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要?”宋以修煩躁的斜了一眼錢氏,“老大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軟弱無能,半點主見都沒有,如今被妻女是捏的死死的,給我這點錢,還是背著嫤丫頭的!”
想到自己兒子那窩囊樣兒,宋以修就氣不打一處來。
連自己的女兒都壓不住,害得他今日在宋嫤麵前,一分長輩的威信都沒立起來。
倒像是個晚輩一樣,處處看宋嫤的臉色。
錢氏到不這麼認為,眼珠子一瞪,哼道,“老大再是不管事,總該知道家裡錢放在哪兒吧?”
邊說,渾濁的眼睛裡泛起算計。
“他平日算得上孝順,就讓老二去,說我病的快要死了,沒錢看病,老大肯定會拿銀子回來的,就算於氏和那賤丫頭不肯,圍著我這當娘的一條命,他偷也該偷錢拿回來!”
這話讓宋承興的臉上也跟著亮堂起來,眼裡閃著激動。
“對,大哥心軟,今日肯給爹三兩銀子,定然不會看著娘病了沒錢治的,我明日就進城。”
母子倆一點兒不覺得這個騙錢的由頭不吉利,心裡隻想著如何能從大房手裡拿錢。
宋以修聽著他們母子的籌劃,和以前一樣的莫不吭聲。
他總是如此,明明是默許了一切的發生,可卻又裝作不知道,沒答應過的樣子,一旦出了問題,就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
而彼時城裡,宋嫤一家已經吃過晚飯開始擺夜市攤子了。
晚上不賣麵,隻賣點心。
白天的點心被宋嫤全賣給了沈棠月,這一批又是於秋蘭新作的。
“秋蘭,我有事兒同你說。”
宋成先蒙著頭,趁人少,主動開了口。
“什麼話?”於秋蘭奇怪的看了丈夫一眼。
這一眼便就察覺到丈夫不對勁,似乎做了什麼虧心事的樣子。
果然,下一刻宋成先將自己給了父親三兩銀子的事情說出來後,於秋蘭頓時就懵了。
“三兩?你一口氣給出去咱們一個月的鋪麵租金呢!”
“我知道。”宋成先抿了抿嘴,“可我爹幾乎從不求人,我實在有些看不過去了,那三兩銀子,是預備著請人把廚房重新修一下,再添置些碗碟的,所以我帶在身上。”
上回宋嫤煮酸梅湯燒了廚房,還沒修複呢。
他一邊解釋,卻也知道自己這事兒乾的不對,便也沒什麼底氣。
於秋蘭無奈的看著他,“不是家裡的錢你不能隨意用,隻是三兩真的給了太多,我怕他們見了這富貴,會起歪心思。”
“這…應當不會吧,我爹和我娘不一樣,他好歹清明些。”宋成先皺眉。
“我隻告訴你一句話,一個被窩裡睡不出兩種人。”
於秋蘭聲音雖輕,但也足夠表達了意思。
而緊跟著,她又小心叮囑到。
“此事彆讓元元知曉,否則她的性子,怕要不高興了,這事隻當沒發生吧。”
宋成先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殊不知,此刻他早已經被錢氏和二房給盯上。
次日。
攤子上的事情都照常進行。
唯一不同的是,明天麵館就要重新開業了,宋嫤在店裡忙著布置,並不曾在外頭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