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彼岸冥途:子午鎮異聞錄_短篇鬼故事錄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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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彼岸冥途:子午鎮異聞錄(1 / 2)

彼岸冥途:子午鎮異聞錄

民國十三年,秋。秦嶺深處的風裹著腐葉味,吹得李承道的青布道袍簌簌作響。他走在最前,腰間半塊桃木令牌磨得發亮,令牌邊緣還嵌著一絲暗紅——那是十年前同門殞命時濺上的血,洗了無數次也沒褪乾淨。身後的林婉兒攥緊背上的粗布藥箱,箱角露出半截黃符,她梳得整齊的麻花辮垂在肩前,發梢沾著的草屑卻泄露了一路奔波的疲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掌心的薄繭,那是常年畫符留下的印記。趙陽跟在最後,青銅匕首在腰間晃蕩,他時不時抬頭望向遠處雲霧繚繞的山峰,眉頭擰成一團——三年前,兄長就是帶著這把匕首,說要去子午鎮尋“能治娘病的奇藥”,從此再沒回來。

日頭偏西時,子午鎮的輪廓終於在霧中顯形。鎮口兩盞紅燈籠掛在枯樹枝上,紅布褪成了暗褐色,燈籠光透著詭異的昏紅,像凝固的血。街上看不見人影,隻有風卷著落葉在青石板上滾,家家戶戶的木門都關得嚴實,門楣上貼著的“驅邪符”邊角卷起,黃紙泛著黴味,有的符紙中間還洇著深色的印記,細看竟像是指血畫的。

“三位道長,留步!”一個洪亮的聲音突然從鎮口祠堂後傳來。李承道三人轉頭,見一個穿著綢緞馬褂的老人快步走來,袖口繡著暗紋,手指上戴滿玉扳指,每走一步,玉扳指就撞出細碎的聲響。老人臉上堆著笑,眼角的皺紋卻繃得很緊,眼神掃過三人時,像在掂量什麼。“在下周守業,是這子午鎮的鎮長。”他走到李承道麵前,雙手作揖,“聽聞道長能通陰陽,求道長救救我們鎮子!”

“鎮長怎知我們的身份?”李承道挑眉,手指按在腰間的桃木令牌上。周守業身後的幾個漢子往前站了站,他們穿著粗布短打,腰間彆著鐮刀,臉色蒼白得沒有血色,眼窩深陷,像是很久沒睡過好覺。“是守河人老鬼說的,”周守業的聲音低了些,“他今早說,今日會有‘帶鎮魂氣’的人來鎮上,定是三位沒錯。”

林婉兒突然拽了拽李承道的袖子,示意他看鎮口的石碑。石碑上刻著“子午鎮”三個大字,字縫裡嵌著黑色的泥,湊近看,泥裡竟摻著細小的花瓣——是彼岸花的花瓣,已經乾枯發黑。“鎮長,”林婉兒開口,聲音清亮卻帶著警惕,“鎮上是不是在鬨‘彼岸花’的事?”

周守業的臉色瞬間變了,他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長們果然知道。今晚就是月圓之夜,忘川河畔的彼岸花又要開了……求道長們住一晚,幫我們看看!”他說著就要下跪,李承道伸手扶住他,目光掃過那些麵無表情的守河人,緩緩點頭:“也好,我們正好要借宿。”

晚飯是在鎮長家吃的,桌上擺著臘肉和青菜,卻沒什麼熱氣,像是放了很久。周守業話不多,隻一個勁地勸酒,眼神卻總往窗外瞟。趙陽沒心思吃飯,他盯著周守業家牆上掛的鎮地圖,手指點在忘川河畔的位置,想問些什麼,卻被林婉兒用眼神製止了。

入夜後,李承道三人住在鎮長家西側的廂房。房裡隻有一張硬板床,桌上擺著一盞油燈,燈芯跳動著,把影子投在牆上,忽明忽暗。趙陽翻來覆去睡不著,兄長臨走前的話在耳邊打轉:“陽陽,子午鎮的忘川河畔有彼岸花,據說能治百病,等我回來……”他悄悄起身,摸了摸腰間的青銅匕首,輕輕推開房門,往忘川河畔的方向走去。

林婉兒被一陣細碎的聲響驚醒時,房裡隻剩她一個人。她立刻坐起身,摸出枕頭下的羅盤,羅盤指針瘋狂轉動,指向窗外。“趙陽!”她心裡一緊,抓起桃木劍就往外跑,剛到院子裡,就撞見了同樣被驚醒的李承道。“師父,趙陽不見了!”林婉兒急聲道。李承道臉色一變,掏出桃木令牌,令牌上的“驅邪”二字泛著微弱的光:“去河畔!”

