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落花流水情_短篇鬼故事錄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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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落花流水情(1 / 2)

落花流水鎮

陰雲像浸了墨的棉絮,沉沉壓在落花流水鎮的上空。車輪碾過沾著泥漿的青石板,發出“咯吱”的悶響,李承道勒住韁繩,胯下的老馬打了個響鼻,蹄子不安地刨著地麵——前方百米外,一條灰綠色的溪水正蜿蜒穿過鎮口,溪邊的柳樹歪歪扭扭,枝條上掛著的不是綠葉,而是一團團發黑腐爛的落花,風一吹,腐臭混著潮濕的腥氣撲麵而來,嗆得人喉嚨發緊。

“師父,這地方……也太邪性了。”林婉兒攥緊腰間的縛魂索,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粗布短打,袖口繡著朵小小的朱砂蝶,那是李承道親手給她繡的護身符。可此刻,她裸露的小臂突然泛起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像有冰冷的指尖在皮膚下遊走,“這腐花味……我總覺得在哪兒聞過。”

趙陽從馬車上跳下來,背著個塞得鼓鼓囊囊的藥箱,鏡片後的眼睛眯成一條縫。他蹲下身,用銀簪挑起一瓣飄到腳邊的腐花,簪尖立刻沾了層黏膩的黑褐色液體。湊近鼻尖聞了聞,他突然臉色一白,猛地將簪子扔在地上:“是屍腐水!這花不是自然腐爛,是被泡過屍體的水澆透了!”

話音剛落,一陣女子的歌聲突然從溪邊飄來。調子軟軟的,像浸了水的棉線,哼的是不知名的《落花曲》:“落花飄,流水搖,魂兒跟著花瓣飄……”聲音忽遠忽近,風一順,竟像是貼在耳邊唱的。林婉兒渾身一顫,下意識地擼起袖子,赫然看見小臂上浮現出一朵淡紅色的落花印記,花瓣的紋路清晰得像是用胭脂描的,卻透著股說不出的陰冷。

“彆碰那印記!”李承道快步上前,從袖中掏出一麵暗銅色的鏡子。鏡麵邊緣刻著繁複的符咒,他將鏡子對準林婉兒的小臂,鏡麵瞬間泛起一層白霧,霧中慢慢浮現出模糊的血色花紋——那花紋竟和林婉兒手臂上的落花印一模一樣,隻是顏色更深,像凝固的血。

“照邪鏡顯影,說明這鎮上的邪祟,跟這落花脫不了乾係。”李承道收起鏡子,目光掃過空無一人的鎮口,“咱們先進鎮找地方落腳,等雨停了再查。”

三人剛走兩步,就見鎮口的雜貨鋪裡探出個腦袋。是個頭發花白的老頭,穿著件打補丁的藍布褂子,臉上堆著笑,手裡還拿著塊擦汗的粗布巾:“三位是外鄉來的吧?這鬼天氣,鎮上的客棧都關了,不嫌棄的話,來我家後院住一晚?”

老頭自稱老李頭,是這雜貨鋪的老板。他領著三人穿過堆滿雜物的前堂,後院倒是收拾得乾淨,三間土坯房並排著,窗台上還擺著兩盆開得正豔的野菊。可林婉兒剛踏進院子,就覺得腳踝一涼,像是有什麼東西纏了上來,低頭一看,卻什麼都沒有,隻有地麵的磚縫裡,滲出一點點帶著腐花味的水漬。

“姑娘怎麼了?”老李頭注意到她的異樣,笑著遞過一杯熱茶,“是不是冷著了?這鎮子裡一到陰雨天就潮氣重,喝點熱茶暖暖身子。”

林婉兒接過茶杯,指尖碰到杯壁的瞬間,突然想起幼時的事——那年她才五歲,跟著母親路過一條小溪,也是這樣的陰雨天,也是這樣的腐花味,她看見溪麵上飄著個穿紅衣的女子,女子朝她笑,伸手要拉她,母親及時把她抱走,可她的手臂上,也留下過這樣一朵淡紅色的落花印,後來用了好多符水才消下去。

“沒、沒事。”林婉兒強壓下心頭的寒意,把茶杯湊到嘴邊,卻沒敢喝——茶水裡,竟漂著一片小小的腐花瓣,不仔細看,還以為是茶葉。

夜裡,雨下得更大了。趙陽被窗外的腳步聲吵醒,那聲音“啪嗒啪嗒”的,像是有人穿著濕鞋在院子裡走。他悄悄掀開窗簾一角,借著閃電的光,看見個身披黑鬥篷的人影在院子中央挖坑。那人的鬥篷上繡滿了落花,風一吹,鬥篷下擺揚起,露出裡麵的衣料——竟是和李承道描述過的、百年前落花閣的服飾一模一樣的絲綢。

