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車的引擎在夜色中轟鳴,車燈劃破黑暗,照亮了前方積雪覆蓋的主乾道。
在這樣的天氣中,駕駛摩托車簡直是一種折磨,寒冷刺骨的天氣,再加上迎麵吹來了寒風,凍得張涵止不住的顫抖。
湯向榮和劉雅琴緊緊抓住摩托車的後架,身體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偶爾有雪花飄落在他們的臉上,被冷風吹得生疼。
“大常,開穩點!”張涵大聲喊道,聲音被寒風吹得有些發顫,“這路太滑了,再晃下去咱們都得完蛋!”
“我儘力!”朱大常咬著牙,雙手緊緊握住車把,努力控製著摩托車的方向。
他的駕駛技術本就不熟練,再加上積雪的路麵,駕駛的這輛摩托車還是一輛重型軍用三輪跨鬥摩托,車身龐大且笨重,原本就不是為普通道路設計的。
幾人本身也沒有駕駛經驗,顯得更加難以控製。
在這樣的駕駛難度下,朱大常的臉被寒風吹得通紅,雙眼緊盯著前方,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車燈掃過路麵,積雪反射出一片片白色的光暈。
張涵低頭看了一眼,主乾道的路麵上還殘留著一些被雪覆蓋的交通標識。
車燈照過的地方,隱約能看到白色的虛線和斑馬線的輪廓,甚至還能看到一些被積雪半掩的限速標識,上麵的數字已經模糊不清,但依然能辨認出“80”的字樣。
“這路以前肯定限速80,現在誰還管這個。”張涵低聲嘟囔了一句,隨後抬頭看向遠方。
現在朱大常開車的速度至少超過了90,光明正大的飆車,你敢想?
車燈的儘頭,道路兩旁的路燈投下昏黃的光暈,映照出一片寂靜的世界。
每隔一段距離,就能看到通往周邊市縣的道路指示牌,上麵的字跡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模糊,但依稀還能辨認出“東陽市,120k”“南平縣,80k”等字樣。
“咱們這是往哪兒跑?”劉雅琴坐在後座,聲音中帶著顫抖,“要是跑錯了方向,可就麻煩了。”
“還能往哪兒跑?”張涵冷笑了一聲,抬起頭,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和汗水,語氣中透著無奈,“臨海市那邊已經完了,隻有往外跑才有活路。至於方向,跟著大路走,反正先逃出臨海市再說。”
“那張哥,你得指個路啊,咱們確實是不知道往哪跑啊!”朱大常一邊盯著前方的道路,一邊大聲說道,他的聲音被寒風吹得有些沙啞。
張涵微微抬起頭,順著車燈的方向,看到一塊路標在夜色中若隱若現。
他伸出手,指著那塊寫著“中山市”的路標,說道:“往中部戰區跑吧,那邊軍隊的守備力量應該是最充足的。”
“啊!那可有1700多公裡呢?”湯向榮猛地抬起頭,眼神中滿是驚慌,雙手下意識地抱緊了朱大常,“我們怎麼可能開那麼遠?”
“那不往中部戰區跑,你往南部戰區跑嗎?那邊狗腦子都打出來了。”張涵沒好氣地回懟道,他用力拍了拍挎鬥的邊緣,發出一聲悶響。
“張哥,不是說其他的呀!”劉雅琴弱弱地說道,她的聲音幾乎被寒風淹沒,“這輛摩托車就跨鬥後麵還有著兩箱25升的汽油桶。”
“那也不夠跑到中山市啊!”她伸手摸了摸挎鬥後固定著的兩箱汽油桶,眼神中滿是擔憂。
張涵回過頭看了一眼挎鬥後固定著的兩箱汽油桶,歎了口氣,聲音沉重地說:“先跑吧!到時候沒油了再想辦法。”
說話時,他低頭看了一眼挎鬥裡的東西:一個望遠鏡、三包單兵自熱口糧,以及角落裡藏著的兩顆八二式軍用塑膠手雷。
這些簡陋的物資,或許就是他們在逃亡路上唯一的依靠。
朱大常咬了咬牙,用力點了點頭:“好吧,我儘力開快點。”說完,他猛地擰動油門,摩托車引擎發出震耳的轟鳴聲,加速朝著前方駛去。
“彆開太快,安全第一!”張涵大聲喊道。
摩托車繼續在主乾道上飛馳,寒風不斷吹打著幾人的身體,讓他們感到一陣陣刺骨的寒冷。
就在這時,前方的夜色中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聲,聲音越來越大,震得大地微微顫抖。
朱大常猛地抬頭,右手不自覺地捏緊了刹車,摩托車的引擎聲微微顫抖。
車燈光暈中,一支龐大的車隊正疾馳而來,車燈的光柱劃破夜色,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朱大常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他下意識地壓低了身子,試圖讓摩托車更穩定一些。
車隊的最前方是一輛主戰坦克,巨大的炮塔在車燈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威嚴。
緊隨其後的是多輛步戰車和輪式戰車,它們的履帶和車輪在積雪的路麵上碾出深深的痕跡。
車隊中還夾雜著大量軍用運輸卡車,密密麻麻,車廂裡滿是全副武裝的士兵,他們探出頭,好奇地打量著張涵他們。
“是支援部隊?”朱大常低聲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緊張,“看起來像是從周邊緊急調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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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我們屁事,又不是來救老子的。”張涵低聲說道,他的眼神緊緊盯著前方的車隊。
車隊越來越近,車燈的光柱掃過摩托車,將幾人的身影映照得格外清晰。
士兵們紛紛探出車窗,好奇地打量著張涵他們,眼神中帶著疑惑和警惕。
“那是些什麼人?”一名士兵大聲問道,他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彆管他們,我們趕時間!”另一名士兵回應道,隨後轉頭繼續關注前方的道路。
就在這時,車隊中的一輛指揮裝甲車突然放慢了速度,車頂的探照燈瞬間亮起,一束強光直接照在張涵他們的摩托車上。
幾人被強光刺得眯起眼睛,下意識地用手遮擋。
“停一下!”一名大校的聲音從裝甲車內傳來,他從車頂的艙門探出頭,目光銳利地打量著張涵他們,“那邊的,你們是什麼人?從哪裡來的?”
