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你是生怕外麵的感染者,不知道我們這裡麵有人嗎?”張涵怒不可遏地吼道,聲音低沉而憤怒,仿佛整個房間都為之顫抖。
隻見他霍然從椅子上彈起,忍著膝蓋上傳來的劇痛,一下子便衝到了李明麵前。
他伸出右手,如同鐵鉗一般緊緊地揪住正在推倒貨架李明的衣領,用力之大,似乎要將那衣服扯碎。
他的左手也沒有閒著,迅速掏出了腰間槍套中的手槍,毫不猶豫地抵住了李明的後腦勺。
此刻的張涵滿臉凶光,雙目圓睜,眼中噴射出熊熊怒火,讓人不寒而栗。
就在張涵出手抓住李明的瞬間,李明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腦子裡一片混沌。他本能地轉過身來,企圖掙脫張涵的束縛,並將其推倒在地。
當他的目光觸及到張涵手中那黑洞洞的槍口時,心中頓時一驚,原本混亂的思緒瞬間清醒了過來。
恐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隻覺得全身的力氣仿佛在刹那間被抽乾,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軟綿綿地癱倒在了地上。
李明無力地倚靠在被推倒的貨架旁邊,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淚水止不住地從指縫間滑落。
他泣不成聲地哭訴道:“我……我的家人全都在這座城裡,可如今……我連他們到底是生是死都無從知曉。
更糟糕的是,政府竟然還要對城市進行轟炸……嗚嗚嗚……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此時,政府發布的轟炸通知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狠狠地砸在了每個人的心上。這意味著大家最後的一絲希望也已破滅。
沒有物資補給,沒有救援隊伍,甚至連退路都被徹底切斷。按照政府的說法來看,c區的淪陷恐怕已經在所難免,隻是個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張涵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裡,完全無視了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李明。
他緩緩轉過頭,目光掃視著店鋪裡那些已然陷入絕望和崩潰邊緣的人們,然後深吸一口氣,用低沉而堅定的聲音開口說道:“各位,實不相瞞,我張涵沒啥文化,小學剛畢業就輟學了。
但就算如此,有一件事情我心裡卻跟明鏡兒似的——隻有活著,才會有希望!”
當聽到張涵這番話時,原本沉浸在悲傷中的眾人紛紛抬起頭來,將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感受到大家的注視,張涵微微頓了一下,緊接著繼續說道:“如今這局勢,c區咱們肯定是去不了啦!要是在咱們前往c區的途中,c區突然淪陷,那等待咱們的將會是鋪天蓋地、毫無預兆的猛烈轟炸啊!到時候,咱們恐怕連一絲一毫活命的機會都不會有!”
說到這裡,張涵稍微提高了一些音量,同時用力揮了揮手以增強語氣:“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咱們最應該做的就是趕緊行動起來!首要任務便是儘可能多地搜集各種食物資源,還要把所有能夠維持生存所必備的物資統統找齊!
另外,還必須儘快尋找到一處足夠安全,可以讓咱們成功避開轟炸襲擊的藏身之所才行呐!
要知道,也許你們當中有些人的親人早就遭遇不幸離開了人世,但越是這樣,咱們越得咬緊牙關、竭儘全力地頑強活下去呀!可彆像個娘們兒一樣隻知道在這裡沒完沒了地哭哭啼啼!”
話音落下之後,隻見張涵強忍著膝蓋上的疼痛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彎下腰伸手一把就將仍癱坐在地上的李明給硬生生地拎了起來。隨後,他動作輕柔且細致地替李明整理好了其身上略顯淩亂的衣物,並輕輕地拍去上麵沾染的塵土。
做完這些,張涵凝視著李明那張滿是淚痕的臉龐,心中不禁一陣酸楚。其實,他又何嘗不想像其他人那樣徹底釋放內心深處的痛苦與哀傷呢?
