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中毒,也不是外傷。”張海俠的聲音冷靜,但托著張海鹽身體的手臂卻微微顫抖。
他抬眼看了看四周嘈雜的環境,“先離開這裡。”
克魯姆立刻點頭,彎腰輕鬆地將昏迷的張海鹽背在背上。
四人迅速離開碼頭,在附近找了一家看起來還算乾淨安靜的旅館住下。
房間內,氣氛凝重。張海鹽被安置在床上,依舊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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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用了個簡單的檢測魔法,反饋的結果是“精神受到劇烈衝擊”和“身體極度疲憊”,卻找不到具體病灶。
克魯姆檢查了他的隨身物品,也沒發現異常或詛咒物品。
張海俠則一直守在床邊,沉默得像一尊雕像,隻有緊抿的唇線和偶爾掃過張海鹽臉龐的目光,泄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焦灼。
時間在壓抑中流逝。
赫敏翻閱著她的魔法書,試圖找到可能的解釋;克魯姆專注地注意著情況;張海俠則維持著同一個姿勢,仿佛石化。
午夜三點。
萬籟俱寂,隻有窗外偶爾傳來幾聲蟲鳴。
床上的張海鹽,眼珠在緊閉的眼皮下開始劇烈地轉動,呼吸猛地變得粗重而混亂,額頭的汗水大顆大顆地湧出,浸濕了鬢角。
他的身體無意識地開始小幅度地抽搐、掙紮,喉嚨裡發出壓抑痛苦的嗚咽,像一頭被困在噩夢陷阱裡的野獸。
“海鹽!”張海俠立刻俯身,按住他胡亂揮舞的手臂,低聲呼喚。
張海鹽猛地睜開雙眼!
那雙眼眸裡,布滿了猙獰可怖的鮮紅血絲,幾乎看不到眼白,充斥著一種瀕臨崩潰的瘋狂、痛苦和深入骨髓的恐懼。
他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瞳孔渙散,仿佛還陷在那片血色地獄裡無法掙脫。
“蝦…蝦仔……”他的聲音嘶啞乾澀,破碎得不成調子,帶著劇烈的顫抖。
“我在。”張海俠的聲音低沉而穩定,像錨一樣試圖固定住他飄散的意識。
“腿…你的腿……”張海鹽猛地側過頭,血紅的眼睛死死盯住張海俠的腿,眼神裡是濃得化不開的絕望和自責,“爆炸…那根梁…你推開了我…血…全是血……”
張海俠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南…南安號……”張海鹽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瀕死的絕望。
“火!好大的火!船要沉了!蝦仔!蝦仔還在下麵!!”他猛地掙紮起來,力氣大得驚人,仿佛要衝下床去。
“放開我!我要去救他!蝦仔——!!”
他嘶吼著,聲音淒厲得如同受傷的孤狼,淚水混著汗水瘋狂地湧出,衝刷著他扭曲痛苦的麵容。
那夢境太過真實,爆炸的轟鳴、灼人的熱浪、刺鼻的硝煙、同伴的慘叫,尤其是張海蝦最後將他推開時那決絕的眼神,以及南安號沉沒時吞噬一切的冰冷海水……
所有的細節都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他的靈魂深處。
“他沒上來…蝦仔沒上來……”張海鹽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癱軟下去,隻剩下絕望的嗚咽,身體蜷縮成一團,劇烈地顫抖著,“是我…都怪我…是我害死了他……”
赫敏和克魯姆早已被驚醒,站在床邊,被他這突如其來源自靈魂深處的巨大悲痛所震懾。
[小七,這是什麼情況?預知夢?還是說他重生了?]
[看樣子像是修正夢,會不會影響我們?要不要一忘皆空?]
[應該不會,看看再說。]
房間裡隻剩下張海鹽壓抑不住的,撕心裂肺的抽泣聲,以及張海俠那沉重得如同實質的呼吸。
他隻是緩慢地伸出手,沒有去擦張海鹽的眼淚,也沒有試圖安慰。
他的手甚至有些粗暴,猛地揪住了張海鹽的衣領,將他幾乎從床上提起來一點,強迫那雙被血絲和淚水糊滿的眼睛看向自己。
他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第一次徹底失去了所有的平靜。
剛剛的擔憂全變為了對他不知何處來的怒火。
“看清楚了!”張海俠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像悶雷一樣在張海鹽耳邊炸開,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冰碴。
“我沒死在南安號上!我的腿,沒有斷!”他抓著張海鹽衣領的手因為用力而指節發白,青筋暴起,“你他媽給我看好了!我還活著!就站在你麵前!”
張海俠那聲炸雷般的低吼衣領上幾乎窒息的力道,像一盆冰水,瞬間澆熄了張海鹽噩夢帶來的狂亂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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