摩托車緩緩停下,朱大常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一些。他微微側過頭,對張涵說道:“張哥,你來說。”
張涵點了點頭,用手揉了揉臉,讓自己清醒一些。
“長官,我們是從臨海市撤出來的平民自衛軍士兵!”張涵大聲說道,聲音中帶著顫抖,但他努力讓自己顯得鎮定,“我們是跟著軍隊的後方跑出來的,路上全是感染者。”
“臨海市?平民自衛軍士兵。”馮俊義皺了皺眉,似乎對這個稱呼有些陌生,但現在情況緊急也來不及確認,這些人的身份了。
於是他繼續詢問道:“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張涵抬頭看了一眼馮俊義,似乎是在思考怎麼訴說,片刻後,他緩緩說道:“長官,隔離牆被炸開了一個缺口,感染者已經突破防線,軍隊正在交戰!”
他用手比劃了一下,試圖讓對方更直觀地理解情況,“我們是僥幸逃出來的,再晚一點,就全完了!”
“缺口被炸開了?”馮俊義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他回頭大聲喊道:“停車!全體注意,隔離牆被炸開了!”
龐大的車隊逐漸停下,車燈的光柱交織在一起,將夜色中的道路照得如同白晝。
士兵們紛紛探出頭,目光齊刷刷地轉向張涵他們。一名士兵從運輸車的車廂裡探出身子,大聲問道:“你們看到我們的人了嗎?”
“看到了,但情況很糟。”張涵回答道,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中帶著哽咽,顯得更為真實,“軍隊正在和感染者交火,但感染者太多了,防線快撐不住了。”
馮俊義再次轉向張涵,語氣急切:“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
“我們是跟著軍隊的後方跑出來的,路上全是感染者。”張涵低聲說道,臉上全是掩蓋不住的恐懼,“我們是從缺口處一路跟著跑出來的。長官,你們是去支援的嗎?”
馮俊義點了點頭,歎了口氣:“我們是東陽市緊急調過來的第231預備役裝甲旅,接到命令前往臨海市支援。”他頓了頓,又說道,“沒想到情況這麼糟糕,防線居然被突破了。”
“是的,軍爺,缺口處那邊好像就一個空降團的兵力,你們再不趕緊過去,恐怕馬上就要失守了。”朱大常緩緩站直身子,雙手下意識地扶住車把,穩住身體,大聲地說道。
馮俊義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他的眉頭緊鎖,眼神中閃過震驚。
聽到朱大常的話,他微微抿了抿嘴唇,似乎在努力消化這個令人不安的消息。
“一個空降團?那防線上的其他部隊在乾什麼?”一名士兵忍不住插嘴問道,語氣中帶著焦慮。
“不知道,我們一路上也沒看到其他部隊。”張涵搖了搖頭,聲音中帶著無奈,“我們這些小人物哪裡能知道這些情況呀?”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情況可能隻會更糟。”另一名士兵憤怒地喊道,拳頭緊緊攥住車沿。
馮俊義沒有回應,他的目光掃過車隊,士兵們也感受到了這種緊張的氣氛,紛紛安靜下來,等待他的下一步指令。
從張涵幾人口中得到的話語中,馮俊義清楚的知道,現在缺口處隻有一個空降團的兵力?
那防線上的其他部隊在乾什麼?
而且感染者的進攻主要方向也不確定,防線上的人員調動也不清楚。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在車頂的邊緣敲打著,發出急促的“嗒嗒”聲。
這種緊張的習慣動作,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