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叨叨被拉進去之後感受到一陣天旋地轉,記憶中的片段如走馬觀花一樣閃現在他的眼前。
孩童時期的記憶總是很模糊,就算銘記一些事情都是當時刻骨銘心的記憶,可經過歲月的沉澱,即使銘記也與當時所發生的內容有一些不同。
而關叨叨作為第三者看著眼前閃回的畫麵竟然覺得有一些陌生,他以一種旁觀者的角度看著他前20年的生活.
漸漸的他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的記憶不知道什麼時候錯亂了,陌生的記憶取代了他原本的記憶,他記憶中友善的麵孔都開始扭曲。
什麼時候不對勁的,9歲?16歲?19歲?
還是說更早..
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竄上了骨髓,關叨叨出於本能的往後退,他想要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將自己包裹起來,他想要逃避,想要離開..
他不想麵對赤裸裸的真相!他為什麼要麵對!讓他一直當一個傻子不好嗎?!!
赤裸裸的真相刺激的他雙眼通紅,記憶中那些友善的目光像是惡魔的挑逗。
從另外一個角度他發現了很多真相,兒時得他從來不是因為貪玩跑出福利院,而是因為護工的毆打虐待還有舍棄,出於本能的害怕從來不是因為天冷了而發顫,出於職業的操守護工的臉上總是帶著溫柔的笑容。
記憶的視角並不是他,但是記憶中的人卻是他。
即使相隔數年再次見到那人的臉身體還會止不住的顫抖,即使知道他們死於那場大火,夜晚聽見風吹草動還要裹緊被子無法安眠。
淚水從眼角滑落,一雙冰涼的手覆蓋住了他的眼。
關叨叨知道來人是誰,也知道這個視角的旁觀者是誰,即便知道這裡是幻境,也早就失去了逃出去的勇氣。
在這陌生又熟悉的環境裡,歸之是他唯一的依靠,也是兒時拯救他的第一人。
那隻伸出來的手早已血跡斑斑,卻仍然願意將他從無間地獄裡拉出來。
冰冷的話附在耳旁,帶著寒意的手捂住了流淚的眼睛,守護住那份天真,也守住那個笑容明媚的少年。
"彆怕,我在。”
帶著溫暖的指腹觸碰到歸之的手背,關叨叨略帶無措的聲音在這空曠的空間中響了起來:“歸…之?”
“嗯。”
關叨叨想要回頭看看,但是歸之的手用了些許力氣,歸之的笑容很輕,像是虛無縹緲又像近在咫尺,他用另外一隻手摸了摸關叨叨的發絲,清冷略帶寵溺的聲線伴隨在耳邊。
“這裡隻是一個幻境,你所看到的都是假象,離開這裡一切都會忘記。”
離開這裡,你依然是你,可以在陽光下肆意的奔跑,肮臟的記憶從來都不是束縛住你的鐵鏈,遺忘才是你最好的歸宿。
——
關叨叨再次清醒的時候出現在漢式古樓的內部,這裡的房梁與柱子上到處都是紅絲線,紅絲線上麵掛著一個手臂大小的青銅鈴鐺。
他清醒時那股心悸還彌漫在心間,關叨叨伸手捂住胸口緩了好半天才發覺不對勁,他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但夢的內容卻很模糊…
隻知道那個夢很可怕,有一個人向他伸出了援手,告訴他隻要往前跑就可以找到生的通道。
【靠,主播終於醒了,我他媽嚇死了!】
【我卻沒想到主播是第一個醒的】
【樓上的剛剛下賭注,記得給錢哈】
【吳斜不行啊,都下那麼多墓了,還沒主播醒的快】
【吳斜,你賠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