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形容枯槁的男人,頭發油膩板結,眼窩深陷,渾濁的眼珠裡布滿血絲。
身上的衣服又臟又破,散發著一股濃烈的汗酸和某種難以形容的腐朽氣味。
最讓黎簇和蘇萬後背發寒的,是他手裡那把刀。
“寶貝……”黃嚴的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氣音,乾裂的嘴唇蠕動著,粘稠的視線死死鎖住黎簇。
仿佛穿透了他的皮肉,看到了什麼稀世珍寶。“我的寶貝…刻上…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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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舉起刀,直直指向黎簇,聲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如同砂紙摩擦玻璃。
“你完了!必須刻上!刻上才能完整!我的!我的寶貝!”
瘋子!還是持刀的瘋子!
恐懼攥住了黎簇的心臟和喉嚨,他渾身僵硬,大腦一片空白,連呼吸都忘了。
蘇萬更是嚇得魂飛魄散,腿肚子直打哆嗦,下意識地想往後縮,可身體根本不聽使喚,隻能發出短促的抽氣聲。
黃嚴咧開嘴,露出牙齒,那笑容扭曲,他握著刀,一步,一步,朝著黎簇逼近。
刀尖在陽光下反射著一點刺目的寒光。
就在黎簇以為自己今天鐵定要交代在這裡,連閉眼都來不及的瞬間——
一道影子從旁邊低矮的圍牆頂上一閃而下,速度快得幾乎超出了肉眼捕捉的極限。
黎簇隻覺得眼前一花,耳邊傳來“叮”一聲極其輕微的脆響,像是金屬被彈開。
緊接著,黃嚴那令人牙酸的嘶吼變成了痛苦的悶哼。
定睛再看時,黃嚴手裡的刀已經不翼而飛,遠遠地掉落在幾米外的牆角,發出當啷一聲。
而他整個人,被一個纖細的身影以一種近乎碾壓的姿態死死按在了地上。
是她!
她單膝跪壓在黃嚴的後背脊椎處,一隻纖細卻蘊含著恐怖力量的手牢牢反扣住他拚命掙紮的右臂,將其死死按在後腰。
黃嚴的臉被狠狠摁在粗糙冰冷的水泥地上,隻能發出徒勞的“嗚嗚”聲,像條離水的魚般徒勞地扭動身體,卻撼動不了分毫。
那條細長的尾巴,此刻正危險地懸在黃嚴的後頸上方,尖端那一點閃著幽光的倒鉤微微晃動,仿佛毒蛇的信子,隨時能給予致命一擊。
“吵死了。”簡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剛睡醒似的慵懶,還有明顯的不耐煩。
她甚至有空撩了一下垂到額前的頭發,露出那雙在陰影裡也顯得格外剔透的眼睛。
她瞥了一眼被按得動彈不得,隻剩嗚咽的黃嚴,眉頭微蹙,直接給他掐暈。
做完這一切,她才抬起頭,目光越過地上的“垃圾”,看向不遠處兩個徹底石化的少年。
她的視線在驚魂未定的黎簇臉上停頓了半秒,然後,極其自然地,對他眨了一下左眼。
那一下眨眼,帶著點心照不宣的調侃。
“呼……”蘇萬終於找回了自己的呼吸,劫後餘生般地吐出一口氣。
下一秒,他看向簡的眼神瞬間變了。
所有的恐懼、後怕都像被陽光蒸發的露水,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火山爆發般噴湧而出的、純粹的、閃亮的崇拜。
“我的老天爺……”蘇萬喃喃自語,眼睛瞪得溜圓,裡麵仿佛有星星在旋轉。
“太……太帥了!姐姐!你是我親姐!救命恩人!天神下凡!這身手!這速度!這……這尾巴!簡直是……”
他激動得語無倫次,手舞足蹈,恨不得當場撲過去抱大腿,“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偶像!我的女神!唯一的!沈瓊?沈瓊是誰?不認識!鴨梨,你說是不是?!”
黎簇剛從驚嚇中緩過一絲勁兒,他心臟還在狂跳,後背現在全是冷汗。
他看著蘇萬那副恨不得當場跪舔,激動得滿臉通紅的樣子,目光又落在簡那張此刻還帶著點戲謔的臉上。
一股說不清是後怕、慶幸還是彆的什麼情緒猛地衝上他的頭頂,混合著蘇萬那沒出息的“叛變宣言”,讓黎簇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磨了磨後槽牙,一股無名火混合著強烈的酸意直衝天靈蓋,衝著蘇萬就吼了出來,聲音因為激動還有點變調。
“蘇萬你個牆頭草!見色忘友!你他媽十分鐘前還說喜歡沈瓊喜歡得要死要活!你的節操呢?!被狗吃了嗎?!”
蘇萬那副“叛變宣言”還在巷子裡回蕩,黎簇那句“見色忘友”的怒吼尾音都沒散乾淨。
簡的目光在兩張青春洋溢一個激動得發光,一個氣得冒煙)的臉上打了個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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