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涵的目光如刀鋒般銳利,緊盯著從風雪中跌跌撞撞跑回來的李明,他的聲音冷硬如冰,不帶一絲溫度:“你不是應該在前麵探路嗎?怎麼又跑回來了?”
李明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氣中凝成了一團團白霧,他的臉上掛著冰珠,那是汗水與雪水的混合物。
他腳步因恐懼不停地打著顫,緊張的情緒讓他的聲音都帶著顫抖:“張……張哥,不…不好啦!周圍的這些建築裡麵恐怕藏著感染者啊!我剛剛可…可是親眼瞧見的!”
張涵、湯向榮和朱大常原本還稍顯鎮定,但“感染者”這三個字如同晴天霹靂,讓他們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
曾經親身經曆過與感染者之間血腥殘酷的廝殺,深深了解到這種恐怖生物究竟有多麼難纏和難以對付。
“快去把劉誌偉給我叫過來!咱們得先把所有人都集中起來,千萬不能讓感染者有機可乘,把我們各個擊破了!”張涵的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斷,他伸手用力拍了一下站在身旁的湯向榮的肩膀,並下達了命令。
湯向榮不敢有絲毫耽擱,他轉身便朝著隊伍的後方飛奔而去,每一步都濺起雪花,他的身影在風雪中迅速變得模糊。
風雪聲實在是太大了,聲音稍微遠一點,甚至都傳遞不過去。
同時,張涵迅速打開自己身上背著的那個鼓鼓囊囊的背包,從中翻找出幾塊巧克力來。
他的手指因為寒冷而變得僵硬,但動作依然嫻熟,撕開包裝紙,然後毫不猶豫地將巧克力塞進了正彎著腰、費力地背著自己前行的朱大常口中。
一邊塞,張涵還一邊神色焦灼地催促道:“快!趕緊吃下去!儘快補充體力!我們得準備跑路了。”
在這種情況下,從小賣部中攜帶的巧克力成為了張涵等人禦寒和恢複體力的重要物質。
特彆是在進行高強度運動或長時間工作後,食用巧克力能夠迅速恢複體力,讓人重新煥發活力。
朱大常努力吞咽著口中的巧克力,他的喉嚨因為寒冷而變得乾澀,巧克力的甜味在舌尖上綻放,帶來了一絲溫暖和安慰。
但隨著朱大常不經意的扭頭,他的眼角瞥見了兩個黑影,它們手持菜刀和錘子,像幽靈一樣從風雪中衝出。
朱大常的心臟猛地一跳,他的喉嚨發出了一聲嘶啞的尖叫:“張哥,感……感染者,快開槍啊!”他的聲音在寒冷的空氣中顫抖,透露出無儘的恐懼。
張涵被朱大常突如其來的叫聲驚得猛地看向那兩隻衝來的感染者。
隻見那兩隻感染者,經過強化的身體靈活的穿梭在布滿積雪的道路上,快速的向著張涵逼近,並且一邊奔跑,還一邊發出有規律的嘶吼,仿佛是一種信號。
它們的動作迅猛而有力,每一步都踏碎了積雪,濺起的雪花在他們身後形成了一道白色的軌跡。
張涵的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他的聲音中帶著憤怒和恐懼對著李明吼道:“我日你媽,”他大罵一聲,同時,他立刻用手槍指著一臉驚恐的李明,聲音顫抖著:“你個慫蛋,有感染者為什麼不早說?非得跑到麵前才說。”
“娘的,現在到你將功補過的時候了,快點給老子頂上去。”張涵的手指緊緊扣在扳機上,手臂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
在用槍指著李明時,他又立刻拍了拍已經背著自己開始往後退的朱大常,大聲吼道:“不想死就跑快點啊!”
朱大常那原本就疲憊不堪的身軀,在張涵用力地拍打之下,像是遭受了一記重擊般,猛然間劇烈地震顫起來。隻見他緊緊地咬緊牙關。
從他緊抿的雙唇之間,不時傳出一聲聲低沉而壓抑的悶哼聲。
儘管每邁出一步都異常艱難,但他依然使儘全身力氣,拚命地在厚厚的積雪中奮力前行著。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李明眼睜睜地看著麵目猙獰、瘋狂撲來的感染者,以及那黑洞洞的槍口正無情地指向自己。
他的內心被無儘的絕望和熊熊燃燒的憤怒所充斥。
李明心裡很清楚,張涵這個人向來都是自私自利的,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對方竟然會如此冷酷絕情!
李明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似乎下定了決心。他猛地扭過頭去,以最快的速度朝著身後狂奔而去。
麵對那些凶猛無比的感染者,選擇與其展開近身肉搏,這無異於飛蛾撲火,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啊!
張涵望著李明頭也不回地逃跑身影,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該死的家夥,老子今天倒要讓你見識見識,到底是你跑得快,還是我的子彈跑得更快!”
