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理還是天理,她就是那個強大到讓人感到恐懼的天理……你覺得以你們現在的力量,能夠與天理為敵嗎?”
聽到伊斯塔露的這番語重心長的話,每一位神明都若有所思的低下了頭——答案是不可能的。可旅行者作為和他們一起旅途過的夥伴,縱使現在的天理,真的沒有那個心思去計較過往,他們也想儘力一試。反正橫豎都是死亡的結局,那麼就勇敢跳出這個陷阱或圈套,讓天理也看看那些被他稱為螻蟻的人們,是如何向天理反抗的吧?
“如果旅行者兄妹的結局隻能是死亡的話,那麼也不缺一個人了。諸位,請恕我無法忍耐這一場已經被定義好的結局。”
說著,雷神巴爾澤布率先選擇拔刀。加入到了旅行者的陣營中——塵世七神本身就是棋子,想要橫跨一個階梯談何容易?但他們勇敢,他們絲毫不畏懼等待著自己的會是怎樣的命運?他們敢於向天理發起反抗,至少——他們擁有連原初四影都未曾有過的反抗之心。
“唰!”
一枚雷印記正好擦著少女的碎發劃過,法涅斯一臉不可置信,看著那個麵若冰霜,已經正式和旅行者站在一方的雷神。突然之間就笑了,她笑的是那樣猖狂,那樣狂妄,仿佛諸神的反抗不過是螻蟻的自我掙紮。
“原來如此,原來你們塵世七執政……早就對我這個提瓦特的主人不滿了呀?那麼現在,我允許你們和我決鬥,所有對我不滿的神明們,都可以站出來。”
很狂妄,但確實是法涅斯會說的。她就是這樣,從來都看不起任何人,如今更是。尤其是,視線落到規規矩矩和原初四影站在一起的風神身上,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勾了勾唇。
“所以我應該慶幸風神巴巴托斯並不在這裡。”
“還真是一招偷天換日啊,伊斯塔露?”
此言一出,本來不想動手腳的伊斯塔露頓了一下,但連眼皮都沒抬。她十分平靜,並且客觀的陳述了這個事實:
“法涅斯大人,雖然這是個很不幸的消息,雖然我並不想擊垮你,但,不用質疑。現在的你,並未恢複完全的力量,還是不要大動乾戈的好。”
“……嗯?她竟然已經看出來你的偽裝了?天呐……我還以為法涅斯可以再遲鈍一些。”
若娜瓦本來還在吃著瓜,見天理談論的對象已經挪到了自己的旁邊,於是終於露出了猶如幕後大反派的囂張氣焰。她向前走了兩步,隨手呼出的紅色光點也儘數飛到了雷電影的旁邊。雷電影愣了一下,隨後接了過來。
這象征著死之執政權能的力量……是不是也表明了對方的態度呢???
“紫色頭發的小丫頭,你很勇敢,所以哪怕我明知現在的情況對我來說不利,但還是很慷慨的把我自身的力量給了你……由於立場,我沒辦法直接向法涅斯動手,但沒關係——畢竟我也看她不爽很久了。”
一位影子的反叛像是在平靜的湖泊蕩起一圈驚濤駭浪的漣漪。法涅斯的表情終於動容,她難以置信的看著若娜瓦逐漸走向塵世七執政的隊伍,最終,視線落到了其餘的影子身上。
伊斯塔露垂下眼眸,沒有說話,像是默認,又像是中立。
納貝裡士則微微勾唇,對著她露出恭敬謙遜的笑容,但那雙金色的雙眸,卻不知何時變成了異瞳。藍色光芒在眼中逐漸顯現,那銀白色的長發也不知是在何時蛻變為金色。她笑了笑,像是才剛剛認識麵前這位似的。
“法涅斯大人,黃金萊茵多特——向您表達敬意。”
“很不幸的告訴您一個事實,我要進行一場偉大的實驗……這場實驗空前絕後,實驗器材提供者,正是您。”
眼看著身旁之人都一個個的反水,天理的表情從剛開始的鎮定自若轉成錯愕慌張,但隨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她勾了勾唇。
“原來我的下屬曾不止一次的要殺死我,不過沒關係,新賬舊賬都可以一起算。隻是,已經開始被深淵侵蝕的諸位,能否有著將我重新封印沉睡的能量?”
說著,她笑了。手裡的長劍依舊得到命令,開始朝著旅行者兄妹刺去,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冰晶狀物體,像是一塊兒盾牌,擋住了她的進攻。
“這樣熱鬨的氣氛,怎麼沒有我呢?”
“好久不見啊,天理。我之前就說過,像你這樣自私自利的神主,是不會得到人們的祈求與呼喚的。”
原來那不是一塊盾牌,而是傳送門。姍姍來遲的正是尚未到場的兩位——冰神踩著高跟鞋緩緩邁出,身後還跟著溫迪。他們本該是最應該被保護的兩位,卻在此時此刻選擇主動站出來,天理的眉頭緊鎖,難以置信的望向遠方的伊斯塔露。
“你——”
“為什麼要背叛我?”
更多的千言萬語被藏在心裡,她隻能麵色複雜的說出這句話。聽了對方的詢問,她一頓,隨後轉移了視線,同時還露出一絲微笑:
“我為什麼會背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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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發現嗎,天理,是你太一意孤行了。你曾以為,隻需要將孕育出五大罪人的國家封閉,讓坎瑞亞的所有人們接受不該屬於他們的懲罰……就可以將深淵徹底扼殺在搖籃之中。”
“但事實上並沒有,眼看著這個世界就要完蛋了。”
說完,伊斯塔露伸出手,將寬大的袖子向上拽,白皙的胳膊上有著一塊猙獰的傷疤。正在不斷的往外泛著黑色的煙霧,周圍傳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她扶額,如今也隻能做到用苦笑來嘲諷自己。
“我們都或多或少受到了影響,伊斯塔露算是最聰明的那個了,她竟然懂得提前培養好一個器皿,在關鍵時刻好做到轉生……不過,聰明反被聰明誤啊。沒想到,她反倒對那個精心培養出的器皿動了情……”
溫迪走到伊斯塔露麵前,麵對若娜瓦的嘲諷也隻是大方回懟:
“話可不能這樣說,前輩。我相信您身上也受到了磨損,我們如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還是不要通過互相排擠對方,從對方身上獲得的那點優越感……來互相取樂了吧。”
說完,他對著鐘離投去一個目光,用唇語輕聲:
“我回來了。”
4個字,無足輕重,卻又像道儘千言萬語。
“……我真的做錯了嗎。”
“不,我沒錯——”
天理隻不過是陷入短暫的沉默,自我懷疑後,便敲定了決心。她閉上眼,已經不願意再去看其他人了。或許她真的如同大家所評價的那樣,一意孤行,那就將錯就錯下去吧。
這條路,隻需要他一個人孤身走就好。
“錯的人是你們,你們不過是我製造的影子,不過是為了鞏固提瓦特而誕生的棋子……螻蟻嗎,本身就不擁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能力的。所以——”
她再次執拗地將目標對準旅行者兄妹這次連聲音都硬了幾分,並且,語氣中不會再有動搖。她一步一步走過,背影態度都十分強硬與堅決,簡直讓人無法抗拒。她越往前走幾步,大家就覺得她身上的力量強幾分,從剛開始少女的模樣,逐漸開始變大,銀白色的長發從腰部也開始變長。手中的長劍也在不斷彙聚力量變得更長,等待著他們的,終將是一場惡戰!
“我不可能,也絕不會——去違背這既定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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