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不同,很容易就被發現,所以,阿斯莫代隻能選擇以自欺欺人的方式。她嘗試製造出一個又一個的人偶,想讓人偶學會治理國家……可惜她忘了,在這之前仍有一個失敗的例子。”
聽著伊斯塔露的話,溫迪忍不住想起了雷電影。難道是因為空間混亂,包括阿斯莫代弄巧成拙……反倒是讓這一個世界失去記憶的雷電影,做成了一個好的母親?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巴巴托斯。所以我的理念和阿斯莫代的截然不同,我需要參考你們記憶中的提瓦特,從而製造一個完美的避難所。”
伊斯塔露這話言簡意賅,十分明確自己的目的。雖然對對方口中的一切還抱著點不切實際的幻想,但不得不說,如今的提瓦特,已經的確沒有最初時那樣安穩了。不隻是深淵魔物在不停的泛濫,每一位神明都在拚儘自己的努力拯救國家。
即便是旅行者的出現,極大程度地緩解了國家的危機,可依舊無法阻止從各個國家開始蔓延的深淵兵團。冷不丁想起特瓦林被深淵控製時,因痛苦而情不自禁流下的血淚……溫迪的心臟被人狠狠揪起,從而在內心堅定了這個想法。
沒辦法,他們是提瓦特的神明,他們的願望是希望看到提瓦特的人們遠離痛苦,不再哭泣。甚至可以為了這個願望,一直努力和負重前行,哪怕有一天……上帝讓他們失去所有,他們也會心甘情願的為了保護國家而付出最後一滴血與淚。
“那我們現在……需要做些什麼呢?”
“我已經讓巴巴托斯繼承了我的位置,他將短暫的代替我的一切,老老實實的坐在千風神殿裡就行。而瑪薇卡……我在和你們的夥伴們交談時,並未提到如此繁瑣的背景故事,這也導致他們或許會感到莫名其妙,你的任務……便是讓你的夥伴們相信。”
“就這樣?那我太無聊了吧……”
溫迪咬著手指甲,有點不太喜歡伊斯塔露的這個安排。伊斯塔露笑了笑,仿佛掩蓋了內心深處的苦澀,又如同靜靜的喝下了一杯茶,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酸澀。
她解釋:
“我知道我虧欠你太多,但或許……這是你最後一次忍受孤獨了。”
“哦,我隻需要一直待在千風神殿裡就行了嗎?不可以去見特瓦林和琴團長他們嗎?”
“……不可以。”
好無情的三個字!宛若一根根鐵釘,硬生生的釘進溫迪的身體裡!少年委屈的低下頭,但眼淚卻不掉,看起來十分滑稽,讓人想笑,又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良心。畢竟在這種情況下笑出聲來……總覺得不合時宜。
瑪薇卡拍了拍他的肩膀,象征性的安慰了一下溫迪。同時表達了對對方的讚賞,作為溫迪在提瓦特的“好閨蜜”,瑪薇卡當然知道說什麼樣的話,怎樣說好話,才會讓溫迪的心情漸漸變得好起來。她說:
“沒事的,沒事的,我們都會想著你的。說不定到時候你可以給我們托個夢,讓摩拉克斯在夢裡摸摸你,抱抱你什麼的~”
“哎呀,你在說什麼呀瑪薇卡,我,我和老爺子清清白白的……”
美目似含盈盈秋水,靈動的眸子更有千言萬語。瑪薇卡這個人一如既往的大大咧咧,聽到溫迪這有些害羞的推辭後,頓時忘記了剛剛自己的內心還烏雲密布。女人的嘴角勾了起來,形成了一個相當迷人的弧度,笑容就像是各種各樣的鮮花綻放,迷的人移不開眼。
上次如此暢快的微笑……是什麼時候來著?