隻是眼下這種危急關頭,他深知自己絕對不能垮掉,因為還有這麼多人需要依靠他來帶領大家走出困境、求得一線生機……
聽完張涵慷慨激昂又略帶悲愴的講話之後,李明緩緩抬起手,用力地抹了抹眼角溢出的淚水。
他使勁吸了吸鼻子,努力克製住自己悲傷的情緒,然後裝作一臉堅毅的樣子,對著張涵說道:“張哥,我知道了。”話音剛落,他便默默地轉身朝著那扇被厚重雜物遮掩住的玻璃門走去。
來到玻璃門前,李明停下腳步,微微蹲下身子,眯起眼睛,透過雜物的縫隙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門外四周的情況。
此時店裡的其他人也從剛才的震驚和恐懼中緩過神來,大家相互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地點點頭,紛紛開始忙碌起來。
每個人都全神貫注、一絲不苟地進行著這地毯式的搜索行動,因為他們心裡很清楚,哪怕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東西,說不定都能成為增加他們生存希望的關鍵所在。
眾人心中明白,即便此刻身處如此絕望的境地,但隻要他們還活著,就仍有一線生機。可如果他們不幸死去,那麼一切都將化為烏有,留下來的或許僅僅隻是一具被病毒感染的冰冷軀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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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無論如何艱難險阻,他們都必須咬牙堅持下去,逐步去適應這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可怕世界。
如今的世界早已不再是那個安寧祥和的和平社會,取而代之的則是猶如人間煉獄一般的恐怖景象。此時此刻,人們才深刻體會到那句古話所蘊含的深意——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
就在張涵一行人為了維持生計、苦苦掙紮著求存之時,遠在c區的狀況同樣不容小覷,甚至可以說是每況愈下。
原本堅不可摧的外圍防線,在一波又一波猛烈攻擊之下,終於是不堪重負,被無情地突破開來。
隔離牆的某一處已然開始搖搖欲墜,緊接著便是轟然垮塌。在垮塌的一刹那間,密密麻麻的感染者如同一股黑色螞蟻一般,洶湧澎湃地瘋狂湧入城內。他們就像是失去理智的野獸,雙眼布滿血絲,口中發出低沉的嘶吼聲。
隔離牆上的守軍們拚命向湧入缺口的感染者瘋狂射擊,但他們射出的子彈和炮彈似乎對這些感染者毫無作用。儘管火力凶猛異常,但依然無法有效地遏製住這群瘋狂的敵人。
這些感染者們將他們能夠從這座淪陷的城市裡搜羅到的所有物品,但凡可以當作武器使用的,統統緊握在手。
有的手持沉重的錘子,高高舉起,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砸得粉碎;還有的緊握著堅硬的鋼管,不斷揮舞著,試圖撕開守軍的防線。
不僅如此,在這支龐大的感染者隊伍之中,一些較為弱小的特殊感染體竟然還混在其中充當起了指揮官的角色。它們通過獨特的方式向其他感染者下達指令,使得整個進攻變得更具組織性和策略性。
距離正麵戰場,大概五公裡處的各個建築中,那些真正實力強大的特殊感染者此刻卻並未參與到這場激戰當中。
它們宛如一群冷酷的旁觀者,遠遠地站在後方,默默地注視著這混亂血腥的一幕,似乎在等待一個最佳時機,給予守軍致命一擊。
無獨有偶,城牆的缺口處形勢愈發危急。由於大部分彈藥都被優先供應給了前方作戰的部隊,導致城市內部的彈藥資源嚴重匱乏。
在隔離牆後早已等候多時的,眾多警察以及部分武警隻得身穿著厚重的防暴服,手舉防暴盾牌,迅速集結起來,形成了一道堅固的人形防線,嚴嚴實實地擋在了缺口之後。
原本那能抵禦普通民眾的防暴陣型,此刻在感染者強大而狂暴的力量衝擊之下,竟然變得如同豆腐般脆弱不堪,處處都是破綻和漏洞。
那些平日裡訓練有素、英勇無畏的警察和武警們,此時卻隻能在這股洶湧的力量麵前節節敗退。
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此起彼伏地響起,響徹整個防線,仿佛要衝破雲霄一般,不絕於耳!
源源不斷地有警察或者武警被那些麵目猙獰、喪失理智的感染者從原本緊密的陣型中無情地擊殺,有的甚至直接被活生生地拖拽而出,就像拖走一隻毫無反抗之力的羔羊。
他們的生命在這恐怖的場景麵前顯得如此渺小和無助。而各種各樣的武器,更是如同狂風暴雨中的雨點一般,瘋狂地砍擊在位於最前方的防暴警察所舉起的盾牌之上。
隻見那些透明的或是黝黑的防爆盾牌,在這般猛烈且持續不斷的攻擊之下,紛紛被打出了一道道深深淺淺、縱橫交錯的劃痕,有些地方甚至出現了明顯的凹痕。
每一次撞擊都會發出一陣令人心悸的“砰砰”之聲,這聲音回蕩在空氣中,讓人不寒而栗。
防暴警察羅輯雙手緊緊握住手中那塊沉重的防暴盾,他的眼神恐懼中又帶著堅定,死死地盯著前方那密密麻麻、如洶湧潮水般不斷湧來的感染者們。
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不停地滾落下來,仿佛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一顆接著一顆地滴落在地麵上,但很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存在過一樣。
在他正前方不遠處,一名身材高大壯碩的感染者高高舉起手中巨大的鐵錘,朝著處於自己前方的一名防暴警察的盾牌狠狠地砸了下去。
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那麵堅固無比的防暴盾瞬間發出一陣痛苦的呻吟,緊接著那名警察便被這股恐怖至極的衝擊力猛地砸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