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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玄關鸚鵡有(1 / 2)

玄觀鸚鵡咒

民國十三年七月,皖南的雨總下得黏膩,把清溪村裹在一片濕冷的霧氣裡。村口老槐樹下新添了三具薄棺,棺木沒蓋嚴,露出發青的手指,指縫裡都攥著半截雪白的羽毛——那是三清觀裡鸚鵡的毛。

“又死了三個!都是去觀裡求過簽的!”村民們擠在祠堂門口,聲音發顫,有人指著後山的方向,“那觀裡的東西邪性,把人臉都抓爛了!”正吵著,泥路上傳來馬蹄聲,三個人影從霧裡鑽出來:為首的漢子穿件洗得發白的藍布長衫,袖口卷到肘彎,露出左手腕上半塊暗青色的玉佩,正是遊方道士李承道。他身後跟著兩個徒弟,姑娘紮著高馬尾,腰間纏著朱紅色的繩索,是首徒林婉兒;少年背著個裝滿銅製零件的布包,眼神裡帶著股不信邪的勁,是二徒趙陽。

“李道長,您可算來了!”村長跌跌撞撞跑過來,手裡攥著一張黃符,“這是前兒觀主玄真給的,說能驅邪,可我家老婆子戴了,昨晚還是……”話沒說完,村長突然捂著臉蹲下去,指縫裡滲出血來,“癢……臉癢得厲害……”

李承道眉頭一皺,摸出腰間的羅盤,指針瘋了似的轉,最後死死指向後山。“先去三清觀。”他聲音沉下來,左手的鎮邪玉微微發燙——這是怨氣極重的征兆。

三人沿著山路往上走,霧氣越來越濃,空氣裡飄著股香灰混著腐臭的味道。三清觀的朱紅大門虛掩著,推開時“吱呀”一聲,驚飛了簷角的烏鴉。觀裡香火鼎盛,供桌上的蠟燭燒得正旺,卻連個人影都沒有。“奇怪,這時候該有香客才對。”林婉兒握緊腰間的朱砂索,突然瞥見廊下立著個鳥籠,裡麵一隻白鸚鵡正歪著頭看她,羽毛雪白雪白,喙尖卻泛著詭異的血紅。

“觀主早——”鸚鵡突然開口,聲音尖細,像掐著嗓子說話。趙陽湊過去,剛要伸手,就被李承道拉住:“彆碰它。”話音剛落,觀主玄真從大殿後走出來,穿件藏青色道袍,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手裡端著個銅壺:“三位遠道而來,貧道玄真,有失遠迎。”他笑容溫和,眼角的皺紋卻沒跟著動,眼神像淬了冰。

當晚三人被安排在東廂房,房間裡黴味很重,牆上的年畫卷著邊,露出後麵發黑的牆皮。半夜時分,林婉兒被一陣尖叫吵醒,不是人的聲音,是鸚鵡!她披衣出門,看見雪衣站在李承道的房簷上,爪子抓著一根羽毛,尖聲喊:“他在換魂!鸚鵡是鑰匙!”那聲音蒼老沙啞,根本不是鸚鵡該有的動靜。

“誰在裝神弄鬼?”趙陽也醒了,舉著個銅燈走出來。雪衣見了燈,撲棱著翅膀飛往後殿,兩人趕緊跟上。後殿黑漆漆的,供著一尊無臉神像,神像底座刻著奇怪的紋路,像一張扭曲的臉。林婉兒突然覺得胎記發燙,伸手摸了摸,指尖沾到點濕冷的東西——神像竟在流眼淚,還是紅色的!

“小心!”趙陽突然拽了林婉兒一把,雪衣從神像後飛出來,喙尖對著林婉兒的指尖就啄,鮮血滴在神像上,“滋啦”一聲,神像的血淚流得更凶了。雪衣撲到林婉兒肩頭,用喙蹭了蹭她的耳朵,吐出一句清晰的咒文:“七月十五,地宮門開,魂晶歸位,妖道重生。”

就在這時,走廊儘頭傳來腳步聲,玄真舉著燈籠走過來,臉色在燈光下慘白:“深夜三更,兩位徒弟怎麼在這裡?”他目光掃過神像上的血跡,眼神暗了暗,“雪衣頑劣,驚擾了二位,貧道這就把它關起來。”說著就要去抓雪衣,雪衣卻突然飛起來,撞向玄真的臉,玄真下意識地抬手擋,燈籠掉在地上,火苗竄起來,照亮了他袖口下的一道疤痕——和神像底座的紋路一模一樣。

“師父!”趙陽突然喊了一聲,李承道從陰影裡走出來,左手的鎮邪玉紅得發亮:“玄觀主,這神像,怕是不簡單吧?”玄真的笑容僵在臉上,慢慢直起身,道袍的下擺掃過地麵,露出一雙沾著泥土的鞋——後山剛下過雨,觀裡的地麵卻是乾的。

