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聽好了!迅速行動起來,按照高矮順序整齊地排成一列縱隊,不得有絲毫混亂!保持安靜,不許交頭接耳、推搡打鬨。”
隔離牆上的擴音喇叭持續播放著命令。
緊接著,下方的幾十名警察也手持擴音器穿梭在人群中大聲命令道:“現在開始,立即進行人員編組!根據每個人的身體素質,還有個人經曆,合理分配到各個小組當中去。
同時,儘快將武器分發給每一個人,確保人手一件趁手的兵器!”
這時,隔離牆上命令重機槍開火的那名軍官也冷酷的看著下方的平民說道:“我再次強調一遍,在場的所有人都必須無條件服從安排!”
“這不是討價還價的時候,也不存在任何反駁或者請求的餘地!我們麵臨的是一場生死存亡的戰鬥,隻有嚴格執行命令,才能保證最終的勝利!誰要是膽敢違抗軍令,嚴懲不貸!”
武器分發點前,人們排成了一條條長長的隊伍,等待著領取武器。
在這一段隔離牆下,大約排著15個這樣的長隊。
每個隊伍中大約有兩千人,他們或站或坐,有的低聲交談,有的咳嗽著,但這些聲音並沒有影響到天空中飄落的雪花。
雪花繼續飄落,落在人們的帽子和肩膀上,仿佛是在為這些災難中幸存的人們默哀。
雪水和泥濘混合在一起,夾雜著平民的屍體和鮮血,形成了一片片濕滑的泥濘地。屍體的血肉模糊,有的被撕裂,有的被打得麵目全非,慘不忍睹。
這些屍體都是隔離牆上重機槍猛烈開火的功勞。
鮮血染紅了周圍的雪地,與白色的雪花形成鮮明的對比,顯得格外刺眼。偶爾有人不慎滑倒,跌倒在這些屍體和泥濘之中,又在同伴的幫助下重新站起,身上沾滿了鮮血和汙泥。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恐懼而緊張的氣氛,每個人都在等待著自己的名字被叫到,以便領取武器。
隔離牆上,一名副射手蹲在重機槍旁,迅速更換彈鏈。他的動作專注而熟練,重機槍槍管冒著白煙,顯示出長時間的射擊。
副射手一把拉出用完的彈鏈,迅速將新彈鏈送入槍膛,旁邊的射手快速上膛,緊握著槍把,槍口對準下方的平民,目光冷酷無情。
一條隊伍的前方,一位警官站在那裡,他的身影在隔離牆的陰影中顯得格外清晰。
隔離牆的另一側,是他們為之牢籠的區域,而牆的這邊則是等待領取武器的人群。
警官的身後,十餘個警察手持警用微衝,他們的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周圍,腳步輕輕移動著,不時地調整著自己的位置,以保持對人群的全麵監控。
這位警官身上披著一件破舊的大衣,大衣的邊緣已經磨損,但仍然緊緊地裹住他的身體,抵禦著刺骨的寒風。
他的手上拿著一本筆記本,記錄著每個人的信息。
在記錄完前一個人的資料後,他停下手中書寫的動作,抬起頭,目光落在麵前的一個瘸腿青年身上。
青年的臉上帶著緊張和期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安,被旁邊的人攙扶著。
負責人員編組的警察吳浩用沙啞的聲音問道:“姓名?”聲音在寒冷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清晰,青年微微一愣,隨即回答道:“張涵。”
吳浩眼神往下掃視,目光落在張涵身上的軍大衣上,眉頭微微一皺,繼續問道:“退役軍人?”