等黑影離開,趙陽躡手躡腳地溜出房間,用隨身帶的小鏟子挖開那個坑。剛挖了兩寸,鏟子就碰到了硬東西,他俯身一看,是半截衣袖,布料光滑,上麵繡著個暗紅色的“蝶”字,邊緣還沾著沒洗乾淨的黑褐色汙漬,聞著正是屍腐水的味道。

“誰在那兒?”老李頭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趙陽嚇得手一抖,鏟子掉在地上。回頭一看,老李頭舉著盞油燈,站在房門口,臉上的笑沒了,眼神沉沉的,“小夥子,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院子裡挖什麼?”

“我、我就是聽見動靜,出來看看。”趙陽慌忙站起身,把半截衣袖藏在身後,“沒什麼,可能是我聽錯了。”

老李頭沒再追問,隻是盯著他藏在身後的手,看了好一會兒,才轉身回房:“夜裡涼,早點回去睡吧,這鎮上的陰雨天,少出門。”

趙陽回到房間,剛把半截衣袖藏進藥箱,就聽見隔壁傳來林婉兒的驚叫。他趕緊跑過去,推開門一看,林婉兒正站在床邊,臉色慘白,她的縛魂索掉在地上,索上的朱砂竟變成了暗紅色,上麵還纏著好幾片腐花,像是從溪裡撈上來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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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李承道也趕了過來,撿起縛魂索仔細看了看,又抬頭看向窗外——院子裡的那兩盆野菊,不知何時竟蔫了,花瓣一片片掉下來,落在地上,很快就變成了發黑的腐花。

就在這時,前堂傳來“嘩啦”一聲響,像是米缸倒了。三人跑過去一看,隻見米缸的蓋子掉在地上,裡麵的米全被倒了出來,取而代之的是滿滿一缸帶著水漬的腐花,花堆裡,還埋著一張黃紙,上麵用黑墨寫著一行字:“想找玉蝶,先尋流水底的‘花魂’。”

李承道拿起黃紙,指尖剛碰到紙麵,就覺得一陣刺骨的冷。他抬頭看向窗外的流水溪,雨聲中,那女子的《落花曲》又響了起來,這次更清晰,像是有人站在溪邊,對著雜貨鋪的方向唱:“花魂藏,玉蝶殤,找不到的人,彆想走……”

天剛蒙蒙亮,雨還沒停,隻是勢頭弱了些,像牛毛似的飄在空氣裡。李承道將那張寫著“花魂”的黃紙壓在案頭,指尖反複摩挲著紙麵——墨跡裡混著細小的腐花碎屑,湊近聞,除了屍腐水的腥氣,還有一絲極淡的朱砂味,和林婉兒縛魂索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師父,探屍鉤做好了。”趙陽背著藥箱走進來,手裡拎著根兩尺長的鐵鉤,鉤尖磨得發亮,杆身纏著浸過糯米水的紅繩,“我在鐵鉤上塗了雄黃,要是真勾到不乾淨的東西,能鎮住一時。”他說話時,眼神不自覺地瞟向窗外,昨晚老李頭那沉沉的目光,總讓他心裡發毛。

林婉兒已經換了身乾淨的短打,手臂上的落花印記淡了些,卻仍能看清輪廓。她將縛魂索重新纏在腰間,索上的腐花已經清理乾淨,可暗紅色的朱砂像洗不掉的血痕,牢牢附在麻繩上:“我跟你們一起去溪邊,那印記總在發燙,說不定能感應到‘花魂’在哪。”

三人剛走到院門口,就見老李頭端著個木盆從廚房出來,盆裡是熱騰騰的玉米粥和鹹菜。“三位這是要去哪兒?”他笑著把木盆放在石桌上,眼神卻落在趙陽手裡的探屍鉤上,“這雨天去溪邊不安全,前幾年有個外鄉人,就是在溪邊滑了一跤,再也沒上來。”

“我們去溪邊看看風景。”李承道接過粥碗,語氣平淡,“昨晚聽了《落花曲》,總覺得那曲子有意思,想去源頭找找。”他舀了一勺粥,餘光瞥見老李頭的手指微微蜷縮——那是緊張時才會有的小動作。

