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涵躺在鋁合金梯子上,背上背著的黑色運動包壓在胸口,使他感到沉重。
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中,他終於找到了片刻的喘息。
雨水從天空傾瀉而下,落在張涵的身上,使他感到寒冷,腿上的傷口在雨水的拍打下更加疼痛。
儘管他緊緊裹著風衣,但濕透的布料已經失去了保暖的功能,使他感到更加寒冷。
他緊握著手中的54式手槍,感到一種冰冷而可靠的感覺,熟練地按動彈匣釋放鈕,抽出彈匣,拉動槍套,從手槍的拋殼口接住彈倉中留存的一發子彈。
打開腰包,拿出一個新的彈匣,確認彈匣裝好,關閉了保險。
將抽出的彈匣壓入三發子彈後,放入腰包,拉上拉鏈。
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他必須確保自己的彈匣永遠充滿子彈,這是生存的法則。
做完這一切後,張涵低頭看了看梯子下氣喘如牛的三人,心中不禁暗自慶幸。他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一天,像一個官老爺一樣被人抬著,享受著這短暫的安逸。
如果不是這三個學生,以他那條受傷的腿恐怕早就被後麵那些可怕的東西追上了。
他的目光穿過雨幕,看著周圍人群的目光被這奇怪的組合吸引。
三個學生抬著個梯子,上麵還躺著個人,這樣的場景在任何時候都是不多見的,更何況是在這種混亂的逃亡中。
張涵等人對這樣的目光早已是見怪不怪了。從這個組合一成立,他們就成為了眾人焦點,但四人心中毫無波瀾。
張涵看著逐漸被超越和甩在後方的人群,對著下方的三人叮囑道:“其實稍微慢點也沒事兒,我們已經超過很多人了。
然而,身下的三人卻絲毫不相信張涵的話語。沿途隻要他們速度稍微慢一點,張涵便會敲擊合金梯子示意速度慢了。
當他們不理會時,便會拿出手槍威脅道:“唉,你說要是因為你們速度慢了,嚇得我手一抖,這手槍要是不小心走火傷了你們其中的哪一個人該怎麼辦呀!
在這條漫長而艱難的撤離路上,張涵與三人的交流逐漸加深,得知三個學生分彆叫,劉誌偉,朱大常和湯向榮。
由於全城的封控,他們也被限製在學校內,無法自由行動。學校因為地理位置靠近疫區嚴重的a區,被安排在了撤離序列的較後位置,編號b39。
就在他們跟隨學校組織的撤離隊伍,緩慢而有序地向安全區域轉移時,後方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大爆炸。
爆炸的巨響和隨之而來的衝擊波讓他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由於他們的撤離序號距離爆炸點更近,他們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熱浪和震動,這讓人群中的恐慌情緒迅速蔓延開來。
學生們的尖叫聲、老師的安撫聲和遠處的警笛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混亂而緊張的氛圍。
一些人開始推搡,試圖更快地逃離這個危險區域,而這種無序的湧動使得整個撤離隊伍的行進速度變得更加緩慢。
在這種混亂中,他們與大部隊失去了聯係。原本整齊的隊伍被爆炸的衝擊和恐慌的人群衝散,他們隻能依靠自己,試圖在混亂中找到一條出路。
“連學生都沒有優先轉移,並且沿途護送的軍隊也將我們拋棄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張涵有些疑惑的想道。
朱大常,氣喘籲籲地抬著沉重的梯子,步伐雖然堅定卻顯得越來越沉重,他向上方的張涵喊道:“張大哥呀,還有多遠才到撤離點呀?我都快累癱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埋怨,卻也透露出疲憊。
張涵歪過頭,向下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戲虐的笑意:“你這個1米83的大個子,你還累?我看你的體格比牛還壯實呢!”
確實,朱大常那一米八三的魁梧身軀,配上160多斤的體重,在這三人中顯得最為壯碩。如果不是因為他的這份力量,也不會被委以重任,在最前方抬著梯子。
朱大常苦笑著說:“我也是人啊,跑了一個多小時快兩個小時啦!從淩晨三點多開始轉移,一路上都沒歇過呀!”儘管如此,他腳下的步伐卻不敢有絲毫停留。
而朱大常身後的兩人也已快到達極限,肩膀上抬著差不多170多斤的重量,再加上已經抬著張涵奔跑了十多分鐘。
現在他們已經感覺快喘不上氣了,每一次呼吸都感到困難。
張涵的舒適是建立在下方三人的痛苦之上的。他們背負著重擔,而張涵則是他們保護的對象,儘管這份舒適是建立在他們的汗水和疲憊之上。
但就算張涵等人再怎麼跑,也終究逃不過感染者的追擊。隨著梯子下三人速度越來越慢,他們與感染者的距離也在不斷縮短。
此時最近的感染者距離張涵等人的位置已經不足兩公裡.
在張涵等人後方的近30萬人,要不就躲進了建築中,如同驚弓之鳥,要不就早已化成了感染者中的一員,失去了人類的身份。
這是一場與時間賽跑的逃亡,每一步都充滿了未知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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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涵躺在梯子上,他的警惕的向著四周打量,突然,他瞥見了先前離去的李有德。
他心中湧起一絲疑惑:“不是為什麼他還被我追上了?”張涵定睛一看,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李有德手中提著的袋子破了,他正彎著腰在地上撿拾著散落的物資,如同一隻在暴風雨中掙紮的海鷗,試圖在波濤洶湧的海麵上拾起最後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