燈籠的火苗在地上蜷成一團,最後化作一縷黑煙,玄真袖口的疤痕在昏暗中若隱若現。他彎腰撿起燈籠,指尖在燈籠杆上摩挲著,聲音比剛才冷了幾分:“李道長說笑了,這不過是尊普通的護法神像,許是年久失修,滲了些紅漆罷了。”

李承道沒接話,目光落在玄真沾泥的鞋尖上:“觀主深夜也去後山?這時候的山路,可不太好走。”玄真的身子頓了頓,隨即笑道:“貧道習慣在後山打坐,清淨。倒是三位,還是早些歇息,明日再議驅邪之事吧。”說罷便提著空燈籠轉身,道袍的下擺掃過門檻時,林婉兒分明看見他腰間掛著個小香囊,香囊上繡的,正是和她胎記一樣的血麵紋。

回到廂房,李承道把那半塊鎮邪玉放在桌上,玉身紅得發燙,竟隱隱映出些細碎的紋路。“玄真在撒謊,”他指尖劃過玉麵,“這玉能感應怨氣,後山的怨氣比觀裡重十倍,他絕不是去打坐的。”趙陽從布包裡掏出白天在觀主書房偷拿的《鸚鵡咒》古籍,書頁上的血跡已經發黑,缺頁的地方邊緣整齊,像是被人故意撕去的。“我總覺得啞仆老蔡不對勁,”趙陽壓低聲音,“他白天看我的眼神躲躲閃閃,還塞給我這張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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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上的血麵符號歪歪扭扭,背麵“小心觀注”四個字卻寫得有力。林婉兒指尖撫過符號,突然皺起眉:“我好像在哪聽過這個紋路……對了,小時候被妖道附身時,我娘說我背上的胎記就是這樣的,還說這是‘活引’的記號。”話音剛落,窗外傳來掃帚劃過地麵的聲音,三人湊到窗邊,看見老蔡正蹲在廊下掃地,月光照在他臉上的疤痕上,像是爬著幾條扭曲的蟲子。他掃到東廂房門口時,突然抬頭朝窗戶看了一眼,然後從懷裡摸出個東西,悄悄塞在門檻下。

等老蔡走後,趙陽趕緊開門去撿,是一塊刻著血麵紋的銅錢,銅錢邊緣還沾著新鮮的泥土。“這是後山的土!”趙陽眼睛一亮,“他肯定是在給我們傳信,後山有線索!”李承道卻搖了搖頭,把銅錢放在鎮邪玉旁,玉身的紅光大了些:“這銅錢上有怨氣,玄真說不定在利用他。”

第二天一早,三人分頭行動。林婉兒按照老蔡的暗示,找到觀裡廢棄的煉丹房。房梁上的蛛網厚得能蓋住人,牆角堆著些破碎的陶罐,空氣裡飄著股淡淡的血腥味。她剛走進去,就聽見牆裡傳來微弱的求救聲,像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有人嗎?”林婉兒喊了一聲,聲音在空房裡回蕩,求救聲卻更清晰了。她從腰間解下朱砂索,纏在拳頭大的石頭上,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砸過去,“嘩啦”一聲,牆磚碎了個洞,裡麵露出個黑漆漆的空間。

林婉兒點亮火折子,往洞裡一看,嚇得倒吸一口涼氣——洞裡蜷縮著一具道士屍體,穿著十年前的道袍,屍體保存得完好,臉色卻蒼白得像紙,雙手緊緊攥著一本泛黃的冊子。她伸手把冊子拿出來,正是《鸚鵡咒》的另一半,最後一頁寫著“鎮魂段需活引之血,與魂晶共鳴”,下麵還畫著個鸚鵡的圖案,鸚鵡的眼睛被塗成了紅色,旁邊寫著“魂晶在喙”。

與此同時,趙陽正在破解觀主臥室的機關。他發現床底的地磚比其他的鬆動,撬開後露出個暗格,裡麵除了幾枚血麵紋銅錢,還有一封玄真寫給“蒙麵人”的信。“已備好三名祭品,七月十五用活引之血開地宮,屆時先祖便可重生。”趙陽捏著信紙,手都在抖,突然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他趕緊把信塞回暗格,裝作在打掃衛生。進來的是老蔡,他端著一盆水,看見趙陽,突然把水往地上一潑,水珠濺在床底的地磚上,露出暗格的邊緣。趙陽心裡一動,等老蔡走後,他再次撬開暗格,發現裡麵多了張紙條,上麵畫著後山孤墳的位置。

