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就是一縷擁有希望與轉折之風啊……”
“很抱歉,巴巴托斯,十分殘酷的告訴你這個事實。你最珍惜的身軀,是你故友留給你唯一的掛念……早就在和天理的對抗中被粉碎了。至於你的靈魂,同我們之前約定的一樣,我已經將時間刻進了你的靈魂深處…隻是接下來,暫時還輪不到你再次出場了。”
“那麼,就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再次睜開眼,溫迪沒有回到在須彌的住所,相反,他來到了一片虛無,到處都顯得格外寧靜的樂園。與其將這稱之為樂園,倒不如說是一座無形的囚牢,他嘗試著將手撫摸在玻璃壁前,卻感受到了灼燒的溫度。
他嘗試著站起身,疑惑的張望和環顧四周,卻看到了,同樣身處其中的三人。這三個人的麵孔,即便是化成灰,他也識得。
“是你?”
“歡迎回到最現實的世界,巴巴托斯。”
“我原以為伊斯塔露會用點小技巧把你喚醒……卻沒想到她為你編織了一場盛大的謊言,你也沒想到吧…從你接過時間之神的力量開始,我們的賭局就已經誕生了。”
天理——或者說,擁有法涅斯權柄的另一位影子,她正悠閒的擺弄著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的銀發。溫迪看著她,還沒有從莫大的震撼中緩過神來,就聽到另一人繼續開口了。
“很抱歉,我向你隱瞞了這個謊言。”
“但救世——本就是夾雜著許多生死離彆的。”
“伊斯塔露?你……不對,你不是和我說過——”
溫迪有些恍惚,但更多的還是不知所措,他後退了兩步。身體重重的撞在玻璃壁上,如果不是,那灼熱的溫度將他驚醒,恐怕他還以為自己依舊陷入噩夢裡。
“看呢,我賭贏了。他肯定接受不了你為他編織的謊言,萬一再將更震撼人心的秘密脫口而出……恐怕他會後悔接過你的神權的~”
天理笑了,她的樂趣大概是在曾經反抗過她的塵世七執政臉上看到驚恐吧。坐在離兩個人都有些距離的位置上,並且對上位者的對弈絲毫不感興趣,她朝著溫迪伸出手,戴著銀絲手套的指尖泛著冷光。
麵若冰霜的臉龐有了幾絲強裝出來的柔和,她向溫迪伸手:
“巴巴托斯,又見麵了呢。”
“還記得上次——我們兩個都在彼此最不堪的時候,成為了彼此最在意之人。真好啊,你還活著,我——也沒能如願死成。”
女人的語氣相當溫柔,但聲音卻很沙啞,嗓子好像遭受到了什麼重創,導致說出來的聲音和往日截然不同。她的樣貌雖然沒有發生改變,可溫迪在看到她的瞬間也不敢相認,直到聽到她的呼喚。
溫迪疑惑,充滿不解的目光,死死的鎖定在伊斯塔露的身上,可這位曾經借給他力量的神主下意識的選擇回避。溫迪低下頭,渾身上下都在激烈的顫抖,好像在壓抑著什麼怒意:
“騙子……”
“伊斯塔露……”
“是你把我想的太過高大上了,巴巴托斯。我從始至終都不是什麼好人,看呐,外界的人們,僅僅隻是受到我的一點小恩小惠,就接近瘋狂的將我推到至高救世主的位置上……嗬。”
“想必你向我索取力量時,也是想借我的仁慈來博取一線生機吧。真可惜……我早就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和她狼狽為奸了啊。”
“不要用這副目光看著我呀……我會真的以為我做錯了事情的。巴巴托斯,請不必擔心,也不用害怕,我們曾經許諾的未來依舊會存在,隻是不管中間發生了什麼,結局相同就好——”
“伊斯塔露……你這個…騙子!”
“我曾經聽信你的所有,我心甘情願的做你的棋,因為我相信你的力量能夠帶給我們一線生機的!”
少年的控訴夾雜著怒意,是在場幾人從來未曾見到過的畫麵,冷眼注視這一切,天理勾了勾唇:
“她當然會願意拿你當把柄了,畢竟這一場棋局的獲勝者——可以吞噬對方來獲得永生。隻不過伊斯塔露…你一意孤行的吞下我的碎片其一,想必也受到了烈火灼燒般的痛苦,這才不得以臨時更改計劃,將本就被蒙在鼓裡的巴巴托斯喚上天空島。”
“你,這盤棋,早就因為你的失誤而破綻百出了!”
“還要繼續堅持下去嗎?你的勝算已經沒有多少了。”
無視了天理的施壓,她深深的看了一眼眼眶泛紅的少年,無奈的歎息:
“繼續吧。”
“我總要給他一個光明的未來的。”
“嗬嗬——”
——
正是清晨,草木寬大的葉片上滾落著的晶瑩剔透的露珠,帶著點朝露的寒氣。是須彌人都起來活動的時辰,納西妲和雷電影先後蘇醒,發現鐘離一個人坐在會議室裡。
“前輩?”
“摩拉克斯,怎麼,不見巴巴托斯呢?”
二人分彆詢問,像是聽到了人的聲音,鐘離緩慢的抬起了頭。大家發現他的表情很不好,有種經曆痛苦後遲遲無法釋懷的感覺。那哀傷的眼神盯著人看的時候,讓大家的心也莫名的揪在了一起……
“前輩——”
納西妲有些疑惑,但聰慧的小草神明顯是注意到一切了,她不自覺的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走到鐘離麵前坐在他旁邊。
“巴巴托斯前輩他……”
“他,死了。”
“什麼!?”
突然聽到門外也傳來了驚呼聲,小吉祥草王朝著門外看去,發現竟然是旅行者和派蒙。她們出現在這裡可以說是絲毫不意外吧,可是——
看著站在門口的熒和派蒙震驚的捂住嘴巴,想必她們是剛剛醒來就迫不及待的去找了鐘離和溫迪。結果剛站在門口就聽到了這個噩耗,派蒙更是一副難以置信,飛快的飛了過來,震驚的手足無措,淚花都要擠出來了。
“你說什麼!溫迪他,溫迪他——死了!?”
“這不可能,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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