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裡有數就好,孤帶了一些滋補的藥材,你讓府裡的人給你做成藥膳吃了,傷也能恢複得快些。”
謝瑄瞥了他一眼道:“多謝殿下關心,我要休息了,殿下請回吧。”說完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頭,一副不想再說話的模樣。
蕭燼知道他心裡還在彆扭,也不想打擾他休息,把東西放下後輕輕出了門。
待他走後,謝瑄才從被子裡露出頭,看著桌上的藥材,想到剛剛蕭燼的所作所為,氣得坐起身喊道:“雲硯。”
雲硯急匆匆的端著一碗藥進來,問道:“公子怎麼了?”
謝瑄道:“把桌上那堆東西給我扔出去,看了就礙眼。”
雲硯剛剛去給謝瑄端藥了,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著桌上的名貴藥材十分不解道:“公子,這些藥材都很貴的,為何要扔啊?”
謝瑄瞪著眼睛道:“讓你扔就扔,你哪那麼多話?”
雲硯心裡雖然覺得可惜,但也不敢違背謝瑄的命令,拿起桌上的東西就要出去。
就在他快要走出門時,謝瑄又叫住他,有些扭捏道:“算了,還是放到庫房裡吧。”
雲硯對他的善變感到疑惑,暗暗腹誹了幾句,把東西放到庫房去了。
謝瑄這才滿意的躺回床上,他才不是心軟呢,隻是不舍得浪費那麼好的藥材罷了。
次日一早,謝瑄便跟謝筠和謝琛一同去上朝。按理說他受了傷,可以告假不去參加早朝,但今天的早朝會是一場硬仗,為了計劃能夠順利進行,他必須參加。
朝中的文武百官或多或少都說了昨天的事,看到吊著手臂的謝瑄和麵色陰沉的謝筠和謝琛,眾人都嗅到了風雨欲來的味道。
見他們來了,徐雲洲麵帶憂色道:“晏清,你傷得如何?”
謝瑄道:“老師莫要擔心,傷得不重,休養一段時間就能恢複了。”
徐雲洲這才放下心道:“那便好,沒想到那些士子這般激進,竟然還敢傷人,實在太不像話了。”
謝瑄寬慰了他幾句,這時林太師父子走了過來道:“小謝大人,聽說你昨日受了傷,不知可好些了?”
見他們過來,謝家三人和徐雲洲都沒什麼好臉色,謝琛毫不客氣道:“太師何必明知故問。”
林懷風頓時不滿道:“謝溫玉!我父親好意關懷,你一個小輩不知感恩便罷了,居然還對長輩如此態度,成何體統?”
謝琛冷笑道:“太師這樣的長輩請恕謝某無福消受。”
林懷風橫眉倒豎道:“好沒禮貌的小子,謝家枉稱書香世家,這難道就是謝家的家教不成?”
謝筠終於開口道:“謝家家教如何不勞林大人操心,謝家的確重禮,但也要分是對何人。禮這種東西是對人用的,而不是對畜牲。”
說完他一甩袖子,帶著兩個兒子離開了。徐雲洲也不想搭理林家父子,也跟著離開了。
林懷風氣得發抖,指著幾人離開的背影對林太師道:“父親你瞧瞧,他們這也太囂張了。”
林太師並未動怒,說道:“謝家人向來都是這個脾氣,出了這樣的事,他們若是還對我們笑臉相迎,那就不是謝家人了。”
眾目睽睽之下,所有官員都看到了謝家人跟林家父子不歡而散的模樣,不禁暗暗猜測莫不是謝瑄受傷之事與林家有關?
盛安帝來時第一時間便看向謝家父子三人,見到吊著手臂的謝瑄,他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
待眾臣參拜過後,盛安帝開口道:“諸位愛卿今日可有事要奏?”
眾人聞言目光幾乎全都看向謝瑄,昨日之事鬨得這般大,根本不可能瞞得下去,更彆說朝中那些禦史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就連盛安帝也以為謝瑄會是第一個被參奏的對象時,謝琛站了出來道:“回稟皇上,臣有事要奏。”
見是他站出來,盛安帝有些詫異,他險些忘了謝琛也是禦史之一,問道:“何事啟奏?”
謝琛瞥了一眼林家父子的方向道:“臣要彈劾工部員外郎林懷風林大人教子不嚴,縱容其子林鶴安目無王法,強搶民女,甚至視皇室威嚴於無物,玷汙皇室血脈。”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林懷風更是激動道:“一派胡言!謝溫玉,我知你因你弟弟受傷之事遷怒於林家,可你也不該編造這等莫須有的罪名陷害我兒!”
謝琛冷哼一聲道:“是我肆意編造還是確有其事,皇上自有明斷,林大人如此氣急敗壞,莫不是被我說中了痛處,心虛不成?”
“你!”林懷風氣急,索性也不再跟謝琛辯駁,轉過身對盛安帝道:“皇上,犬子雖性子張狂了些,卻向來循規蹈矩,臣一向教子甚嚴,犬子絕不會如謝禦史所說的那般,還望皇上明察。”
林太師深深的看了謝家人一眼,他早猜到謝家會報複,但萬萬沒想到謝家報複的對象居然是林鶴安。但不得不說謝家人眼光毒辣,打蛇打七寸,而林鶴安又是林家孫子輩唯一的孩子,正是林太師父子的命門。
盛安帝原本是想看謝家倒黴的,沒想到第一個被針對的卻是林家,想到謝琛所說的林鶴安的罪名,他問道:“謝琛,這目無王法,強搶民女便也罷了,你說林鶴安玷汙皇室血脈是怎麼回事?”
謝琛道:“回稟皇上,林鶴安好色成性,常以迷藥迷奸貌美女子,這些女子失了清白,又畏懼林家權勢,所以並未將其告發。若有性烈者想要討個說法,要麼家破人亡,不知所蹤,要麼離奇慘死。”
盛安帝聽得皺眉,他隻見過林鶴安幾次,但林貴妃在他麵前誇讚過這個侄子是多麼的優秀懂事,不曾想居然能乾出這樣的事,實在令人費解。
“此事雖惡劣,但與皇室又有什麼乾係?”
謝琛道:“這便要提到一個人,皇上可還記得裕安郡主?”
盛安帝擰眉道:“你是說已故長平郡主之女?朕當然記得,此事與她何乾?”
謝琛道:“當然有關,因為裕安郡主同樣也是林鶴安所害女子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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