兩人往忘川河畔跑,越靠近河畔,空氣中的腐味就越重,還混著一股詭異的花香。月光像一層薄霜,灑在河畔的草地上,隻見成片的彼岸花正在綻放,血紅的花瓣在月光下泛著妖異的光,花莖筆直,像插在地裡的細針。而趙陽正站在花叢中間,被一團黑霧纏繞著,黑霧裡隱約浮現出無數殘缺的人影,有的缺了胳膊,有的沒了頭,人影發出細碎的呻吟,像在求救,又像在索命。

“趙陽!”林婉兒大喊,就要衝過去,卻被李承道拉住。“彆過去!”李承道從懷裡掏出黃符,手指捏訣,口中念咒:“天地玄宗,萬炁本根……”他將黃符往空中一拋,黃符燃起藍色的火焰,朝著黑霧飛去。同時,他甩出腰間的桃木令牌,令牌帶著風聲砸向黑霧,“砰”的一聲,黑霧劇烈翻滾,暫時退散了些。

趙陽晃了晃,踉蹌著往回跑,卻在快到李承道身邊時,突然栽倒在地。李承道和林婉兒連忙扶起他,趙陽的臉色蒼白得像紙,嘴唇發紫,他指著河畔不遠處的一座廢棄土地廟,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裡麵……有雙眼睛……在看我……”說完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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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道將趙陽交給林婉兒,自己提著桃木劍走向土地廟。廟門破了個大洞,門板上畫著歪歪扭扭的符,已經褪色。他推開門,一股腥氣撲麵而來,廟裡積滿了灰塵,牆角的蛛網掛著枯葉。李承道舉起油燈,照亮牆角——那裡刻著一行扭曲的符文,符文是用紅色的東西畫的,還帶著淡淡的血腥味,顯然剛刻不久。

“師父,是‘引魂符’的變種!”林婉兒抱著趙陽跟進來,看到符文後,臉色凝重,“這種符文能強行引魂,而且……符文的走向是往忘川河的方向,有人想把魂魄引去河裡!”李承道蹲下身,用手指蹭了蹭符文上的紅色,放在鼻尖聞了聞,眼神銳利:“是人血。看來,這子午鎮的水,比我們想的還要深。”

此時,月光透過土地廟的破洞照進來,落在符文上,符文突然泛起微弱的紅光,緊接著,忘川河畔傳來一陣詭異的“沙沙”聲——是彼岸花開花的聲音,密集而刺耳,像無數隻蟲子在爬。

晨光透過窗欞照進廂房時,趙陽才緩緩睜開眼。他撐著身子坐起來,頭痛得像是要炸開,昨夜被黑霧纏繞的寒意還殘留在骨血裡,一想起黑霧中那些殘缺的人影,指尖就忍不住發顫。林婉兒正坐在桌邊磨墨,見他醒來,連忙遞過一杯溫水:“感覺怎麼樣?師父去鎮長家打聽消息了,讓你醒了就去找他。”

趙陽接過水杯,一口飲儘,冰涼的水滑過喉嚨,才讓他稍微清醒些。“我記得……我看到土地廟有眼睛。”他皺著眉,努力回想昨夜的細節,“還有黑霧裡的人影,他們好像在喊什麼,我聽不清。”林婉兒停下磨墨的手,眼神沉了沉:“師父說,那些可能是失蹤的鎮民魂魄,被人用引魂符困在了黑霧裡。”

兩人剛走出廂房,就見周守業急匆匆地走來,臉色比昨夜更難看,綢緞馬褂的衣襟沾著泥點,像是跑了很遠的路。“道長!不好了!”他聲音發顫,抓住李承道的胳膊,“鎮西的王鐵匠……不見了!他家門檻上,還放著一朵乾了的彼岸花!”