一邊暗自咒罵著,張涵一邊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中的手槍,將準星牢牢鎖定住正在往後方逃竄的李明。
隻聽“砰”的一聲槍響,如同夜空中炸裂的煙火,打破了四周的寂靜。
但這一槍並沒有如張涵所願,擊中李明的要害。
由於朱大常身體不停的晃動,以及刺骨的寒冷,使得張涵的手顫抖不停,原本瞄著李明後背的這一顆子彈,卻隻打中了他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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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感到腿部一陣劇痛,仿佛被火紅的烙鐵狠狠地燙了一下。
他一個踉蹌向前撲倒在冰冷的雪地裡,劇痛從腿部傳來,他的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與飄落的雪花交融。
但強烈的求生欲讓他強忍著,掙紮著想爬起來繼續逃。他的手指深深地摳進雪地,尋找著支撐點,試圖重新站起來。
張涵看到子彈並未致命,眼中閃過一絲急躁。
他剛要再開一槍,卻聽到背後傳來感染者靠近的咆哮聲,那聲音如同死神的低語,讓他的脊背發涼。
他顧不上李明,急忙再次舉槍對著後方的兩名感染者射擊。
他的手指在扳機上輕輕一搭,但心中的緊張使朱大常聽見槍聲後更加拚命的奔跑,使得他根本無法精確瞄準那兩名感染者。
手中手槍的準星不停地晃動,每一次晃動都像是在挑戰他的神經。
張涵的額頭也滲出了汗珠,他的眼睛緊盯著那些感染者,試圖在晃動中找到射擊的時機。
眼看著感染者步步逼近,距離他們恐怕隻剩下不到二十米遠了!張涵的心愈發焦躁不安起來,他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槍,額頭冷汗直冒。
終於,張涵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他猛地低下頭,湊近朱大常的耳朵,扯開嗓子大聲吼叫起來:“格老子的,你給老子跑慢點!這麼快的速度,老子連瞄準都做不到啊!”
此時的朱大常早已氣喘籲籲,仿佛每一口呼吸都是那麼艱難。
然而,麵對身後緊追不舍、逐漸逼近的感染者,他根本不敢有絲毫的鬆懈和怠慢,腳下的步伐依舊不敢放慢。
他一邊拚命奔跑,一邊還不忘時不時地回過頭去查看感染者與他們之間的距離。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朱大常心中更是驚恐萬分。他的視線穿過飛舞的雪花,看到那兩名感染者正像野獸一樣圍攻著李明。
李明的身體在地麵上痛苦地扭動,他的慘叫聲在冰冷的空氣中回蕩,每一聲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入朱大常的心臟。
恐懼和腎上腺素讓他的感官變得異常敏銳。他能聽到自己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甚至能感受到背後感染者沉重的腳步聲和粗重的呼吸。
朱大常的腦海中不斷回響著李明的慘叫,那聲音成為了他前進的動力,也是他心中無法抹去的恐懼,也促使著他腳步更加急促。
眼見朱大常對自己的呼喊置若罔聞,甚至跑得比之前還要快些,張涵心中猶如一萬隻草泥馬奔過。
此刻的他已顧不上許多,一咬牙,直接將手中的槍用力抵在了朱大常的太陽穴處,同時語氣異常急躁地怒吼道:
“老子跟你講話呢,你他媽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是不是?你好好想想,就憑咱們兩個人這兩條腿,能跑得過後麵那感染者嗎?”
“趕緊給老子放慢速度,老子要弄死它們了,如果不把這兩個家夥乾掉,咱們遲早都會被它們大卸八塊!”
被冰冷的槍口抵住腦袋的朱大常,隻感覺一股寒意從頭頂瞬間傳遍全身,雙腿也像突然失去了力氣一般,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
他哆哆嗦嗦地轉過頭看著滿臉怒容的張涵,嘴裡結結巴巴地連忙應承道:“好……好嘞,張哥,我……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儘量跑慢點……”
就在朱大常放慢速度的瞬間,張涵竭儘全力地試圖穩住自己那因恐懼而顫抖不止的雙手。
此刻,他的雙眼緊緊地凝視著那兩個感染者中正揮舞著鋒利菜刀的感染者,那猙獰可怖的怪物宛如一頭失控的野獸,正瘋狂地朝著李明的腹部猛力砍去。
每一次那沉重無比的揮擊落下,都會伴隨著李明撕心裂肺、刺耳至極的淒慘叫聲響徹這片寒冷的空間。
這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場景和李明那慘絕人寰的呼號聲,就像一根根尖銳的鋼針一般,無情地刺穿著張涵原本就已極度脆弱不堪的神經防線。
麵對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幕,張涵再也無法有絲毫的遲疑。
他咬緊牙關,用儘全力將手指狠狠地扣動了手中槍支的扳機。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驟然響起,清脆的槍聲瞬間劃破了周圍風雪交加時所發出的陣陣呼嘯之聲。
然而,事與願違,這顆7.62毫米口徑的子彈並未能夠如願以償地鑽入到感染者的頭顱之中,隻見這發子彈鑽進了感染者旁邊的積雪中,毫無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