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踏入便利店,腳下的軍靴踩在地麵上破碎的玻璃碎片時,發出清脆的“嘎吱”聲。
“真他娘黑。”最先踏入便利店的朱大常環視一周後小聲說道。
便利店內部一片漆黑,隻有微弱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形成幾塊斑駁的光影。
貨架上空蕩蕩的,大部分商品都被搬空了,隻剩下一些散落的包裝和雜物,像是被洗劫後的殘局。
月光灑在這些雜物上,投下一道道詭異的影子,讓人不禁感到一絲寒意。
跟在朱大常身後的張涵用手槍槍口輕輕掃過每一個角落,確認沒有危險後,才放鬆了一些。
“不是啊!這便利店的物資怎麼也被搬空?”朱大常挨個走過每個貨架,神情疑惑地問道。他用手中的匕首輕輕敲了敲貨架,發出“當當”的聲響,聲音在空曠的便利店內回蕩。
“也沒被完全搬空,這商店裡不是還剩點餅乾和泡麵嘛?”湯向榮也從後方竄了進來,徑直走到尚且留有物品的兩三個貨架前。
他彎下腰,伸手從貨架上拿起一包餅乾,打開包裝,撕開一角,聞了聞,然後遞給了張涵。
“還能吃。”湯向榮說道。
張涵接過餅乾,咬了一口,點點頭:“凊點一下,看看這裡還剩些什麼物資。”
朱大常和湯向榮對視一眼,開始在貨架間翻找,不時地將一些散落的餅乾、泡麵和礦泉水收集起來。
說完,張涵在劉雅琴的攙扶下,緩緩走到收銀台前的凳子前。
走到凳子前,張涵小心翼翼地坐下,動作緩慢而謹慎,生怕碰到受傷的膝蓋。
坐下後,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緩解一下疼痛,然後輕輕撩起褲腿,查看著自己膝蓋現在的傷勢。
張涵的膝蓋已經完全腫脹,腫得跟包子差不多大了,青紫的顏色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觸目驚心,傷口處的皮膚緊緊地繃著。
輕輕觸摸了一下傷口,張涵臉上瞬間露出痛苦的表情。
再一想到自己的腰腹部還有一大片淤青,張涵就有些惱火,他用力的搓了搓臉,可臉也腫的跟個豬頭似的,“娘希皮,逃是逃出來了,命也沒了半條。”
劉雅琴看到後,忍不住輕聲問道:“張哥,你的傷勢怎麼樣?”
張涵回頭看了她一眼,煩躁的說道:“不關你的事,趕緊給老子去把收銀台的香煙全部收集起來。”
哼!”劉雅琴將頭猛地一偏,快步走到收銀台前,動作帶著幾分賭氣的勁兒。
拉開櫃台的玻璃門時,她動作有些粗暴,發出“嘩啦”的聲響,一邊收集,還一邊小聲嘟囔:“狗男人。”
湯向榮和朱大常繼續在貨架間翻找著,不時地交流幾句,他們的動作越來越快,顯然想要儘快收集完物資離開這個陰森的地方。
幾分鐘後,朱大常直起身子,手裡拿著一包蘇打餅乾,晃了晃,發出“沙沙”的聲響,說道:“張哥,就這破爛地方,我都搞不懂,為什麼就找到12包300克的蘇打餅乾。”
“還有這五桶120克的泡麵。”他一邊說,一邊把餅乾包裝扔進背著的背包裡,動作有些粗獷,但眼神裡滿是疑惑。
湯向榮則彎腰從貨架底層拖出一箱礦泉水,直起身來,拍了拍箱子上的灰塵,說:“不對,這裡還有一箱24瓶的礦泉水,每瓶大概500毫升吧!”他語氣裡帶著驚喜,隨後也把水箱半抱半拖地往張涵那邊移動。
張涵微微頷首,眼神依舊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伸手從收銀台上取下幾個打火機,嘴裡回應道:“正常,我猜災難一爆發,這裡的營業員還有服務區內的司機就把這些物資收刮得差不多了。”
朱大常聽後,撇了撇嘴,把最後一包泡麵也塞進包裡,嘟囔著:“那按張哥這麼說,至於剩下的這些,那就是沒人要的了。”
說完,他還踢了一腳旁邊的空貨架,發出“哐當”的聲響,以此來發泄心中的不滿。
這時,劉雅琴也回過了身來,羽絨服的口袋裡滿滿當當的揣的全是香煙,她低下身子,蹲在張涵身前,語氣輕柔的說道:“涵,這裡就剩下這兩條15塊的黑白沙了,其他的都是一些零散的便宜貨。”
說話時,她故意讓口袋敞開,好讓張涵能看到裡麵的香煙。
“行吧,”張涵伸出手,從劉雅琴的口袋中掏出一包香煙,撕開包裝,熟練的叼在嘴上,“按照這情況,旁邊那小餐廳都不用看了,原來就是做堂食的,現在更沒什麼東西。”他的手指靈活地把玩著打火機,發出清脆的“哢噠”聲。
“哢嚓!”打火機的聲音響起,張涵點燃了香煙,深吸了一口,煙霧緩緩從他嘴裡吐出,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自從進入隔離牆下,打火機壞了以後,張涵就沒有再吸過一口煙,對於他這個老煙槍來說,這兩天他都不知道怎麼過的。
沒煙的日子裡,他感覺渾身螞蟻都在爬,那種有煙沒有火的痛苦,讓他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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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戰場上到處都是火,但是在那種情況下,誰還會有閒心去抽煙啊?
