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無瞳的凝視鬼_短篇鬼故事錄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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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無瞳的凝視鬼(1 / 2)

雨絲像淬了冰的針,紮在古城戲樓遺址的青石板上。陳默舉著傘,靴底碾過碎裂的琉璃瓦,發出細碎的咯吱聲。警戒線在風中獵獵作響,將那座燒得隻剩骨架的飛簷戲台圈在中央,梁上懸著的殘破戲服被雨水泡得發脹,垂下來的水痕在牆麵上洇出暗紅的條紋,像一道道凝固的血。

“陳隊,你來看這個。”實習生小李的聲音發顫,手電筒的光柱在戲台深處晃出個圓斑。陳默走過去,一股混合著黴味與焦糊的氣息撲麵而來,戲台中央的檀木桌案上,躺著一具女屍。

女人穿著完整的戲服,水綠色的羅裙下擺浸在積水中,裙擺繡著的孔雀開屏紋樣被血汙暈染,像隻垂死的鳥。她的臉朝上仰著,妝容化得不成樣子,胭脂順著臉頰的溝壑往下淌,最駭人的是她的雙眼——兩個空洞的血窟窿,血痂已經發黑,眼窩周圍的皮膚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青紫色,仿佛有什麼東西硬生生從裡麵鑽了出去。

“死亡時間初步判斷在昨晚十點到淩晨兩點之間,”小李咽了口唾沫,聲音抖得更厲害,“致命傷是雙眼……法醫說,像是被活活剜掉的。”

陳默蹲下身,指尖避開那些刺目的血汙,輕輕拂過女人緊握的雙手。指縫裡夾著半塊撕碎的戲服碎片,緞麵上用金線繡著個“伶”字,針腳細密,一看就是老手藝人的活計。他抬頭時,目光無意間掃過桌案旁一麵蒙塵的銅鏡——那鏡子嵌在雕花梨木鏡框裡,鏡麵被煙火熏得發黑,卻仍能模糊地照出人影。

鏡中,除了他和小李的輪廓,桌案儘頭似乎還站著個穿戲服的人影。

陳默的心猛地一縮,手電筒的光柱立刻掃過去——那裡隻有一堵斑駁的土牆,牆角堆著些斷裂的木簪和生鏽的頭麵。他皺了皺眉,起身走到銅鏡前,用袖口擦了擦鏡麵。

鏡麵清晰了些,能看見他自己疲憊的臉,眼下的烏青像被人打了一拳。他正想移開視線,鏡中的“他”忽然動了。

不是他的動作。鏡裡的人影緩緩抬起頭,那張臉和他一模一樣,卻沒有眼睛。兩個黑洞洞的窟窿對著他,嘴角似乎還向上彎了彎。

“操!”陳默猛地後退一步,撞在身後的桌案上,女屍的手臂晃了晃,發出輕微的骨骼摩擦聲。小李被他嚇了一跳:“陳隊,怎麼了?”

“沒什麼。”陳默按住狂跳的心臟,再看向銅鏡時,裡麵隻有他和小李驚慌的臉。他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是連日加班產生的幻覺,指尖卻冰涼得像剛從冰水裡撈出來。

手機在這時突兀地響起,尖銳的鈴聲在空曠的戲樓裡回蕩,像極了女人的尖叫。陳默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妹妹陳瑤的號碼。他接起電話,聽筒裡卻沒有聲音,隻有一陣嘈雜的電流聲,夾雜著斷斷續續的戲曲唱腔,咿咿呀呀的,聽得人頭皮發麻。

“瑤瑤?你在哪?”陳默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

電流聲突然消失了。幾秒鐘的死寂後,一個極其細微的聲音傳來,像是貼著聽筒在說話,又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哥……它在看我……”

“誰在看你?瑤瑤你說清楚!”

