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整,太陽高懸在天空,陽光透過結緣堂的窗戶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就在這時,楊文傑準時推開了結緣堂的門,他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有些單薄。
與昨日相比,楊文傑的氣色明顯更差了,他的麵色蒼白如紙,眼下的黑眼圈濃重得像是被人揍了兩拳,整個人看上去無精打采,仿佛一夜未眠。
他的腳步也顯得有些虛浮,仿佛隨時都可能摔倒在地。
“張師傅,”楊文傑一進門便急切地說道,他的聲音乾澀,“我按您說的,已經把收的錢都退回去了,一一道了歉。”
我仔細端詳著楊文傑的麵色,隻見他眉心處纏繞著一股黑氣,這股黑氣如同一團迷霧,讓人難以看清他的真實麵容。
不僅如此,我還感覺到他身上的陽氣異常微弱,幾乎到了微不可察的地步。
這絕對不是普通的堂口問題,其中恐怕還隱藏著更深層次的原因。
我心中暗自思忖,但表麵上還是不動聲色地對楊文傑說道:“做得對。”
我領著楊文傑走向裡屋的法壇,法壇上方懸掛著堂單,壇前已經準備好了香爐和貢品。
我示意楊文傑在蒲團上跪下,然後點燃了三根香,插在香爐裡。
栓柱早已候在一旁,今天他換上了一件乾淨的褂子,神情肅穆,手裡捧著那麵熟悉的薩滿鼓。
“栓柱,起鼓請神!”我麵色凝重,聲音低沉而有力地吩咐道。
“好嘞,陽哥!”栓柱應了一聲,深吸一口氣,然後雙手如疾風般揮動起來。
刹那間,鼓聲響起,起初如潺潺流水,緩慢而輕柔。
隨著栓柱的節奏加快,鼓聲也變得越來越急促,猶如驟雨敲打屋簷,密集而有力,震撼人心。
與此同時,栓柱開口唱起了請神的歌謠:“哎……我左手拿起文王鼓,右手拿起趕仙鞭。鼓要打來鞭子揚,我恭請老仙下高山哪……下山不為彆的事,隻為這迷途的弟子解災殃……”
他的嗓音粗獷而富有韻律,每一句都仿佛能穿透雲霄,直達天庭。
在栓柱激昂的鼓聲和唱詞中,我手持三炷清香,走到香爐前。
我小心翼翼地點燃香頭,然後恭敬地將它們插入香爐中。
青煙嫋嫋升起,筆直向上,仿佛是一條通往仙界的通道。
接著,青煙在堂單前緩緩盤旋,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這是老仙已然降臨的征兆。
我凝視著那嫋嫋青煙,心中湧起一股敬畏之情。
然後,我挺直身子,朗聲稟告道:“今日請胡黃白柳灰各家仙長,掌堂教主,碑王元帥在上,弟子張陽,今有緣人楊文傑,心性蒙塵,堂口不寧,懇請仙家臨壇,查明根源,撥亂反正,助他重歸正道!”
念誦完畢後,我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小心翼翼地從懷中取出一枚被特殊藥水浸泡過的柳葉。
這柳葉在藥水的滋養下,變得翠綠欲滴,仿佛蘊含著無儘的生機。
我將柳葉輕輕拈起,然後將其慢慢地移到楊文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