李承道眼神一凜,立刻帶著林婉兒、趙陽往王鐵匠家趕。王鐵匠家在鎮子最西邊,是一間低矮的土坯房,院門關著,卻沒上鎖。推開門時,一股鐵鏽味混著黴味撲麵而來,院子裡的鐵匠爐冷著,砧子上還放著半塊沒打完的鐵,顯然是突然離開的。

“你們看這裡。”林婉兒指著堂屋門檻,門檻上放著一朵乾枯的彼岸花,花瓣蜷縮,顏色發黑,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水分。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指尖碰了碰花瓣,突然皺起眉:“花瓣上有符灰,有人在花上塗過‘定魂符’。”

趙陽走進裡屋,裡屋的陳設很簡單,一張床,一個衣櫃,還有一個老舊的灶台。他敲了敲灶台的瓷磚,突然發現一塊瓷磚是鬆動的。“師父,婉兒姐,你們來看!”他伸手摳開瓷磚,灶台裡露出一個暗格,暗格裡放著一本泛黃的線裝書,封麵上寫著“子午鎮誌”四個模糊的字。

林婉兒接過《子午鎮誌》,小心翼翼地翻開,書頁已經脆得一碰就掉渣。她翻到中間一頁,指著一段文字對李承道說:“師父,你看這裡。”文字記載著:“光緒元年,子午鎮大旱,顆粒無收,鎮民聚於忘川河畔,以童男童女獻祭河神,河神顯靈,以彼岸花為記,許鎮民百年平安。百年期滿,需獻‘三魂六魄’,方能續得平安。”

“獻祭?”趙陽的聲音拔高,“王鐵匠是被人當成‘祭品’帶走了?可他家裡門窗完好,沒有掙紮的痕跡,難道是自願的?”李承道摩挲著下巴,眼神掃過屋裡的陳設:“要麼是自願,要麼是被人用邪術控製了。”

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一陣拖遝的腳步聲。眾人轉頭,見一個披著蓑衣的老人站在門口,老人滿臉皺紋,皮膚皺得像樹皮,左手缺了兩根手指,隻剩下光禿禿的指根,腰間掛著一個黑色的布囊,布囊口露出幾縷暗紅的花瓣——是彼岸花的花種。

“老鬼!你怎麼來了?”周守業的聲音突然變得緊張,下意識地擋在《鎮誌》前。老鬼沒理他,徑直走到趙陽麵前,從布囊裡掏出一枚青銅戒指,往趙陽手裡一扔,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你兄長的,在土地廟後挖的。”說完,他轉身就往外走,蓑衣掃過門檻時,落下幾片乾枯的彼岸花花瓣。

趙陽攥著青銅戒指,戒指冰涼,上麵刻著的紋路和他自己的匕首一模一樣——這是他家祖傳的紋路,絕不會錯。“我哥他……”他抬頭看向老鬼的背影,眼眶通紅,“我哥是不是已經死了?”老鬼腳步頓了頓,卻沒回頭,隻留下一句含糊的話:“挖開就知道了。”說完,便消失在巷口。

周守業的臉色變得慘白,他上前一步,拉住趙陽的胳膊:“趙小哥,你彆聽他胡說!老鬼精神不正常,他的話不能信!”趙陽猛地甩開他的手,眼神裡滿是怒火:“是不是胡說,挖開土地廟後麵就知道!”

李承道看著兩人的反應,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他撿起老鬼落下的彼岸花花瓣,放在鼻尖聞了聞,花瓣上竟帶著淡淡的血腥味。“走,去土地廟。”他率先往外走,林婉兒抱著《鎮誌》跟上,趙陽攥著青銅戒指,緊隨其後,周守業站在原地,猶豫了片刻,也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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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廟後的泥土很鬆軟,像是剛被翻動過。趙陽拿起鏟子,用力挖下去,沒挖多久,鏟子就碰到了堅硬的東西。他心裡一緊,放慢了動作,小心翼翼地撥開泥土——一具殘缺的骸骨漸漸露了出來,骸骨的手指上,赫然戴著一枚和趙陽手中相同的青銅戒指。

“哥!”趙陽跪倒在地,聲音哽咽。李承道蹲下身,仔細檢查骸骨,發現骸骨的頭骨上有一個凹陷的痕跡,邊緣整齊,像是被鈍器敲擊所致。“他不是獻祭而死的,是被人殺死的。”李承道的聲音凝重,“而且,骸骨的骨頭還沒完全風化,死了最多三個月。”

趙陽猛地抬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周守業,眼神裡滿是殺意:“是你!是你殺了我哥!”周守業連連後退,臉色慘白:“不是我!是老鬼!是他殺的!他當年就是獻祭儀式的執行者,現在想嫁禍給我!”