“它沒有眼睛……它一直看著我……”

電話突然掛斷了。陳默立刻回撥過去,聽筒裡隻傳來冰冷的提示音:“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他點開微信,陳瑤昨晚發來的最後一條消息是個短視頻,點開後,畫麵晃動得厲害,顯然是匆忙中拍攝的。

視頻裡是陳瑤租住的公寓天花板,慘白的牆麵上,不知何時多了兩個對稱的黑影,形狀像極了人的眼睛。拍攝者的呼吸聲粗重而急促,最後幾秒,鏡頭猛地往下一墜,能看見陳瑤驚恐的半張臉,她的嘴唇動了動,似乎在說什麼,視頻卻在這時戛然而止。

“小李,查一下死者身份,還有,幫我定位陳瑤的手機。”陳默的聲音緊繃,指尖捏著那半塊“伶”字碎片,緞麵冰涼的觸感讓他想起鏡中那雙無瞳的眼。

離開戲樓時,雨還沒停。陳默剛走到巷口,就看見三個奇怪的人站在對麵的屋簷下。為首的是個五十歲三十的道士,穿著洗得發白的青布道袍,領口沾著些不易察覺的塵土,左手戴著隻黑色皮手套,手套的指尖處有磨損的痕跡。他身邊站著個年輕姑娘,穿一身素色棉布衣,頭發用根木簪綰著,懷裡抱著本線裝書,書皮泛黃,隱約能看見“冥戲考”三個字。姑娘的臉色很白,白得近乎透明,唯有一雙眼睛異常清亮,正一瞬不瞬地盯著戲樓的方向。

道士旁邊還站著個小夥子,二十歲出頭的樣子,背著個鼓鼓囊囊的帆布包,牛仔褲的膝蓋處磨破了洞,正拿著個放大鏡,對著牆角一塊不起眼的磚頭發呆。

“李道長,就是這兒了。”陳默走過去,他認得那道士,李承道,城裡小有名氣的“先生”,專管些科學解釋不了的事。上次城南老宅鬨鬼,還是請他去解決的。

李承道點點頭,目光掠過陳默攥緊的手,視線在那半塊戲服碎片上停了停,左手下意識地往袖子裡縮了縮。“陳警官,這地方的‘東西’,不是你能應付的。”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種讓人信服的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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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妹可能出事了。”陳默簡明扼要地說了視頻的事,末了補充道,“戲樓裡的女屍,雙眼被剜掉了。”

“趙陽,去看看。”李承道對那個小夥子說。趙陽應了一聲,立刻從帆布包裡掏出個小巧的金屬探測器,還有一遝黃色的符紙,快步衝向戲樓。

“李道長,你知道這是什麼情況?”陳默看向李承道。

李承道沒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身邊的姑娘:“這是我徒弟,林婉兒。”

林婉兒朝陳默微微頷首,聲音清冷得像山澗的泉水:“陳警官,你剛才在戲樓裡,是不是看見什麼了?”

陳默一愣:“你怎麼知道?”

“你的印堂發黑,左眼尾有根青筋跳得厲害,”林婉兒的目光落在他臉上,帶著一種近乎審視的冷靜,“是被‘凝視’過的痕跡。”

“凝視?”

“就是它在看你。”林婉兒翻開懷裡的《冥戲考》,書頁發出乾燥的沙沙聲,“百年前,這戲樓裡死過一個名伶,叫蘇憐玉。據說她被人剜了雙眼,死前發下毒誓,要讓所有參與此事的人,子子孫孫都被她盯著,直到雙眼流血而死。”

陳默剛想反駁這種無稽之談,戲樓裡突然傳來趙陽的驚叫。三人立刻衝進去,隻見趙陽跌坐在地,手裡的放大鏡摔在一邊,他正盯著那麵銅鏡,臉色白得像紙。

“師、師父!鏡、鏡子裡……”趙陽指著銅鏡,嘴唇哆嗦著說不出完整的話。

陳默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銅鏡裡,女屍的旁邊多了個穿水綠戲服的人影,長發披散,臉埋在陰影裡,隻能看見一雙沒有瞳孔的眼,正死死地“盯”著趙陽。

林婉兒突然從懷裡掏出張符紙,用指尖的火折子點燃,符紙在她掌心化作灰燼。“是無瞳鬼,”她的聲音依舊平靜,眼神卻凝重起來,“趙陽,你剛才是不是碰了什麼東西?”

