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內,謝瑄已經醒過來了,白老爺子給他看過,他手上的傷勢確實有些嚴重,好在他有對症的診治之法,若是好好養著,便不會留下病根。
蕭燼回來聽說了這個消息也是鬆了一口氣,這次是他疏忽大意了,未曾料到燕郡王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害得謝瑄受了這麼大的罪。
謝筠本想把謝瑄接回家養傷的,但白老爺子說謝瑄目前的傷勢尚未穩定,還是不要隨意挪動為好。
謝筠歎了口氣,對蕭燼道:“既是如此,便要叨擾王爺幾日了。”
蕭燼對此當然是求之不得,說道:“謝大人放心,晏清在我這絕對不會有事,太醫們也都隨時候著,不會有半點問題的。”
謝筠當然是信任蕭燼的,對方對謝瑄如此關照,甚至不惜壞了自己的名聲,這份人情他們謝家可是欠大了。
確認謝瑄沒事了,除了白老爺子留了下來,其他人便都回去了。
謝瑄雖然清醒了,但還是很虛弱,蕭燼自責道:“是我不好,沒能考慮周全,害你受苦了。”
謝瑄笑了笑道:“這怎麼能怪王爺呢,誰也想不到燕郡王這般膽大妄為。對了王爺,燕郡王如何了?”
陷入昏迷之前謝瑄可是清清楚楚的聽到蕭燼讓淩風他們對燕郡王用刑的。蕭燼這樣做,那是要受人指摘的。
蕭燼冷哼一聲道:“蕭琰這個老東西好對你下手,我豈能放過他。不過是將他對你做的事也對他做了一遍罷了,他這麼喜歡對人用刑,就該讓他也嘗嘗這個滋味。”
謝瑄卻明白絕非蕭燼說得這般簡單,彆的不說,燕郡王怕是傷得不輕。
“王爺這是動用私刑,還是對長輩動手,若是燕郡王告到皇上麵前,王爺怕是會受責罰。”
蕭燼道:“那他也得要有機會才行,我那個好父親早就想除掉他了,隻是礙於先帝留下的遺詔不好動手而已。我這樣做,皇帝怕是做夢都要笑醒,你也彆想太多,如今燕郡王已經交由我處置了,我定會為你好好報這個仇。”
謝瑄驚訝道:“皇上居然肯將燕郡王交由王爺處置?”
蕭燼道:“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我要向蕭琰尋仇,而他要除掉蕭琰這個眼中釘,互相利用而已,他也不會有任何損失,如何能不答應。”
謝瑄憂心道:“王爺,燕郡王有先帝遺詔護身,輕易動不得他,左右他也得到了教訓,不如算了吧。”
有遺詔在,連盛安帝也不敢動燕郡王性命,蕭燼又是晚輩,若是一個不小心,那就是違背先帝遺命,要被天下人口誅筆伐的。
蕭燼給他掖了掖被子道:“這你不用擔心,我既然決定要做,自然是有萬全的把握,難道你還不信我嗎?”
謝瑄認真的看著他道:“我自然是信王爺的。”
蕭燼道:“那便莫要操心了,一切交給我,你好好養傷。”
謝瑄也有些疲累了,聞言點點頭,閉上眼睛休息了。
蕭燼吩咐下人好生照看謝瑄,便去了書房見淩風淩雲。
“事情都辦好了嗎?”
淩風道:“王爺放心,那郡王府已經叫禁軍團團圍住,保證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淩風卻有些猶疑道:“王爺當真不許郡王府求醫嗎?若是燕郡王因此沒了性命,王爺豈不是要背上害死親叔,違背先帝遺命的罪名?”
自己動的手自己最清楚,淩風深知以燕郡王的傷勢,若是得不到醫治,怕是性命不保。
燕郡王死了便死了,若因此累及蕭燼,那可是太不劃算了。
蕭燼道:“放心,他死不了的,燕郡王府雖說沒有大夫,可燕郡王妃卻識得醫理,保住蕭琰的命不難,但想要恢複如初,那就不能夠了。”
蕭燼哪能讓燕郡王這般輕易就死去,他要的是對方從高處跌落到塵埃裡,受儘百般折磨,萬人唾罵後再去死。
“你們盯好燕郡王府,除了平日裡的吃食,其他的什麼也不用給。燕郡王如今身上有傷,見不得葷腥,就不用給他大魚大肉,跟郡王府的下人們一樣即可。此外,若是有百姓到燕郡王府門口鬨事,也不用太過阻攔,彆鬨大就行。”
淩雲領會了他的意思,說道:“王爺放心,屬下一定辦妥。”
當天夜裡,謝瑄起了高熱,整個秦王府燈火通明,白老爺子和幾位太醫輪番上陣,這才在天將明時讓他退熱。
而燕郡王就沒有這般待遇了,淩風淩雲下手是一點都沒留情,幾乎是剛送回去,燕郡王就起了高熱,渾身顫抖不止。
郡王妃哭求著門口的禁軍讓他們為燕郡王請個大夫,可禁軍們都接到了蕭燼的命令,對此不為所動。
郡王妃無法,隻能自己親自上陣,奈何她雖學過醫理,卻並不精通,治個頭疼腦熱的還行,但這種傷勢就有些不夠看了。
就這樣忙活了一宿,卻是半分都不見效。郡王妃又氣又急,好在又過了一日後燕郡王總算退了熱,隻是人還是沒醒。
足足過了四日,燕郡王才醒轉,才剛醒來,傷口處的疼痛便讓他忍不住痛叫出聲。
郡王妃聽到聲響跑進來,見他醒了不免喜極而泣。
“王爺你終於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真不知該怎麼辦了。”郡王妃淚眼連連。
燕郡王喘了一口氣,咬牙切齒道:“蕭燼小兒,竟敢如此對待本王,本王定要告到皇兄麵前,重重治他的罪!”
郡王妃聽了這話卻隻是一個勁兒的落淚。
燕郡王動了動手,一陣鑽心的劇痛直接讓他疼出冷汗。
他有些驚恐道:“本王的手怎麼了?本王的手怎麼動不了了?”
郡王妃連忙製止他道:“王爺莫動,你的指骨都被夾斷了,我好不容易才為你接好,你一動就會加劇傷勢的。”
燕郡王聽出不對,問道:“怎麼是你給我接的?太醫呢?”
郡王妃哭訴道:“哪有什麼太醫,如今咱們府裡都讓禁軍看守起來了,他們根本不許咱們請太醫。”
燕郡王聞言頓時眼前一黑,險些又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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