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冰神揮起長槍,毫不留情地朝著那道雪白的身影刺去——下屬接連的反水,甚至為了打贏這場戰爭,將自己賜予的力量儘數分發給他人。派蒙或許會感到心寒,但法涅斯不會,她從來不允許自己的判斷出現任何錯誤,哪怕是已經落得這種境界,卻依舊執迷不悟。
躲過冰神刺來的進攻,又發了瘋般的朝著旅行者兄妹進攻,速度很快,冰神召喚出來的冰錐甚至跟不上她的速度,都因為迷失了方向而撞在牆中。她一頓,隨後大怒,揮著長槍就準備攔在旅行者麵前——與此同時,其餘的神明也開始了動作,小吉祥草王雙手握緊,心中默念咒語,一股強勁的力量席卷全身。
“我們並不知曉前路到底藏著怎樣的曲折……但,也要為了心中的那一絲夢想,而努力的前進!夥伴們,即便沒有回頭路,我們也絕不做天理的仆從!”
從她手心處開始綻放出各種各樣的綠色藤蔓,這似乎也是小吉祥草王獲得的權柄之一。智慧之神掌握的草元素當然會讓這些樹木都聽從自己的話,而它們此時麵對的目標是天理——在這個世界最強者麵前,就有種小孩子過家家的感覺了。
天理嗤笑一聲:
“荒謬。”
隻是二字,足以道儘她對小吉祥草王天真行為的意見了。那些用來進攻的藤蔓,還沒來得及接近她的身體就被徹底擊碎,這種無足輕重的攻擊,當然傷不了她。天理垂下眼眸,視線緩緩落在七神身上,看著他們自發的站在了一起,像是在看相當陌生的人。
“我曾一直以為,你們,從來不會這樣做。”
“我賜予了你們所有,可你們竟然妄圖從我的身上討到點好處……”
天理將耳旁的碎發撥到耳後,露出那張慘白到毫無血色的臉,貌似是這具身體已經到達極限。隻有意識還在負隅頑抗,不斷掙紮……但不管怎麼說,不論如何,她的高傲從來不允許任何人染指,也正因如此,法涅斯一錯再錯。
但總歸來說,不管是怎樣的做法,不管如何粗暴殘忍……隻要她成為勝利者的那一方,這些都可以當做是對高天之主優美的讚賞。
“唰!”
七色羽翼在身後綻放,強大的光波震碎了小吉祥草王的保護罩,同時也將她本人吹飛好幾米。本就不擅長戰鬥的她狼狽的在地上打了幾個跟頭,最後還是芙寧娜扶住了她。
少女的臉龐不再含著對外來的怯懦,她經曆了許多事,本就該成長。既然大家都默契地將她當做是水神,既然楓丹子民都繼續擁護她成為水神……那麼,就奮力一試吧!畢竟——
“我們之間還有一筆未算清的賬,既然如此,那麼新仇舊賬就一起算吧!我要為厄歌莉婭,芙卡洛斯,以及那些楓丹千千萬萬因為胎海水而意外死亡的人——討回一個公道!”
緊緊握住單手劍,彙聚全身的力量於劍柄之上。她承認,自己當然沒有力量,沒有能力,去擊敗天理。但她願意去做這個犧牲者,願意去當這個出頭鳥,更願意讓自己的夥伴成功的擊敗天理,拯救這個已經千瘡百孔的世界!
她沒有什麼可以值得害怕的了,或許換一句話說,沒有回頭路的——也同樣是水神芙寧娜!她將帶著楓丹千萬子民的信仰,向天理決一死戰!
……在遠處的楓丹,突然下了一場大雨。甚至毫無預兆,街上的人們慌忙避雨,剛剛還繁榮的街道,瞬間就變得清冷無比。那維萊特獲得了短暫的休假,正一個人坐在長椅上。雨滴滑落,讓他不自覺感受到冰涼的水正一點一點的入侵自己的身體。
但他的反應很平靜,他靜靜的盯著前方,似乎在等待一個幾乎永遠都不會回家的人。不知想到了什麼,那維萊特的薄唇微抿,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聲音沙啞:
“芙寧娜,倘若這就是你的選擇……”
“哈,真狡猾啊。”
說罷,他緊閉雙眼,即便被雨水淋成落湯雞,狼狽不堪。卻依舊能從那俊秀的臉龐中看出些許神韻來,淺藍色的光芒從身體裡排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向遠方。這似乎是那維萊特真心的祝福,向水神,向勇敢的芙寧娜,種上最後一點點力所能及——
被那維萊特吸收的力量有一部分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芙寧娜錯愕,目光呆滯。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那樣緊張的左顧右盼,但,她又緊接想到自己臨行前對對方的囑托。咬緊牙關,鄭重的點點頭。
“我會努力的!那維萊特!”
再然後……芙寧娜奮力舉起長劍,剛才還有些忐忑不安的眼神變得堅毅。她咬緊牙關,惡狠狠的開口:
“我,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害到我的夥伴們的!”
“看來……大家都已經準備好了呢?哪怕明知道對戰天理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卻依舊勇敢的站了出來!真是讓我欣慰的不得了~起碼這證明,我的夥伴們都也心係著提瓦特……”
集結完畢,溫迪這才從後方走了進來。他深吸一口氣,用自己的眼神打量每一位夥伴,那個在自己印象之中,或多或少都夾雜著些許溫和的大家。在麵對災難來臨時,也會絲毫不懼的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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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走到旅行者的身旁,看著目光陰冷的天理。語氣有些平靜,好像他此時此刻拿到的劇本不是天理的下屬,而是掀翻天理神座的人:
“偉大的法涅斯大人,我很高興能夠親眼見到您,但也感到遺憾,因為再過不了多長時間,您又要陷入沉睡了。”
“巴巴托斯,這就是你和我說話的語氣嗎?”
好一句反問,溫迪意外的挑了挑眉,整理了一下有些亂糟糟的袖口,緊隨其後的笑了出來。他笑的聲音不算大,更像是聲音清脆的百靈鳥,為這個戰場增添了幾分樂趣。
他反問:
“但您應該知道,現在的提瓦特是什麼樣子?您最忠心的4位下屬同時選擇叛變……難道還不能夠透出這個事情的本質嗎?”
“……”
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現在的他已經獲得了伊斯塔露的全部力量,所以已經完全有了和她叫板的資本……但不管是哪種假設,天理對他都是如同看螻蟻般瞧不起。甚至麵對對方真心實意的反問,她隻說了一句:
“你獲得了她的力量,就應該接過她的使命,但……你的夥伴們似乎都不知道?”
“旅行者,我們一起來並肩作戰吧,時間——很快就要到了。”
果然,溫迪沒有選擇繼續和她說話了,大概是覺得老是在這裡拖延時間也不行。於是握緊了她的手,將旅行者猛地向前甩去——
溫迪的力道不大,但措不及防,還是讓她打了個踉蹌。熒沒有責怪對方的急性子,反倒是借力,手裡的武器想要刺向天理的胸膛——
“啊……這個場麵,突然之間讓我想起了一個有趣的事情。”
“我記得塵世七神上次合體,好像也是為了旅行者,隻不過他們麵對著的可不是完整體的天理。而是——”
若娜瓦看戲,突然蹦出一句讓所有人都覺得不妥的話。果然,阿斯莫代平靜的剜了她一眼:
“好像和你無關吧,而且,你就這麼肯定啊——他們真的能夠打過天理?彆到時候天理再反過頭來找我們算賬……啊,我們都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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