林婉兒看著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又看了看骸骨旁散落的彼岸花種,突然開口:“不對,這些花種是新鮮的,應該是埋骸骨的時候撒下去的。老鬼如果想嫁禍,沒必要特意留下戒指給趙陽報信。”她的話讓現場陷入沉默,李承道看著周守業躲閃的眼神,心裡的懷疑更深了。

當晚,林婉兒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她想起白天周守業緊張的樣子,又想起《鎮誌》裡記載的“百年期滿”,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她悄悄起身,決定去跟蹤周守業,看看他夜裡會去做什麼。

林婉兒躲在鎮長家的牆角,看著周守業提著一盞燈籠,鬼鬼祟祟地走出家門,往忘川河畔的方向走去。她屏住呼吸,遠遠跟在後麵,見周守業走進河畔的一座木屋——那是守河人休息的地方,平時很少有人去。

木屋的窗戶沒關嚴,留著一條縫隙。林婉兒悄悄湊過去,透過縫隙往裡看,隻見周守業正對著一個黑影說話,黑影背對著窗戶,看不清樣貌,隻能看到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手裡拿著一束新鮮的彼岸花。

“還需要兩個人,”周守業的聲音壓得很低,卻還是能聽清,“隻要再獻兩個人的魂魄,我就能掌控河神之力了。”黑影沒說話,隻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笑聲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詭異得讓人頭皮發麻。“老鬼知道得太多了,”周守業又說,“明天必須除掉他,不能讓他壞了我們的事。”

林婉兒心裡一驚,正想掏出紙筆記錄,突然感覺後頸一疼,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在她暈過去的最後一刻,她看到一個守河人的臉出現在她麵前,那人的眼睛裡沒有任何神采,像是被操控的木偶。

林婉兒是被刺骨的寒意凍醒的。她睜開眼,發現自己被綁在土地廟中央的石柱上,粗糙的麻繩勒進手腕,磨得皮膚生疼。廟內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混著彼岸花詭異的香氣,讓人頭暈目眩。

油燈掛在房梁上,昏黃的光線下,她看到周守業正站在不遠處,手裡握著一把桃木劍,劍身上塗著暗紅色的液體,像是血。老鬼被綁在另一根石柱上,嘴角淌著血,左臉高高腫起,顯然被打過,他垂著頭,蓑衣上的水珠滴落在地,發出“滴答”的聲響,在寂靜的廟裡格外刺耳。

“醒了?”周守業轉過身,臉上沒了往日的和藹,眼神陰鷙得像淬了毒,“林道長倒是膽子大,敢跟蹤我。”他一步步走近,桃木劍的劍尖幾乎要碰到林婉兒的胸口,“可惜啊,太聰明的人,往往活不長。”

“你把我師父和趙陽怎麼樣了?”林婉兒強壓著心裡的恐懼,聲音卻還是忍不住發顫。她想起昨夜跟蹤時聽到的話,知道周守業要的不隻是“獻祭”,還有“河神之力”,這背後肯定藏著更大的陰謀。

周守業嗤笑一聲,走到老鬼身邊,踹了他一腳:“放心,你師父和那個衝動的小子,很快就會來陪你。我已經讓守河人把他們引去忘川河畔了,那裡有我布下的‘彼岸迷陣’,隻要他們踏進陣裡,魂魄就會被黑霧吞噬,到時候,他們的‘三魂六魄’,就能助我修成邪仙!”

老鬼突然抬起頭,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恨意,他盯著周守業,聲音沙啞:“你根本不是為了鎮民,你是為了你自己!百年前的獻祭根本就是假的,是你祖上為了奪鎮長之位,編造河神傳說,殺了當時的鎮長一家,把他們的魂魄封在忘川河底,現在你想故技重施,用鎮民的魂魄來滿足你的私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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