張涵心中快速盤算著,他知道在這場人員編組中,自己的身份和經曆可能會成為爭取到更多資源的關鍵。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手槍,語氣堅定地說:“不是,但我是臨海市的輔警,在災難爆發時,還與感染者發生過激戰。”
張涵清楚的知道,要是老實說自己是一個平民的話,都不用想,那絕對是編入那些手持簡陋武器、在前線拚命的平民隊伍。
那將意味著他將麵臨更大的危險和不確定性。
吳浩的動作瞬間變得警惕,他目光銳利地打量著張涵手中的手槍,似乎在判斷其真實性。
右手不自覺地摸向了自己的腰間,那裡掛著手槍。
雖然臨海市在感染者爆發後確實分發了一些槍支給輔警,但數量相對較少,隻有那些在前線參與高風險任務的輔警才有機會配備。
因此,吳浩對張涵手中的手槍產生了懷疑。他追問道:“那為什麼在統計作戰人數時,你沒有集合?”他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質問和懷疑,想要弄清楚張涵的真實身份和動機。
攙扶著張涵的朱大常連忙插話,解釋:“我們是昨天才到的,沒有接到過通知。”他的聲音中帶著急切,生怕張涵的解釋不夠充分,會影響到他們在編組中的位置。
聽完朱大常的解釋後,吳浩仔細打量著張涵手上的手槍,語氣嚴厲地質問道:“你手上拿著的手槍,明顯是5.8毫米的軍用手槍,跟我們警察用的九毫米手槍完全不同。”
吳浩的聲音在人群中回蕩,讓周圍的人都安靜了下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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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浩話音剛落,身後的兩名警察就手持微衝走了上來,槍口直直地對準張涵。
張涵看著黑乎乎的槍口,瞬間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本能地後退了一步,身體緊繃起來。
他可不想被九毫米的子彈打成篩子,於是他快速舉起雙手,語氣慌亂而急促:“不是的,長官,你聽我解釋,從臨海市逃出來以後,我的九毫米手槍就沒子彈了,然後我拿物資跟檢查站的軍隊換的這把5.8毫米手槍。”
吳浩沒有理會張涵的解釋,他走上前,雙手在張涵身上摸索,口中詢問道:“那你原來的九毫米手槍呢?”他的動作迅速而仔細,手指在張涵的衣物上輕輕滑過,尋找著可能隱藏的武器。
突然,在張涵的腰間,他摸索到了一個槍套。
吳浩迅速地打開槍套,拔出一把五四式手槍。
在陽光的照耀下,手槍的金屬表麵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顯得格外醒目。
吳浩的目光緊盯著這把槍,對張涵問道:“那這把五四式手槍又該怎麼解釋呢?”他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
而張涵現在心裡想死的心都有了,原來是想掏出手槍來證明自己的身份,沒想到還被這狗警察給搜身了。
這下好了,底褲都被扒出來了。
吳浩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槍關閉保險,繼續伸手想要拿下張涵手中舉著的手槍。
然而,這可觸及到了張涵的底線,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凶狠,腎上腺素在體內迅速上升,讓他感到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娘的,二話不說就奪槍是吧?”
張涵心裡默默想到。
同時他的思緒飛速轉動,他意識到一旦手槍被奪走,自己將陷入絕境。
就在吳浩快要接觸到手槍的瞬間,張涵果斷行動,左手迅速放下,用力一拉,使吳浩身體失去平衡向後仰去。
幾乎在同一時間,張涵的右手穩穩握緊5.8毫米軍用手槍,槍口毫不猶豫地對準了吳浩那張寫滿震驚的臉。
這一切發生得如此迅猛,以至於周圍的警察還沒來得及反應,吳浩更是沒料到張涵會如此大膽,在眾目睽睽之下對他采取行動。
周圍頓時陷入一片死寂,緊張的氣氛像一塊巨石壓在每個人心上,讓人喘不過氣來。
人群中偶爾傳來幾聲竊竊私語,有人低聲驚歎:“我靠,這個人可真勇啊,比阿偉還牛!”