溫迪想不起來了。
瑪薇卡這人,身上肩負著的使命比七神更為沉重。她從500年前而來,穿梭時間也隻是為了拯救納塔,甚至不惜付出死亡的代價。從溫迪認識她開始,這位火神大人就一直笑,可是每次笑容都有些虛假,像是強行擠出來的一般。
直到納塔的事情就此解決,溫迪也受邀來到了納塔。
那是一個無法讓人遺忘的夏季,溫迪和瑪薇卡罕見的坐在了一旁,每個人的手裡都拿著一瓶酒。沒有任何酒桌上的禮儀,也沒有任何聚會裡的虛假,他們眼神緊緊盯著天空裡閃爍著的群星,彼此互訴心腸,講述著各有各的煩心事……
“說實話,解決了納塔的事情後,我時常夜不能寐。”
“怎麼會呢?你解決了納塔的事情,應該會感到開心吧?說不定還能睡個好覺!”
瑪薇卡的回答讓溫迪長長舒了口氣,他搖了搖頭,頓時換上了愁容滿麵,忍不住靠在一旁。帽子裡有一隻蜜蟲探出頭來,是溫迪在喝酒的時候無意間鑽進來的。少年纖細的指尖輕輕挑逗著蜜蟲的舌頭,隨後感慨:
“那些被困於不同時間線的人們終於得以解放,可我卻發覺……如果沒有了能夠穿梭時間的力量,我甚至連自己最心愛的人都無法拯救。”
“哈?巴巴托斯有自己喜歡的人嗎?我聽說你們蒙德那邊比較開放特殊,所以你口中這個心愛的人會不會並不止你的伴侶?而是你的眷屬,或者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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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薇卡彆打趣了~神明怎麼可能會找伴侶?而且像我這種看起來還沒成年的小孩子……咳咳,算了,不說了,不說了~還是說說你的煩惱吧!”
見話題突然轉到自己的身上,瑪薇卡一頓,隨後尬笑兩聲:
“我這個人呢……就是很平常啊。我又沒有什麼願望,也沒有什麼人生追求……隻想著讓納塔發達的更好一點,然後就是沒什麼了……”
“哦對!還是乾杯吧!多虧你解決了那些被困在燼寂海裡的靈魂……不過,你的時間之力……是用什麼樣的代價換取的呢?”
“哦,沒什麼,沒什麼。”
——回過神來,瑪薇卡已經離去了。偌大的空間中,反倒成為了伊斯塔露和溫迪的主場。少年的記憶零零落落,像是散落在不同時間段的碎片,一片一片的撿起,才能漸漸恢複往昔的回憶。
這段回憶……好像就是剛剛回憶起來的。
溫迪深吸一口氣:
“我好像又想起了什麼。”
“以後你都會慢慢想起來的,因為現在時間已經對你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了,你就是時間的主人。”
“哇哦——所以我該感到歡呼嗎?還是說我終於獲得了這個世界上罕見的力量,擁有了能夠和天理叫板的資格?”
聽了溫迪皮笑肉不笑的解釋,伊斯塔露反倒是被逗笑了。
“如果你想這樣想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哦,不過這些事還是少說一些好了。畢竟~天理的注視可無處不在呢!而且看你剛剛分神,我就知道你又想到了一些往昔的事情,所以沒有讓瑪薇卡打擾你……你不會怪我,沒給你和對方分彆的機會吧?”
伊斯塔露都已經這樣說了,溫迪即便是真想怪她也沒有任何的理由,最終他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緩緩的將頭抬起,雙眸泛著如雪般的光澤,眼珠子中細細閃閃的跟小星星似的,隨後搖了搖頭。
“在此之前,我會一直待在千風神殿裡,直到你的計劃徹底完成,需要我出場的時候,我還會回來的。”
沒等到伊斯塔露的回複,溫迪就已經率先的離開了。他走的十分迅速,毫不拖泥帶水,隻是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波光,似乎也證明著什麼。伊斯塔露看著他那十分孤獨的背影,沉默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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