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對視時的心虛占據大腦，鐘離想要撇開眼睛，卻不料溫迪跟個小年糕似的又貼了過來，應付不來，鐘離隻好正眼看他。
“你是不是對之前那個巴巴托斯還有不少好印象？還是說，你喜歡我哭唧唧的樣子？”
溫迪有些不悅，看著鐘離想要三番兩次的逃脫自己的“審判”後更加的不爽了。溫迪壓低聲音，充滿了威脅意味：
“說話！不然我就不和你好啦！”
“……我記得現在的巴巴托斯應該是經曆了天理一戰的巴巴托斯，或許是更為理性的一麵…那麼經曆了這麼多的巴巴托斯竟然也會耍小孩子的性格嗎？”
鐘離不答反問，是他用來轉移話題的手段。卻不料溫迪並不吃這方麵的虧，他好像偏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又追了過來：
“感性又如何？理性又如何？人性也好，神性也罷，這和我們聊的話題有任何的關係嗎？”
“自然是有的。”
鐘離挑眉看他，知道如果自己不給一個完美的答複，恐怕今晚上就要獨守空房一個人了。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溫迪拉到自己的懷裡，耐心的和他解釋：
“比如，從前的岩王帝君，或許是更為神性的一麵，他處理所有事務時都講究公平公正，從不考慮犯錯的人有什麼苦衷。錯就是錯，對就是對，這本身就是具體的答案。”
“那，現在呢？”
鐘離說話時就像是講故事一樣，明明是一件普通的事，可是在他的口中說出來，卻是跟經曆了很久很久的曆史似的。
“現在……”
他略微停頓，似乎是朝溫迪看了一眼，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現在，如你所見，我已經卸下神位，所以也就和神性不掛鉤了。”
“才不是這樣的……”
溫迪有些不開心，認為鐘離是在故意騙自己：
“明明是現在璃月已經有新的岩王爺誕生，你的位置被人搶走了！”
“巴巴托斯，你沒有發現，你好像也變了。”
被打斷後，溫迪沒有生氣，反而是迷茫的眨巴眼睛，疑惑的順著他的話接下去：
“我……也變了？”
“當感性大於理性，神性弱於人性時，我們，就從神變成了人。”
溫迪聽了後合不攏嘴，他故意找茬似的：
“那感性等於理性，人性等於神性……或者感性小於理性，人性大於神性時，那我是人，神……還是怪物？”
鐘離看著他，似乎對溫迪雞蛋裡挑骨頭的行為很是無奈，但是能怎麼辦，寵著唄。
他說：
“那我要讓你為了我，從怪物變成人。”
“……”
溫迪突然沉默了，他盯著鐘離一直看，好像不認識對方似的，溫迪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
“你對我這麼好……值得嗎？”
隻不過鐘離沒聽到，他認為應付過去了，於是繼續鋪床，獨留溫迪一個人看著窗外發呆。
此時此刻，溫迪的內心深處好像隱約的多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