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氣喘籲籲地在雨林中穿行,腳下的腐殖質發出令人不適的“咕啾”聲。
胖子走在最前麵,圓滾滾的肚子不時被橫生的枝丫刮到,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
“哎喲我去——”胖子突然一個急刹,差點撞上前方突兀出現的石壁,“這他娘的是要絕我們的路啊!”
無邪上前摸了摸濕滑的石壁,仰頭望去。這道石壁至少有七八米高,表麵爬滿了青苔和不知名的藤蔓,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詭異的青灰色。
石壁頂部隱沒在茂密的樹冠中,根本看不到儘頭。
“這要爬上去可夠嗆。”潘子用軍刀敲了敲石壁,發出沉悶的聲響,“實心的,至少兩米厚。”
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掀起衣擺擦汗,露出白花花的肚皮:“要胖爺我說,乾脆炸了拉倒!”
說著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背包,“我這還有三根雷管,夠用。”
張啟靈沉默地檢查著石壁,修長的手指劃過那些奇怪的紋路。無邪注意到他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這石壁...”解雨晨用龍紋棍輕輕點著壁麵,“好像不是天然形成的。”
阿檸已經掏出地圖在查看:“奇怪,地圖上沒標注這裡有障礙。”
“管他天不天然!”胖子已經開始從背包裡往外掏裝備,“胖爺我這招叫"一力降十會",任你什麼妖魔鬼怪,炸了再說!”
“讓開點!”胖子將雷管塞進岩縫,眾人退到十米外的拐角處。
結果倒數了十幾秒也沒爆炸,無邪嘲笑道“胖子,你的雷管是不是受潮了?”,他剛把手從耳朵上放下來,一聲爆炸就響起了。
無邪被震的有點頭腦發懵,碎石飛濺,煙塵中顯露出一道幽深的甬道。
胖子得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怎麼樣,胖爺我出馬,哪有辦不成的事兒!”
小哥一臉淡定地走上前,查看甬道情況。無邪揉了揉腦袋,嘟囔道:“你這爆炸時間也太不精準了,差點把我腦子震散架。”
胖子撇撇嘴,“這叫驚喜,懂不懂啊你。”
眾人走進甬道,裡麵彌漫著一股腐朽的味道。沒走多遠,前方出現了一個岔路口,兩條路看起來都陰森森的。
胖子撓了撓頭,“這走哪條啊?”無邪仔細觀察了一下地麵,指著左邊那條,“這邊有腳印,應該有人走過。
沿著左邊的路走,石壁上突然多出來了許多壁畫。
無邪第一個打著手電上前,光束掃過洞壁時猛地頓住:“這壁畫…不對勁。”
眾人圍攏過來,隻見石壁上繪著浩大的祭祀隊伍,最開始的畫麵中西王母身後跟著上百人,但每前進一段距離,壁畫上的人數就詭異地減少。
“二十三…十九…十五…”阿檸輕聲數著,手指在空氣中虛點那些逐漸消失的人影。
整個洞穴安靜得可怕,連呼吸聲都顯得突兀。
“你們看這個。”黑瞎子突然蹲下身,從碎石堆裡拎起一隻死去的翠鳥。
他用匕首熟練地剖開,刀刃劃過羽毛的沙沙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表麵完好,但…”
刀尖挑開胸腔,一團模糊的血肉滑落出來,“內臟全碎了。還有啊,你們不覺得太安靜了嗎?”
眾人聞言,皆是心頭一緊。無邪咽了咽口水,聲音有些發顫:“會不會是這洞裡有什麼東西,把這鳥兒的內臟震碎了。”
小哥緊緊握著手中的黑金古刀,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就在這時,張啟靈突然按住太陽穴,踉蹌著靠向石壁。
子車甫昭耳後的小阿百突然豎起上半身,數十對步足瘋狂擺動。她猛地抬頭:“有東西…”
話音未落,黑瞎子的匕首當啷落地,他捂著胸口單膝跪倒。
解雨晨迅速抽出腰間的龍紋棍,青銅棍身上的紋路在黑暗中泛著微光。他將長棍往地上一杵,棍尾與岩石相撞發出清脆的嗡鳴。
“是次聲波!”他臉色驟變,“發聲處…是那些洞!”龍紋棍指向人麵鳥雕像腹部的孔洞,“必須堵住!”
無邪和胖子立刻扯下背包翻找衣物。胖子把襪子團成球塞進底座孔洞時怪叫:“這要傳出去,胖爺我的襪子可是救過命的!”
解雨晨強忍眩暈,用龍紋棍挑著苔蘚往高處孔洞塞:“壓緊…要完全隔絕…”
阿檸將防風巾撕成布條遞給潘子,後者用軍工鏟把濕泥拍進縫隙。
子車甫昭的蜈蚣突然竄入其中一個孔洞,細長的身軀在孔洞內扭動,甲殼摩擦發出奇特的頻率,竟暫時抵消了部分聲波。
當最後一個孔洞被堵住,眾人如釋重負地癱坐在地,張啟靈的手指仍在輕微抽搐,子車甫昭的蜈蚣緩緩爬回她耳後,甲殼上還沾著些奇怪的黏液。
“走...”解雨晨撐著龍紋棍站起來,棍尖在地上劃出一道指引的痕跡。
無邪架起張啟靈,胖子攙著黑瞎子,眾人踉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