旁邊的人卻冷笑著回應:“勇又有什麼用?等著吧,一會絕對被打成篩子。”
後方排隊的人議論著,目光緊緊鎖定在張涵和吳浩身上,心中充滿了忐忑和不安,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此刻的局勢異常尷尬,吳浩正好站在張涵與那兩名手持微衝的警察之間,他的身體無意中擋住了後方警察的射擊線路,使得他們無法直接對張涵開槍,也間接性的救了張涵一命。
那兩名警察表麵上儘力保持著鎮定,用儘量柔和的語氣試圖安撫張涵:“小兄弟,彆衝動,有事說清楚就好了,沒事的。”
但他們的另一隻手卻在背地裡偷偷地朝旁邊的幾名警察打手勢,示意他們迅速包抄過來,企圖從其他方向控製住張涵。
這幾名警察點點頭,快速的朝著張涵的兩旁繞行。
而另外的幾名警察則手持微型衝鋒槍,快速瞄準了張涵身後的排隊人群,以威懾住這些排隊的平民,防止在處理突發事件時,這些民眾因恐慌而引發混亂
而張涵可不會給他們足夠的時間,他忍著膝蓋傳來的陣陣疼痛,猛地向前一衝,迅速而果斷地將吳浩控製住。
手槍緊緊地抵在吳浩的太陽穴上,槍口的冰冷金屬讓吳浩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與此同時,他迅速用非持槍手抓住吳浩的手臂,將其反剪至背後,牢牢限製住吳浩的上肢活動空間,使其難以做出有效的反抗動作。
這連貫的動作得益於張涵父母留下的手槍。
在那段生活極度困難的日子裡,張涵甚至曾考慮過用它去搶劫以求生存。
正是這種念頭,促使他在網上學習了如何挾持人質以及如何讓人質難以反抗的技巧。
在完成這些動作後,張涵大聲質問著周圍的警察:“彆衝動?明顯是你們太衝動了,哪有一上來就奪槍的,這就是你們對待一名保護了兩個學生從臨海市逃出來警察的態度嗎?”說話間,他的眼神還特意掃向了朱大常,似乎在尋求他的支持和證明。
張涵心裡非常清楚,現在自己隻能繼續偽裝成警察,所以他的語氣故作平靜,卻充滿了質問,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掩蓋自己的真實身份和內心的緊張情緒。
那兩名警察見狀,帶著幾分不確定和詢問的神情,將目光投向朱大常,問道:“這個人說的屬實嗎?”
朱大常這才如夢初醒,他連連點頭,聲音有些發顫地說道:“沒…沒錯,我和旁邊的湯向榮都多虧了張哥才能從臨海市逃出來。”為了增加自己話語的可信度,朱大常還特意拉過了一旁的湯向榮,希望他能為自己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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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待湯向榮發言,周圍的幾名警察迅速地走到了張涵的兩旁,他們緊握著手中的槍支,槍口直直地對準了張涵,眼神中透露出緊張和警惕。
張涵卻並沒有給他們輕易開槍的機會。他挾持著吳浩,身體隨著吳浩的動作左右搖擺,使得這幾名警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傷到吳浩,隻能暫時地僵持著。
那兩名警察麵對張涵的舉動顯得無計可施,又擔心誤傷到自己的戰友吳浩,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
隨即向其他包抄到兩旁的警察喊道:“好了,放下槍吧!”語氣中滿是無奈。
儘管兩旁的警察依言放下了手中的槍支,張涵卻依舊不敢有絲毫放鬆,他保持著挾持吳浩的姿勢。
大聲質問道:“現在相信我是警察了吧?非得逼我動手才肯相信嗎?挾持人質這種高風險動作,普通人會輕易嘗試嗎?”
“信了,信了,我是真信了。”沒等那兩名警察回應,被張涵緊緊控製的吳浩便急切地大喊起來,聲音因恐懼而微微顫抖。
此時的他,被冰冷的槍口嚇得都快尿褲子。
原本隻是進行一次簡單的人員編組工作,卻沒想到會有張涵這個膽大包天之徒挾持自己。
他心中不禁苦笑,就算現在死了,也不知道給不給烈士。
旁邊的警察們相互對視一眼,也隻得無奈地聳聳肩,然後齊刷刷地放下了手中的槍支。
張涵見狀,終於找到了台階下,他緩緩鬆開了固定著吳浩的手,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責備地說道:“早跟你好好說,非要逼我動手才肯相信嗎?”
吳浩則苦著臉,使勁甩動著因被張涵反剪而疼痛不已的雙手,委屈地解釋道:“誰知道啊?隔離區裡有不少平民也撿到了槍支,他們同樣自稱是警察,現在身份根本沒法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