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體溫……竟然比之前還要冷。抱在懷裡的時候,簡直像是在懷中揣了塊冰塊,冷得鑽心,冷得令他皺眉。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鐘離突然將懷裡的愛人擁抱的更加緊,仿佛想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他那已經逐漸發涼的身體。溫迪看穿了他的意思,但卻什麼都沒說,隻是順從的閉上雙眼,抓住他的衣服小心翼翼:
“我為我之前隱瞞這件事……感到抱歉和對不起,老爺子……我隻是不希望你們擔心我,不希望為你們添加一場負擔。更何況,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麵的。所以不必著急,隻需要你等我就好,最後一次等待,最後一次等待……”
話還沒說完,鐘離便輕輕低頭,吻住了溫迪的唇。少年的唇瓣也一樣的冰冷無比,冷得鑽心,冷的讓他不由得閉上眼睛。但,鐘離並沒有選擇排斥這股不屬於少年溫度的冷,他先是溫柔的貼上他的唇,停頓片刻,仿佛在等待著對方的回應。溫迪什麼都沒說,隻是因為緊張,抓緊了他的衣袖,呼吸也像是漸漸變得急促,鼻翼不斷顫抖,最後他微微勾了勾唇:
“老爺子,你好像……很激動……激動的都要發抖了?”
“是冷的嗎?”
他又問,語氣裡多了一些他自己都不太在意的緊張。鐘離沒有回答,隻是抓緊了他的衣服,也像是一場回應。他慢慢加深這個吻,仿佛要將所有的情感與秘密都通過這一吻傾泄給他。
仿佛他們在進行一場禁忌的愛戀,隻有在夜深人靜,了無人煙的地方,才能夠深深的,享受著對方帶給自己的溫暖。
“……不必著急,親愛的。”
“我會在鮮花綻放的世界,等待著你。”
“到時候,我會許諾給你獨屬於你一個人的自由。我愛你,但我卻不得不這樣子做,我想要請你原諒我,親愛的。”
“我想邀請你記住,我愛你,我將永永遠遠生生世世,都會愛著你。”
一吻過後,溫迪發自內心的說了許多真心話,大概是因為太過激動,導致他的聲音不斷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透著難以掩飾的期待,希望和祝福。
鐘離一一聽著,隨後閉上雙眼,再次加深這個吻,一吻定情,一吻天荒。仿佛世間的所有都在此停止,連無比強大的時間也為這段美好的愛情駐足——
“我會等待著你,巴巴托斯。”
和鐘離短暫相處後,溫迪便拉著對方的手坐下,眼底是遮蓋不住的疲倦,但卻總有那麼一抹欣喜溢了出來。他笑了笑,也不說明自己到底在笑什麼,就這樣盯著鐘離“嘿嘿”的傻笑。
搞的鐘離莫名其妙,但他來這裡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辦的。把溫迪拉到一邊,好奇的詢問他:
“伊斯塔露將自己的力量給了你之後,你有沒有表現出身體不適的行為?或者說是頭痛肚子痛……還是會時不時眼前一黑和昏厥過去?”
鐘離的關心雖遲但到,明明隻是很平常的詢問,但溫迪的確被暖到了。他垂下眼眸,遮蓋住瞳眸之中散去的冷意,像是提及伊斯塔露,自己就有一種被誆騙的即視感。他搖了搖頭,語氣還是比較平靜的:
“我現在是好的很,唯獨這裡太過孤獨,如果沒有特瓦林的陪伴,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要在這裡坐多久。伊斯塔露這個家夥……有的時候表麵上說的和心裡想的截然不同,我也不知道自己這算是跟她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還是……嘖。”
說到這裡,他又停下了話題,靜靜的看著一旁等待自己回答的鐘離。反倒來了興趣:
“彆說我的問題了,我現在安全的很。說說你們要怎麼做吧……伊斯塔露她,不至於不管你們的死活吧?”
“瑪薇卡聽從對方的命令把派蒙和旅行者帶走了,而我們就是作為家屬來看看你的。”
“哈……家屬?”
“怎麼,這個稱呼哪裡不對嗎?”
嘴唇浮出的弧度相當完美,露出少年白白的牙齒,但嘴角的笑容卻怎麼看都像是自嘲。鐘離隱約察覺到這或許哪裡不對,但自己卻也看不出來,於是隻能被動的詢問對方,但結果卻隻得到了溫迪寬慰的拍拍手,笑眯眯的安撫他:
“沒事,我能看到你,本身就很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