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放心，咱家有錢了。”周衍去的時候，運氣很好。那個中槍的老頭剛好醒來，他的女兒滿臉欣喜的給他端了雞湯，小聲在他耳邊嘀咕，“有人給咱們了五百塊錢，說是上麵賠的。讓你安心養傷。”
“五百？這麼多？”
“嗯呢。”
“為什麼？土匪抓到了？”
“土匪頭子還沒抓到，但是其他都抓到了。對了爹，如果有人問你，你是不是在土匪裡麵看到幾個半大小子，你隻需要點頭。”
半大小子？老頭麵露疑惑，但是很快在他女兒不斷眨來眨去的眼睛裡明白過來。
“那是些什麼人？”
“不知道，反正你就這麼說好了。等這件事結束，你大孫子就能被安排進棉紡廠裡。”
“……好。”
“爹你答應就好，咱們就是小老百姓，上麵的事兒咱們不參與。”
“……嗯。你放心。”
周衍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
☆
老太太那邊，對方的幾個兒女正在吵架，為得也是棉紡廠的工作，看樣子，有人許了很多好處給這些人。
周衍心下淒然，隻是他正要轉身之際，卻與一個包著腦袋，驚慌失措的女人撞到了一起。
“哐當——”一個鐵皮罐子落在地上。
那女人趕忙去揀，而後看了周衍一眼，快跑出去。
周衍本來要立刻走的，卻聽醫院有病人議論：“真是造孽啊，怎麼就忽然不讓買奶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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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據說是上麵的命令，婦產科那邊，幾個沒奶水的，現在大人比孩子哭的還厲害。”
不讓買奶粉？
周衍的心不自覺地往下沉。他很快出了醫院，轉身變化成一個中年女人進了醫院，到了婦產科。
果然，這邊嚶嚶哭泣的不止有孩子，還有剛剛生產完的孕婦，以及老人。
“上麵這是乾什麼啊，俺大孫子這都餓了一天了。”
“嬸子，還是趕緊給你兒媳婦弄點好的吧。要不然……”
“嗚嗚，早知道，早知道兒媳婦懷孕的時候，俺就讓她吃好點，可是她死倔，非說要留著好的，等生完孩子下奶，結果現在好了，身體不好，奶水都下不來。這都補了三天，也不見下奶。”
“……”
☆
周衍從醫院出來，稍一沉思，就轉身去了供銷社，買了一罐子茶葉。他在部隊的時候，有很多女兵生了孩子沒有奶，就用茶葉煮羊奶。
“沒啦，沒啦？”周衍多方打聽，終於找到縣裡養羊的地方，“妹子啊，你來晚了，今兒中午，咱們縣裡，但凡產奶的豬牛羊，都被部隊給拉走了。”
什麼？
周衍：……
“這，這咋能這樣？”周衍變化的中年婦女，掏出一疊錢票，“大哥，您能給想想辦法嗎？俺家可是攢了好久的錢，才下狠心買一頭羊的。”
“嘿喲妹子，你可彆為難我。”養羊的中年大叔，悄悄朝外麵看一眼，“俺跟你說，上麵不僅帶走了羊，還給下了命令，誰來買羊都給記下名字。俺這也是看大家鄉裡鄉親的，你還是趕緊走吧。”
周衍沒辦法，隻得滿臉淒苦的厲害。等他從‘養殖場’出來，果然就被人跟蹤了。
周衍也沒驚慌，在街頭徘徊‘猶豫’，最終才拐‘回家’。去之前，他就打聽好了，那院子裡的確有一個剛剛生完孩子的產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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