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麼事兒?”無邪不耐煩的說。
裘德考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從旁邊一個密封的金屬匣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卷密封的很好的東西。
那東西被特製的透明薄膜包裹著,上麵布滿了密密麻麻、難以辨識的奇特文字和圖案。
“帛書?”無邪瞳孔微縮,這東西他可太熟悉了,可以說是一切的萬惡之源。
“沒錯,”裘德考將帛書輕輕推到無邪麵前,“雖然是複刻品,但上麵的信息,與我們在張家古樓的發現高度吻合。”
他頓了頓,觀察著無邪的反應,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炫耀和得意,“不過,這份複刻品的來源,我想你會更感興趣。
無邪沒有碰帛書,隻是緊盯著裘德考:“誰給你的?”
裘德考身體微微前傾,壓低聲音,一字一頓地說:“你們九門的人,她行七——叫霍仙姑。”
這個答案像一塊巨石投入吳邪心湖,掀起陣陣波瀾。
霍仙姑?霍家的當家人?
她竟然也卷入了這件事,並且手中掌握著如此關鍵的帛書信息?
無邪瞬間聯想到霍秀秀,想到小花和霍家的關係,心中頓時疑竇叢生。
霍老太太能查到帛書的下落,就意味著她對張家古樓的秘密了解程度,恐怕遠超所有人的想象。
但她又主動將複刻品交給裘德考,目的又是什麼?是合作?是利用?還是另有所圖?
現在看來這份帛書複刻品本身的價值,遠不如其來源,也就是霍仙姑的介入,所透露出的信息重要。
它就像一道強光,驟然照亮了幕後錯綜複雜棋局的一角。
無邪沉默著,大腦在飛速運轉。
霍老太太的介入讓局麵變得更加詭譎,但也提供了一個機會。
裘德考現在確實掌握著他急需的信息和資源,尤其是關於霍家這條線。
拒絕他,等於把自己置於更孤立的境地;答應他,也並不意味著更安全,亦是與虎謀皮,步步驚心。
在無邪猶豫的時候,感覺到了自己腳腕上傳來的觸感,他保持鎮定的微微往下一瞧。
心中有數了不少,甚至有點壓不住嘴角的笑意。
原來他腳腕上的正是小阿百。
說來也巧,這裘德考的營地帳篷,正正好就搭在了子車選擇躺一會的大樹下。
幾秒鐘的控製表情後,無邪抬起頭,眼神恢複了冷靜:“合作可以。但我有幾個條件。”
“請講。”
“第一,保證我和同伴的安全,如果我們有需要,立刻提供支援。”無邪學著無二白平時的做派,語氣強硬。
“第二,所有的裝備物資由你來負責,用最好的,不許裝定位!”
“可以。”裘德考點頭,應下了他的要求。
“第三,”他又指向了帳篷外霧氣籠罩的山林。
“我要你立刻組織人手,大規模搜山!我在水下測算過,這古樓的主體肯定在山裡”
他的語氣帶著顯而易見的急切,隻不過這急切是精心設計後的表現。
裘德考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搜山?在這個節骨眼上,動靜太大,可能會驚動山裡未知的東西,也可能暴露他自己的布置。
他審視著無邪,試圖分辨這份急切是真心還是假意。
然而無邪臉上隻是寫滿了對急著探索未知事物的焦慮,他看不出什麼。
可無邪的眼神卻在裘德考看不見的地方變得毫無波瀾。
片刻的權衡後,裘德考緩緩點頭:“…可以。我會安排人手配合你。但範圍要控製,行動要快。”
他終究不敢完全拒絕,畢竟與無邪的合作才剛剛建立,他需要無邪。
但無邪身後還有一個無二白在壓著。
“成交。”無邪站起身,不再看裘德考和那份誘人又危險的帛書,徑直掀開帳篷簾走了出去。
湖邊的風讓他精神一振,手心卻微微出汗。這步險棋,開始了。
一出帳篷,無邪立刻被潮濕的霧氣包圍。
他沒有去打擾子車,隻是把小阿百放到地上,讓它自行回去。
而後迅速掃視四周,確定沒有尾巴跟著,裝作焦急地指揮裘德考的人準備搜山物資。
太好了,已經亂成一鍋粥了,趁熱喝了吧。
無邪趁著營地裡一片忙亂,就如同泥鰍般滑過幾頂帳篷的間隙,悄悄溜了回去,迅速閃入了小花所在的房間。
解雨晨此時正靠在一張行軍床上閉目養神,聽到動靜他才緩緩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