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連海一口氣說完,偷偷去瞄南薔的表情。
南薔意味深長,“你的意思是,兄妹也能成為一對?”
“不!”匡連海差點尖叫,“我的意思是,我和潘玉堪比親生兄妹,她是我弟弟,我是她姐姐!”
“所以你是你女人?”
“不!”匡連海表情破碎、恍恍惚惚,他想說的是,他和潘玉沒有任何屬於異性的曖昧,完全可以兄弟相稱,當作同性看待。
這張笨嘴,你倒是辯解呀!
“囡囡,我……我想給你暖被窩,我想給你畫黛眉,我想……”
匡連海慌得坐起身,一時著急,把精心準備要表白的話提前脫口而出,結果越說越忐忑,感覺自己不是在表述心意,反倒活像登徒子。
南薔也悠悠起身,靠在樹杈上耐心的等著他說完,同時眼神不客氣的打量起對麵全身僵硬的少年。
他年方十八歲,青春正茂,本該意氣風發的年齡,眼底卻藏著深沉又小心的愛意。
意識到南薔在打量自己,匡連海更是說不下去了,整個人緊張到手腳冰涼。
“即便你不喜我,我也要說,我想一輩子陪在你身旁,你不喜歡東西,我可以做你的南北!”
這是南薔聽到的最彆致的告白,東西是南薔給那隻小山貓踏雲起的外號。
畢竟叫它踏雲它不理不睬,叫它小東西它才會蹦蹦跳跳的湊過來。
南薔露出奇異的表情,“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想當我的人,而是想當我的狗?”
如此無理的要求,她是第一次碰到。
匡連海瞳孔地震,他……他是這個意思嗎?
“那……我能上床睡覺嗎?”
南薔被逗笑了。
“狗狗不行喲!”
匡連海其實也不是真的很想做狗,但是她的眼睛比繁星還要閃耀璀璨,含著一種自己看不透的情緒,語調又輕又柔。
“除非狗狗會搖尾巴!”
在她眉眼彎彎的笑意中,匡連海大腦暈眩,根本無法思考。
他不會搖尾巴,可是他會努力的學。
匡連海不知道自己把心裡話說出口,逗得南薔笑的更歡了。
南薔起了興趣,貼近瞳孔都渙散的少年,摸著他砰砰亂跳的胸口,向下。
“那你一定一定要努力學會搖尾巴!”
尾巴被握住了。
朦朧的眸子徹底崩壞,匡連海整個人變成了雕像,隻能眼睜睜看著狗尾巴,不停的擺動。
而他自己失去了所有掌控。
溪河邊喝水的動物全被樹冠上的奇怪響動驚走了。
寂靜的夜晚,沒有貓狗的鳴叫,隻有仿若林間精怪誘人墜落的輕吟。
從前半夜到後半夜。
狗尾巴也在溪邊喝飽了水……
“囡囡,尾巴擺的好嗎?”
藏在森林中的小動物們不明所以,什麼時候人類也有了尾巴了?
兩人一夜未歸,天微亮,堪堪踏著朝陽回到了天山派。
院落中,天山老人坐在太師椅上,一種金戈鐵馬征戰沙場的氣勢撲麵而來。
匡連海暈乎乎的努力擺了一晚上的尾巴,見到師父時驟然回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頓時臉色煞白,一頭汗流了下來。
他……他就是單純要去向心上人表達自己的一腔心意,不願再被她誤會排斥,並沒有想要占囡囡的便宜。
可是事情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以師父的脾氣,打死他都是好的,就怕自己再也沒有機會接近囡囡。
匡連海跪的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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