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客房。
金璨集團的文件堆疊如山,項盛的報告聲在耳邊嗡嗡作響,華永安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傲世親王雙子,聯姻公主,婚儀從速……”
這個消息已經困擾了他整整一個下午。
虞從夢回來了,帶著新的婚書,像一陣風刮過公主府。
他看見阿福那家夥忙前忙後,臉上堆滿了“府裡又要添新主子”的諂媚笑意。
而他,一下子成了一件亟待清理的“舊物”。
這些天,虞從夢甚至沒有來見他一麵。
一次疏導都沒有。
她似乎隻當他是件“資產”,可隨意擱置或處置,甚至是丟棄。
那些日複一日送到他房間的點心,此刻都成了絕妙的諷刺。
是最後的安撫?
還是無情的逐客令?
她那麼用心煉製晶珀治好梁飛鸞,是想早點跟他撇清關係,好迎娶彆人?
一股邪火在華永安心頭亂竄,燒得他理智幾近崩塌。
“項盛!”他猛地打斷助理的彙報,聲音嘶啞得厲害。
項盛抬頭,看到老板撐在桌麵的手背青筋暴起,身體微微顫抖,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呼吸也變得異常粗重。
“老板?您……”
“出去!”
“叫……叫殿下來!快!”
華永安低吼,強行調動起體內殘存的精神力,模擬出紊亂狂暴的波動,臉上瞬間失去血色,痛苦地蜷縮起來。
項盛從未見過老板如此“脆弱”的模樣,那磅礴混亂的精神力波動做不得假!
他嚇得魂飛魄散,立刻轉身衝出書房,直奔璿璣殿。
虞從夢剛剛從冥想室出來,疲憊尚未完全褪去,就聽項盛語無倫次地彙報華永安“精神力暴動,瀕臨崩潰”。
她眉心微蹙。
他的崩潰值明明已穩定在安全閾值,怎會突然……疑慮一閃而過,但項盛那幾乎要哭出來的焦急做不得假。
她放下手中關於婚儀籌備的玉簡,起身:“好,我過去看看。”
踏入那間華永安所在的客房,一股瀕臨崩潰的精神力亂流撲麵而來,帶著壓抑的喘息。
華永安蜷縮在寬大的床榻上,背對著門口,墨色西裝的肩線緊繃著,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華董?”虞從夢快步走近,“項盛說你……”
話音未落!
床上的人影猛地彈起,速度快得隻剩一道殘影!
一股沛然莫禦的力量狠狠攥住她的手腕,天旋地轉間,她已被重重摜倒在柔軟的床榻之上。
緊接著,一道幽藍色的精神力屏障“嗡”地一聲升起,如同一個倒扣的碗,瞬間將整個寬大的床榻與外界徹底隔絕!
“華永安!”
虞從夢又驚又怒,掙紮著要起身,卻被他鐵鉗般的手死死按住肩膀,s級體能對b級的絕對壓製在此刻顯露無疑。
她試圖調動精神力反擊,卻被他早有預判般用更蠻橫的異能力量強行壓製,手腕被扣住按在頭頂。
“有意思嗎?!”
“用這種下作的手段騙我過來?放開!”
她喘息著,杏眸圓睜,裡麵是毫不掩飾的怒火。
華永安撐在她上方,陰影籠罩著她。
他臉上哪還有半分痛苦?
隻有一種平靜瘋感!
“下作?”他低低地笑出聲,胸腔震動,聲音沙啞破碎,“彼此彼此啊,殿下。”
他的目光貪婪地、一寸寸地掃過她近在咫尺的臉龐,從因憤怒而微紅的眼尾,到緊抿的唇瓣,那目光滾燙得幾乎要將她灼穿。
他俯下身,滾燙的氣息噴在她頸側,帶著孤注一擲的絕望。
“至少……殿下聽到我‘要死了’,沒有放任不管,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