趙陽這才緩過神,指著銅鏡底座:“我、我看見這上麵刻著字,就摸了一下……”

李承道走過去,蹲下身檢查銅鏡底座,左手的黑手套蹭過底座上的刻痕。陳默看見他的手指猛地蜷縮了一下,像是被什麼東西燙到。

“刻的什麼?”陳默問。

“憐玉,”李承道站起身,聲音有些沙啞,“是蘇憐玉的東西。”他看向趙陽,眉頭擰成個疙瘩,“你不該碰它的。被它盯上的人,活不過三天。”

趙陽的臉“唰”地白了,冷汗順著額角往下淌:“師、師父,我……”

“現在說這些沒用。”林婉兒打斷他,從帆布包裡拿出個小小的桃木牌,遞給趙陽,“貼身戴著,能擋一擋。我們得儘快找到它的根源,不然三天後,你的眼睛也會變成這樣。”她指了指桌上的女屍。

陳默的心沉了下去。他看向那麵銅鏡,鏡麵裡的無瞳人影已經消失了,隻剩下他自己蒼白的臉。手機在口袋裡震動了一下,是小李發來的消息:“陳隊,定位到陳瑤的手機了,就在戲樓後院的枯井裡。”

雨還在下,戲樓的飛簷上滴落的水珠砸在青石板上,發出單調的聲響。陳默望著後院那口被雜草掩蓋的枯井,突然覺得背後有什麼東西在看他。他猛地回頭,隻看見李承道站在陰影裡,左手的黑手套在雨霧中泛著暗光,而他懷裡的《冥戲考》某一頁,似乎夾著什麼東西,露出個金色的邊角,像極了那半塊“伶”字碎片上的金線。

趙陽突然捂住眼睛,發出一聲短促的痛呼。“怎麼了?”林婉兒立刻上前。

“眼睛……突然好疼。”趙陽的指縫裡,滲出了一絲鮮紅的血。

趙陽坐在百草堂後屋的竹椅上,左手死死攥著那枚桃木牌,指節泛白。桃木的澀味混著他手心的冷汗,在空氣中彌漫開一股奇怪的腥氣。他的右眼還在隱隱作痛,剛才滴了林婉兒配的草藥汁,刺痛感稍緩,卻總覺得有什麼冰涼的東西貼在眼皮上,像有人用指尖輕輕刮著。

“師父,真的……沒彆的辦法了?”趙陽的聲音發顫,視線掃過桌上的銅鏡拓片。那是林婉兒用朱砂拓下來的,鏡緣刻著的纏枝紋裡藏著細小的字,湊在一起是“憐玉魂歸,血債必償”八個字,筆畫扭曲,像極了掙紮的人影。

李承道沒說話,正蹲在藥櫃前翻找東西。他的黑手套放在旁邊的木盤裡,左手背上露出縱橫交錯的疤痕,最顯眼的是道月牙形的舊傷,邊緣泛著淡淡的青紫色,像是被什麼東西咬過。陳默站在門口,看著那疤痕忽然想起戲樓女屍眼窩周圍的淤青,胃裡一陣翻攪。

“這是蘇憐玉的血咒。”林婉兒端著碗褐色的藥汁走進來,碗沿沾著些藥渣,“拓片上的字是用她的血混著朱砂刻的,趙陽碰了銅鏡,等於接了這咒。”她把藥碗遞給趙陽,“喝了它,能暫時壓住眼脈的血氣。”

趙陽捏著鼻子灌下去,苦澀的藥味從舌尖直衝腦門,他咳了幾聲,指著牆上掛著的戲班舊照:“那本《民國戲班名錄》,真能找到線索?”