而李承道此時正在鐘鼓樓裡,鎮邪玉的紅光越來越亮,他剛踏上鼓樓的台階,就覺得頭暈目眩——迷魂陣啟動了。眼前的場景突然變了,十年前的三清觀出現在他麵前,師兄玄清正站在鼓樓裡,手裡拿著《鸚鵡咒》,玄真從背後偷襲,一把匕首刺進玄清的胸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玄清的聲音帶著血沫,玄真冷笑著:“誰讓你是守咒人,隻有你的魂魄,才能喂飽鸚鵡的魂晶。”李承道衝上去想拉住師兄,卻穿過了虛影,他猛地回過神,發現自己正站在鼓樓中央,地上畫著個巨大的血麵陣,陣眼處,正是地宮的入口。

“找到線索了嗎?”晚上三人在廂房彙合,林婉兒拿出《鸚鵡咒》完整版,趙陽掏出那封信,李承道則說了迷魂陣裡的場景。“這麼說,雪衣裡有師兄的魂魄?”林婉兒攥緊冊子,突然聽見門外傳來動靜,三人趕緊吹滅蠟燭,看見老蔡正朝著後山走,手裡還提著個紙燈籠。“跟上去!”趙陽率先衝出去,三人遠遠跟著老蔡,直到看見他在一座孤墳前停下,墳碑上刻著“先父玄清之墓”。

“他果然是玄真的幫凶!”趙陽剛要衝上去,就被林婉兒拉住,“你聽!”墳裡傳來微弱的低語,“老蔡是來送線索的,玄真的目標是婉兒的血……”林婉兒話音剛落,玄真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既然都來了,就彆躲了。”他舉著燈籠,身後跟著幾個麵無表情的村民,村民的臉上都沾著血,眼神空洞得像死人。“老蔡確實是玄清的兒子,”玄真笑著,手裡的燈籠晃了晃,“不過他早就被我用控魂術操控了,你們找到的線索,都是我故意留的。”

老蔡突然轉過身,臉上的疤痕扭曲起來,他從懷裡摸出一把匕首,朝著林婉兒刺過來。“小心!”李承道把林婉兒推開,用鎮邪玉擋住匕首,玉身發出刺眼的紅光,老蔡的動作頓了頓,突然捂著頭慘叫起來:“我沒被操控……我一直在裝……”他猛地轉身,匕首刺向玄真,玄真卻早有防備,一腳把老蔡踹倒在地,匕首插進了老蔡的胸口。“可惜了,”玄真蹲下來,從老蔡手裡拿過一枚破陣符,“還以為能多利用你幾天。”

老蔡看著李承道,嘴角流出鮮血:“地宮……在鐘鼓樓……破陣符……”話沒說完,就沒了氣息。玄真站起身,手裡的燈籠掉在地上,火苗竄起來,照亮了他身後的村民——那些村民的脖子上,都纏著半截雪白的鸚鵡羽毛。“把他們抓起來,”玄真冷笑著,“七月十五,正好用他們的血,給先祖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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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苗順著草屑蔓延,映得玄真身後的村民臉色愈發慘白,他們空洞的眼神裡沒有一絲波瀾,隻有脖子上的鸚鵡羽毛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像掛在屍身上的招魂幡。李承道將林婉兒和趙陽護在身後,左手的鎮邪玉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他盯著玄真:“你把村民煉成了血傀?”

“聰明。”玄真拍了拍手,村民們突然像提線木偶般撲上來,指甲又尖又黑,抓向三人的胳膊。林婉兒立刻解下腰間的朱砂索,手腕一甩,索子纏住最前麵那名村民的腳踝,用力一拉,村民“咚”地摔倒在地,嘴角卻還咧著詭異的笑。趙陽從布包裡掏出兩枚銅製的“破陣釘”,往地上一插,銅釘接觸地麵的瞬間,發出“滋啦”的電流聲,村民們像是被燙到般往後縮了縮。

“走!去鐘鼓樓!”李承道大喊,趁著血傀畏縮的間隙,帶著兩人往後退。玄真哪會放過他們,從懷裡摸出一張黃符,往空中一拋,符紙瞬間燃成灰燼,風突然變向,卷起地上的火苗,朝著三人的方向撲來。“是引火符!”林婉兒拉著趙陽往旁邊躲,火苗擦著她的衣角掠過,燒著了一片布料,露出她腰間淡淡的血麵胎記,玄真看見胎記,眼睛亮得嚇人:“活引的印記果然在你身上!”

三人跌跌撞撞衝進鐘鼓樓,李承道反手關上厚重的木門,又用朱砂索纏了幾圈。門外傳來血傀撞門的“咚咚”聲,震得門板都在顫。趙陽趕緊檢查四周,發現鼓樓的柱子上刻滿了符文,符文之間還纏著細細的紅線,“是迷魂陣的陣眼!”他從布包裡掏出銅製零件,飛快地組裝成一個小羅盤,羅盤指針瘋狂轉動,最後指向西北方的一根柱子,“隻要破壞那根柱子上的符文,陣法就能暫時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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