老李頭沒再阻攔,隻是站在門口揮手:“早點回來,彆待太久,這溪水邪性得很。”

三人沿著溪邊走,腐花飄得更密了,有的順著水流打轉,有的貼在岸邊的石頭上,像一張張皺巴巴的人臉。林婉兒走在中間,手臂的印記越來越燙,像是有團火在皮膚下遊走,她忍不住停下腳步,指著溪水中央:“在那邊!我感覺……有東西在盯著我。”

趙陽立刻蹲下身,將探屍鉤慢慢伸進水裡。溪水很渾濁,能見度不足一尺,鐵鉤剛沉到水底,就勾到了什麼重物,他用力往上拉,手臂青筋暴起:“有東西!師父,搭把手!”

李承道上前握住鐵鉤杆,兩人一起發力,水麵突然泛起一陣黑泡,緊接著,一具穿著淡粉色絲綢的女屍被勾了上來。屍體保存得異常完好,像是剛下葬沒多久,絲綢上繡著繁複的落花圖案,正是百年前落花閣的服飾。女屍的頭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雙目緊閉,手心卻緊緊攥著什麼。

“小心點。”李承道從袖中掏出一張黃符,貼在女屍額頭,“這屍體沒腐爛,肯定是被邪祟鎮住了。”

林婉兒鼓起勇氣,輕輕掰開女屍的手心——裡麵是半塊玉蝶碎片,玉色溫潤,上麵刻著“逐花”二字,邊緣還沾著點暗紅色的血跡。就在她碰到玉蝶的瞬間,女屍突然睜開眼睛!那是一雙空洞的黑眼,沒有眼白,隻有渾濁的黑色,緊接著,女屍的嘴角緩緩張開,湧出一股帶著腐花的黑水,水裡漂著一張折疊的紙條。

趙陽趕緊用鑷子夾起紙條,展開一看,上麵隻有一句話:“李老頭的雜貨鋪,藏著第一個‘謊’。”

“是老李頭?”林婉兒後退一步,想起昨晚老李頭端來的那杯飄著腐花瓣的熱茶,渾身發冷,“他為什麼要騙我們?”

李承道將玉蝶碎片收好,目光落在女屍的領口——那裡有個細小的針孔,針孔周圍的皮膚呈青黑色,像是被毒針刺過:“這屍體不是自然死亡,是被人毒殺後沉到溪底的。老李頭肯定知道些什麼,我們先回去,夜裡再去他的雜貨鋪查。”

回到雜貨鋪時,老李頭已經不在院子裡了,前堂的卷簾門半掩著,隱約能聽見裡麵傳來翻東西的聲音。三人假裝回房休息,實則在房間裡觀察——直到深夜,聽到前堂的卷簾門“吱呀”一聲關上,李承道才帶著林婉兒和趙陽悄悄溜出來,潛進雜貨鋪的地窖。

地窖裡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黴味,牆角堆著不少破舊的木箱,箱子上積滿了灰塵。趙陽用手電筒照了照,突然停住腳步——木箱上,竟印著和女屍絲綢上一樣的落花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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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你看這個!”林婉兒打開一個木箱,裡麵裝滿了落花閣的舊物:繡著蝶紋的手帕、刻著花紋的發簪,還有一本泛黃的賬本。她翻開賬本,裡麵的字跡娟秀,記錄著落花閣當年的收支,翻到最後幾頁,一行字讓她瞳孔驟縮:“百年前,落花閣因‘玉蝶鎮魂’被全鎮人忌憚,族長主動交出玉蝶後,仍被人滅門。”可下一頁卻被撕掉了,隻留下參差不齊的紙邊。

“這是假的。”趙陽湊過來,手指拂過賬本的紙頁,“這紙是近幾年才仿的舊紙,墨跡也新,根本不是百年前的東西。”

就在這時,地窖門口突然傳來腳步聲,緊接著,一道手電筒的光束照了進來,老李頭的聲音響起:“三位深夜闖進我的地窖,是在找什麼?”他手裡握著一把柴刀,刀刃在光束下泛著冷光,臉上沒了往日的笑容,眼神陰沉沉的。

“老李頭,你到底是誰?”李承道擋在林婉兒和趙陽身前,手按在腰間的照邪鏡上,“這賬本是假的,你為什麼要偽造落花閣的滅門真相?”