“未必是線索,可能是催命符。”陳默掏出手機,屏幕上是法醫剛發來的報告,“戲樓女屍身份查清了,叫柳媚,是本地小有名氣的票友,祖父是當年‘鳴春班’的賬房先生。”他頓了頓,指尖在屏幕上劃過,“而鳴春班的班主,叫柳成蔭——正是柳媚的曾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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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兒突然翻開《冥戲考》,手指點在某一頁的批注上:“蘇憐玉當年就在鳴春班。”泛黃的紙頁上,用蠅頭小楷寫著“民國二十三年,鳴春班蘇憐玉,色藝雙絕,為班主柳成蔭所覬覦……”後麵的字跡被蟲蛀了,隻剩些模糊的筆畫。

“這麼說,柳媚是柳成蔭的後代?”趙陽的聲音發緊,“無瞳鬼殺她,是在報當年的仇?”

“不止。”李承道終於從藥櫃裡拿出個布包,打開後裡麵是幾枚鏽跡斑斑的銅錢,“血咒裡說‘三族親,皆可代’,蘇憐玉要報複的,是所有參與當年事件的人——主謀、幫凶,甚至知情不報者的後代。”他把銅錢擺在桌上,排成個奇怪的陣形,“柳媚隻是第一個。”

話音剛落,百草堂的木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站在門口,手裡提著個紫檀木盒子,雨水順著他的發梢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小小的水花。男人的臉很白,戴著副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眼睛笑起來彎彎的,卻讓人覺得莫名發冷。

“李道長,打擾了。”男人走進來,目光在趙陽臉上停頓了一瞬,“我是周明軒,做古董生意的。聽說你們在查鳴春班的事?”他打開紫檀木盒,裡麵放著半塊戲服碎片,緞麵上繡著個“玉”字,金線與陳默撿到的“伶”字碎片如出一轍。

陳默的手立刻按在腰間的配槍上:“你怎麼會有這個?”

周明軒推了推眼鏡,笑容不變:“這是我從一個老主顧手裡收的。他說這是鳴春班的遺物,當年埋在蘇憐玉的墳裡。”他看向李承道,“我還知道她的埋骨地在哪——就在城外的亂葬崗,現在改成了安康醫院的後山。”

趙陽猛地站起來,椅子腿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你怎麼不早說?”

“因為那地方邪門得很。”周明軒的視線掃過桌上的銅鏡拓片,“二十年前,安康醫院出過事,太平間的屍體一夜之間全沒了眼睛,後來就荒了。”他從盒子裡拿出個巴掌大的銅鑼,銅麵泛著暗啞的光,“不過我有這個,鎮魂鑼,能暫時鎮住不乾淨的東西。”

林婉兒突然抓住周明軒的手腕,他的袖口滑下去,露出小臂上的刺青——一朵被針孔圍繞的牡丹,針孔密密麻麻,像極了《民國戲班名錄》裡蘇憐玉畫像上的眼傷。“你不是普通的古董商。”林婉兒的聲音冷得像冰,“這刺青,是守契人的標記。”

周明軒臉上的笑容淡了些:“林姑娘好眼力。我祖上確實是當年的守墓人,世世代代看著蘇憐玉的墳。隻是這血咒牽連太廣,再不想辦法解了,我們守契人的後代,也要被拖下水。”他把鎮魂鑼往桌上一放,銅麵映出趙陽驚恐的臉,“明天一早,我帶你們去後山。但找到墳後,得聽我的安排。”

李承道突然咳嗽起來,左手下意識地捂住手背的疤痕。陳默注意到,他的指尖在發抖。“可以。”李承道的聲音有些沙啞,“但你得保證,不能傷害我的徒弟。”

