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虞從夢走向華永安的客房。
昨晚雌皇的提點言猶在耳,她需要安撫這頭即將炸毛的貔貅。
還不等她靠近,一陣清晰的碎裂聲便從門內傳來!
緊接著是重物砸地的悶響,伴隨著雄性粗重的喘息。
“砰!嘩啦——!”
虞從夢腳步一頓,眉心微蹙。
她深吸一口氣,抬手敲門,“華永安?是我。”
門內的動靜戛然而止。
死寂了幾秒後,房門被猛地拉開一條縫。
華永安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他睡袍淩亂,領口微敞,露出緊實的胸膛。
“阿夢,有事?”
他強壓下怒火,連忙用身體擋住門縫,不想讓她看到屋內的一片狼藉。
虞從夢還是瞥見屋內書桌翻倒、文件散落、各種擺件碎片濺了一地的景象。
她心下了然,麵上卻不動聲色。
“當然有事。走,帶你去看看你的新住處。”
“阿福說都收拾好了,就等你這位主人去驗收呢。”
虞從夢語氣輕快,伸手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
華永安身體猛地一僵,被她挽住的手臂肌肉硬得像石頭。
他低頭看著虞從夢笑靨如花的臉,那笑容落在他此刻充滿戾氣的眼裡,無異於火上澆油。
獻殷勤?!
假模假式的。
這雌性居然……隻字不提那她和奚家兄弟的婚訊?
一點要跟他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還若無其事地帶他去看房子?
華永安心中怒意翻湧,正欲發作,虞從夢卻拉著他往外走。
“新住處可美了,你肯定會喜歡,過去看看。”
華永安咬著牙,被她半拖半拽著離開。
推開“琳琅閣”的大門,裡麵的布置古典、奢華、大氣。
挑高的穹頂,巨大的落地窗,外麵是懸浮園林景觀。
室內色調以玄黑、鎏金為主,線條冷硬利落,卻又處處點綴著稀有星晶礦石。
書房區域配備了最頂級終端和全息投影牆,靜音冥想室是布置了能舒緩精神力的星芒陣。
巨大的衣帽間裡,已經掛上了符合他尺碼的當季高定服飾。
每一處細節,都精準地踩在他的審美和需求點上。
奢華卻不浮誇,低調有品味,是完完全全按照“華永安”這個人量身打造的巢穴。
這是阿福的手筆。
那個精明的管家,把他摸得透透的。
“怎麼樣?喜歡嗎?”
“阿福可是盯著設計師日夜趕工,連空氣淨化都做到最高標準,今天就能直接入住了。”
虞從夢鬆開他的手臂,在客廳中央轉了個圈。
華永安環視著這堪稱完美的居所,他總算有了歸屬之地,他本該歡喜的。
可是他開心不了一點。
他心裡堵得慌,自從知曉奚家兄弟的婚訊,就似有塊巨石壓著,沉甸甸的。
偏偏虞從夢從早餐那會兒到現在就沒給過他一句解釋,一個說法。
他猛地轉身,眼眸死死鎖住虞從夢,“阿夢帶我來這裡,就隻想說這個?沒有彆的……想對我說的?”
他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帶著強烈的壓迫感,將虞從夢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
虞從夢仰頭看著他,清澈的杏眸裡依舊笑意盈盈,似乎對他的憤怒毫無所覺。
她甚至俏皮地歪了歪頭:“當然還有啊!永安你看!”
她手腕一劃,光屏彈出,上麵是幾個標注好的日期。
“我們的婚期,我讓大祭司父君也卜算了幾個上上大吉的日子呢!”
“你看這個霜月廿五,或者歲末廿八,還有元月初十,都特彆好!”
“尤其是元月初十,到時候飛鸞肯定也醒了,可以讓他做我們的證婚人,熱熱鬨鬨……”
她滔滔不絕地介紹著,描繪著婚禮的藍圖,暢想著梁飛鸞康複後的場景。
華永安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去,越來越黑,最後幾乎能滴出墨來。
他周身壓抑的氣息變得狂暴,赤紅色的眼底風暴肆虐,最後一點理智的弦,在虞從夢刻意回避的態度下,徹底崩斷!
“夠了——!”
一聲壓抑到極致的低吼從喉嚨深處迸發出來。
在華永安反應過來之前,他的身體已經先於意識做出了行動。
他猛地伸手,一把將還在興致勃勃說著婚期安排的虞從夢狠狠拽進懷裡!
另一隻大手粗暴地抓住她身上那件藍色星紗長裙的領口,狠狠向下一撕!
“嘶啦——!”
布料撕裂聲在寂靜空間炸響,星紗如蝶翼紛飛!
從領口一直撕裂到腰際,露出大片瑩白如玉的肌膚和貼身的內衣。
冰涼的空氣驟然接觸皮膚,虞從夢的驚呼被堵在喉嚨裡,隻剩下錯愕的瞪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