老李頭沒有回答,隻是舉起柴刀,卻沒有砍過來,而是轉身指向地窖角落:“那邊有個暗格,你們自己看。”

趙陽走過去,用手電筒照了照,發現角落的牆壁上有塊磚是鬆動的。他撬開磚塊,裡麵藏著一個小木盒,打開一看,裡麵是一枚玉佩——玉佩上刻著個“清”字,是李承道失蹤多年的同門師兄的隨身之物!

“這是……師兄的玉佩?”李承道接過玉佩,指尖微微顫抖,“你怎麼會有這個?我師兄他……”

老李頭放下柴刀,歎了口氣:“你師兄三年前也來查落花閣的事,住在我這裡。他失蹤前,把這個玉佩交給我,說要是有個帶照邪鏡的道士來,就把玉佩給他,讓他彆再查下去,不然……會有危險。”

“危險是什麼?”林婉兒追問,手臂的印記又開始發燙。

就在這時,地窖的窗戶突然“哐當”一聲被風吹開,一道黑影閃過,扔進來一把染血的剪刀!剪刀上纏著腐花,血跡已經發黑,趙陽撿起剪刀,仔細看了看,臉色驟變:“這是落花閣女子的刺繡工具!而且這血跡……和溪底女屍的血型一致!”

李承道立刻追出去,卻隻看到黑影消失在溪邊的方向。他用符咒追蹤,符咒卻飄到溪邊的一口枯井旁,突然燒了起來。三人跑到枯井邊,井裡飄滿了腐花,井底傳來《落花曲》的回聲,比之前更清晰,像是有無數個聲音在井底吟唱。

李承道掏出照邪鏡,鏡麵瞬間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血色花紋,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密,幾乎覆蓋了整個鏡麵。林婉兒的手臂突然劇痛,印記變得鮮紅,像是要滲出血來:“師父,我感覺……井底有東西在召喚我。”

趙陽看著井底的腐花,突然意識到什麼,臉色發白:“我們上當了!黑影是在故意用線索‘趕’我們來枯井,這裡有陷阱!”

枯井裡的《落花曲》還在回蕩,像是無數根細針,紮得人耳膜發疼。林婉兒捂著手臂蹲在地上,鮮紅的落花印記幾乎要從皮膚裡滲出來,滾燙的觸感讓她眼前發黑,恍惚間竟看見井底浮出個穿紅衣的女子身影,正朝著她伸出手。

“婉兒,彆睜眼!”李承道立刻掏出一張鎮魂符,貼在林婉兒眉心。符紙剛碰到皮膚,就“滋啦”一聲冒起白煙,林婉兒的慘叫聲戛然而止,隻是臉色依舊慘白,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淌。

趙陽握著探屍鉤的手在發抖,鏡片後的眼睛死死盯著井口——那些飄在水麵的腐花,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中間聚攏,像是被什麼東西吸著,慢慢形成一個黑色的旋渦。“師父,這井不對勁,裡麵的腐花在動!”

李承道將照邪鏡對準井口,鏡麵的血色花紋突然劇烈晃動,像是要從鏡麵上跳出來。他突然想起師兄留下的一本手劄,裡麵寫過“落花閣有秘地,以腐花為引,以流水為鎖”,難道這枯井就是入口?

“趙陽,用探屍鉤勾住井壁,我們下去。”李承道解下腰間的繩索,一端係在旁邊的柳樹上,“既然黑影想引我們來,我們就看看,井底到底藏著什麼。”

趙陽咬了咬牙,將探屍鉤甩進井裡,鐵鉤“哢嗒”一聲勾住了井壁的石頭。三人抓著繩索,慢慢往井底滑——越往下,腐花味越濃,井底的水沒過腳踝時,竟帶著刺骨的寒意,像是泡過冰塊。

快到井底時,林婉兒突然指著側麵的井壁:“那裡有個洞!”

李承道用手電筒一照,果然有個半人高的洞口,洞口用腐花編織的簾子擋著,掀開簾子,裡麵是一間密室。密室裡沒有燈,卻泛著淡淡的綠光,正中央擺著一個木製牌位,上麵刻著“落花閣族長之位”,牌位前的石桌上,放著另一半“逐花”玉蝶碎片,還有一本線裝的賬本。

“這是完整的賬本!”趙陽快步走過去,翻開賬本的最後一頁,上麵的字跡和之前在地窖看到的仿品截然不同,墨色陳舊,筆畫有力:“當年滅門的不是鎮民,是落花閣的叛徒——族長的弟弟李玄,他想獨占雙生玉蝶,偽造鎮民忌憚的假象,殺了全族後,帶著‘戀蝶’玉蝶逃走,隻留下‘逐花’玉蝶鎮住族人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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