周明軒笑了笑,收起紫檀木盒:“合作愉快。”他轉身離開時,陳默瞥見他風衣下擺沾著些暗紅色的粉末,像是乾涸的血跡。

夜裡,趙陽躺在偏房的木板床上,桃木牌壓在枕頭下,卻擋不住那股無處不在的“凝視感”。他閉著眼,總覺得天花板上有雙眼睛在看他,黑暗中仿佛有咿咿呀呀的唱腔飄過來,細聽卻又像女人的哭聲。

他猛地坐起來,摸出枕頭下的手電筒,光柱掃過牆麵——白天貼的符咒都好好的,沒有異樣。就在他鬆了口氣時,手電筒的光突然照到床頭櫃上的水杯,杯裡的水麵晃了晃,映出個模糊的人影。

人影穿著水綠戲服,長發垂到水麵,臉埋在陰影裡,隻有兩個黑洞洞的眼窩對著他。

“啊!”趙陽把水杯掃到地上,陶瓷碎裂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他摸到枕邊的桃木牌,緊緊攥在手裡,指尖被邊緣硌得生疼。

門“吱呀”一聲開了,林婉兒站在門口,手裡拿著盞油燈,昏黃的光映著她蒼白的臉。“又聽見了?”

趙陽點點頭,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有唱戲的聲音……還有水,水裡有它的影子。”

林婉兒走進來,油燈照在地上的水漬上,水麵果然還殘留著個模糊的輪廓。她蹲下身,用手指蘸了點水,放在鼻尖聞了聞:“是屍水的味道。”她從懷裡掏出張符紙,點燃後扔進水裡,火苗“噗”地一聲竄起,水麵瞬間浮現出一行血字:

“剜雙瞳,償血債,三族親,皆可代。”

字跡很快消散,隻留下刺鼻的焦味。林婉兒站起身,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它在催了。明天去後山,怕是有詐。”

趙陽突然捂住眼睛,這次的疼痛比白天更劇烈,像是有無數根針在紮眼球。他的指縫裡滲出鮮紅的血,滴在地上的水漬裡,暈開一朵朵詭異的花。“我……我好像看見它了。”趙陽的聲音含糊不清,“它沒有眼睛,胸口有個洞,洞裡插著……好多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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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兒的臉色變了,她看向趙陽流血的眼睛,又看向窗外——黑暗中,仿佛有無數雙無瞳的眼,正隔著窗紙,靜靜地“凝視”著這間屋子。而百草堂前屋的燈還亮著,陳默看見李承道站在藥櫃前,手裡拿著那半塊“伶”字碎片,左手背上的疤痕在燈光下泛著青紫色,像有活物在皮膚下遊動。

安康醫院的後山埋在濃霧裡,像是被誰用濕棉絮裹住了。周明軒走在最前麵,黑色風衣的下擺掃過及膝的野草,驚起幾隻翅膀帶血的飛蛾。趙陽跟在後麵,左手死死按著右眼,指縫裡滲出的血珠滴在草葉上,很快被晨露衝淡。

“就在前麵那棵老槐樹下。”周明軒突然停住腳,鎮魂鑼在他手裡泛著冷光。陳默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霧中隱約露出個歪斜的墳頭,半截斷裂的石碑斜插在土裡,碑上刻著的“蘇”字被苔蘚啃得隻剩個輪廓。

林婉兒突然拽住趙陽的胳膊,指尖冰涼:“不對勁。”她懷裡的《冥戲考》不知何時翻開了,某頁空白處竟滲出些暗紅色的水漬,慢慢暈成雙眼的形狀,“這墳是新堆的,土還沒結板。”

話音未落,周明軒突然敲響了鎮魂鑼。“鐺”的一聲悶響,濃霧像被劈開道裂縫,老槐樹下的墳頭突然塌陷,露出個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混合著腐土與血腥的氣味湧出來,趙陽猛地捂住嘴,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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