小命都保不住了,還要來上一根煙?
劉雅琴用手捂住鼻子,嫌棄的說道:“全身都是傷,還抽煙,你不想活了呀!”
“活嗎?”張涵扭頭看向她,緩緩伸出手,用指尖挑起劉雅琴的下巴,語氣輕佻的說道:“你能活下來,都多虧了我們三個。”
“現在還跟我說什麼不想活了?”張涵邊說邊笑,眼神裡滿是戲謔。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劉雅琴的下巴,仿佛在享受這種挑釁的樂趣。
劉雅琴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唾沫,她想要扭過頭,但卻又不敢,而張涵侵略的目光,讓她感覺渾身都不適。
“對,就是,”湯向榮這時也抬起頭看著劉雅琴,語氣中帶著嘲諷,“不然的話,你就跟你老爹一樣,去西天找如來佛祖取經去了。”
旁邊的朱大常也跟著附和道:“要不是我們,就你這傻娘們,早就沒命了。”
劉雅琴的身體一顫,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再次不受控製地滾落下來。
她原本以為,經過這些日子的共同經曆,自己已經融入了張涵這個團隊,成為了他們中的一員。
然而,殘酷的現實卻像一盆刺骨的冷水,無情地澆滅了她心中的希望。
她漸漸明白,在張涵幾人的眼中,自己或許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玩物罷了。
若不是張涵還在,湯向榮和朱大常這兩個家夥,恐怕早就毫不猶豫地將她拋棄在某個角落,任由她自生自滅。
而張涵的心思,劉雅琴也心知肚明,他無非是想得到自己的身體。
想到這裡,她抬起頭,目光哀求地看向張涵,眼神中滿是無助與祈求。
“好啦!沒必要捉弄她了。”張涵看著劉雅琴這一副可憐的模樣,緩緩將手收回,眼神掃過湯向榮二人,命令道:“去加油站看看,找找還有沒有剩餘的汽油。”
聽到張涵發了話,湯向榮和朱大常不敢再多說什麼,拿著收集的物資轉身向外走去。
“等你身上的傷好了,我會把你想要的交給你。”劉雅琴站直身子,輕輕攙扶起張涵,小聲說道。
對於一個女性來說,出賣自己的身體,可能就是最為廉價,但也最為珍貴的東西吧。
“嗯?”張涵整理了一下褲子,搭在劉雅琴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
劉雅琴的身體瞬間被拽得向張涵靠了過去,她能感覺到張涵的呼吸噴在自己的耳朵上,癢癢的,卻沒有讓她感覺到惡心了。
她努力保持著鎮定,沒有掙紮,隻是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接著,張涵貼近劉雅琴的耳朵,低聲說道:“我知道了。”
劉雅琴低下頭不再說話,她知道自己的決定,或許有些可恥,可如果想活下去的話,自己好像也隻有身體。
幾分鐘後,幾人走出便利店外。
寒風撲麵而來,凍得人直打哆嗦。
湯向榮將那一箱礦泉水拆成散裝,儘量讓它們緊湊地擺放在一起,以節省空間。
他不時地調整礦泉水的位置,確保它們不會占用挎鬥裡太多的空間,以影響張涵。
而朱大常先是來到摩托車前,低頭看了一眼油表,嘴裡嘟囔著:“不是,這指針出問題了?還是說我不會看?”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拍了拍油箱,好像這樣就能讓油表指針動起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