的傷……是被什麼東西抓的?”

趙陽下意識捂住傷口:“關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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