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是在懷疑我自己，母親。”
“或許我就不應該誕生在這裡，或者我就不應該存在，又或者，您當時直接將軟弱無能的我銷毀，也不必要為此犯難了。”
是很恐怖的話，可是從他的嘴裡麵說出來，卻不摻雜了任何的情緒。
一隻人偶說話又能帶著怎樣的情緒呢？雷電影並未繼續摻和，隻是用那雙紫色的眼眸靜靜的盯著他，一直盯著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輕笑。
沉默寡言的神主從未在麵前真正露出過笑意，每次都隻是對他們所做的一切而進行象征性的表揚，可這次他卻覺得對方是真正的感到開心。
雷電國崩的瞳孔猛的一震，內心深處的恐懼也在不斷的被放大。死亡——誰都會害怕的吧。人偶應該也會害怕的吧……
“我已經知道你的心意了，雷電國崩，你退下吧。”
“……”
看不明白這次深夜的談話到底有什麼用，所做的一切都隻不過是雷電影思考出的假設——這位稻妻的神主也真不可能選擇有一天離稻妻而去，如果真的離開了稻妻，那麼她未來又該前往哪個國家呢？
雷電國崩隻將這當做是一次心血來潮，沒有多想，點頭便撤了下去。寂靜空蕩的空間中漸漸回想起神明無奈的歎息，如此，便可能伴隨著——是一整夜的失眠了吧。
——溫迪迷迷糊糊的，蘇醒的時候天還未亮。整個人側躺在一旁，像是被鐘離嵌進懷裡一樣，動彈不得。他也還是在迷迷糊糊的狀態，沒有想要起來的心思，隻是艱難的動了動，剛伸出一隻腳，又被對方無意識的將被子裹住。
“醒了？”
男人沙啞的聲音在耳畔不斷摩挲，聽的人耳朵跟懷孕了似的。溫迪沒說話，隻是象征性討好的蹭了蹭他的胸膛，將他的整個頭都埋進了鐘離的胸膛裡。
這具身體鍛煉有加，連胸膛處都是結結實實的肌肉。溫迪貪婪的感受著摩拉克斯所帶來的一切，不自覺的勾了勾唇角。
“老爺子……好香。”
“又在說胡話了，天還未亮，哪有香味？”
對愛人過分的縱容也不是件好事，鐘離看著對方胡言亂語，隻覺得是酒還沒醒，所以才迷迷糊糊。他輕輕將溫迪淩亂的碎發撥弄到耳後，露出那張白淨的小臉，粗糙的指尖在臉頰處摸索著，最後親昵的刮了刮他的鼻子。
“睡吧，一覺醒來之後，我們就該啟程了。”
“我不困了……你睡吧，我想去外麵走走。”
“……”
很難理解他睡覺時都會這樣嗎？不過鐘離仔細思考就會很快的明白一切，比如說——雖然溫迪看起來乖巧的不得了，但人家早期可是在樹上度過夜晚的人，睡覺的時候能安分到哪裡去？
所幸神明對睡眠不是很看重，即便是在拒絕了神位後，依舊有了神的能力。鐘離隻不過是在假寐，所以聽到溫迪提出想要出去走走的心思，他點了點頭。
“好，那我陪你去吧。”
“……那我不去了。”
溫迪又臨時打起了退堂鼓，眼睛很心虛的四處亂瞟，抓著鐘離的碎發再次好奇的蹭了蹭他的胸膛。隨後提出了一個大膽並且很荒唐的想法，他自己覺得是這樣的！連說話的聲音都開始不斷發抖：
“我，我可以碰碰你的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