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一邊不耐煩地用腳踢著地上的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雪花飄落在他的頭發上,很快就積了一層薄薄的雪。
“啊?你們在城裡的,為啥也要跑?城裡不應該更安全點嗎?”張涵這時也被劉雅琴攙扶著走了過來。
那個男青年聽到張涵的話後,轉過身,擺了擺手,示意張涵稍安勿躁,說道:“等一下,我這電話還沒打完呢。”
張涵用手做了一個ok的手勢,默默等待。
“張哥,要是路真的堵死了,咱們要不跑應急車道?”朱大常也走到張涵身邊,拍了拍肩頭的雪花,“反正要扣分,讓他扣,我駕照都沒怕啥!”
張涵艱難地將目光投向旁邊的應急車道,隻見幾名交警在風雪中艱難地指揮著交通。
原本應該暢通無阻的應急車道,現在已經變得擁擠不堪,車輛一輛接一輛地擠在一起,喇叭聲此起彼伏。
在這樣的情況下,哪還會有人老老實實地不跑應急車道呢?
張涵看到,不少司機為了儘快通過擁堵路段,紛紛將車駛入應急車道,試圖在這混亂中尋找一絲出路。
應急車道上,車輛穿梭,秩序混亂,交警們的指揮似乎已經失去了作用。
“等等吧,看看再說,應急車道也堵滿了,沒辦法。”張涵臉色痛苦的說道。
這風雪越來越大,膝蓋上的傷也是越來越疼。
幾分鐘後,男青年轉過身,臉上帶著好奇和不耐煩,說道:“小兄弟,你應該是農村人吧?不然你怎麼會不知道現在城市的治安情況?”
接著,他突然捂住鼻子,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繼續說道,“我靠,你得十天半個月沒洗澡了吧?”
“至於你所問的現在各個城鎮的治安情況,基本上形同虛設。”說完,男青年還用力的揮了揮手。
張涵看著青年的表情,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滿是鮮血的大衣,心裡明白自己被人嫌棄的原因。
接著,他往後退了兩步,臉上帶著苦笑,說道:“對,我就是農村的殺豬匠,不愛洗澡,最近才知道病毒爆發。”
聽了張涵的解釋,青年這才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繼續說道:“武警還有原本進駐城市的預備役部隊都被調走了,現在城裡就剩下一些警察或者義警,還有消防員,又或者政府工作人員維持治安。”
那就這些人怎麼可能維持得了治安?”他說話時,不時地用手裡的煙頭在空中比劃,顯得有些無奈。
張涵聽完沉默不語,他原本以為逃出臨海市後,治安應該還是維持在可控範圍內,可沒有想到,情況已經顯得如此糟糕。
“那還有大概多久我們才能疏散下高速?”湯向榮見張涵有些沉默,立刻接話道。
“天知道,反正我已經堵了16個小時了,現在的情況,隻能等了,或者找彆的路繞過去。”男青年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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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不掉頭回去嗎?在這堵著浪費時間,不如掉頭回去找個路口下去啊!”湯向榮繼續追問道。
“你以為我們不想?好多電車都被凍熄火了,堵在最後麵,現在又沒有維修人員和道路救援,怎麼移得開?”男青年沒好氣的說道。
幾人麵麵相覷,沒想到跑到雲林縣了,又遇上堵車。
“世事無常啊!”張涵在劉雅琴的攙扶下直起身子,看著那一望無際的車流,從男青年的話語中,他已經知道為什麼這些車輛會集中擁堵在這了。
顯然,軍隊一定在前麵的雲林縣,或者灘沙江有著什麼軍事行動,不然不會單獨封鎖這一段,差不多500公裡的道路。
因為前麵靠近臨海市的道路都沒有封鎖,為什麼唯獨這一段被封鎖了呢?
再者,軍隊應該已經沒有多餘的能力調遣部隊駐守在這些相對較小的市縣了。
這些市縣已經被放棄,現在道路上的這些人應該逃得算比較晚的。
災難爆發時,這條道路上應該會更加擁擠。
畢竟周圍幾個市縣要逃往中部戰區的話,都要從這條路走。
世界上聰明的人不在少數,大家都想著往安全的地方跑。
但如果要繼續在這裡等待車流被疏通的話,也不現實,臨海市的防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突破。
而張涵又不是一個喜歡自己的命運被掌握在彆人手中,又或者交由上天決定的人。
想到這,張涵對男青年點了點頭,“謝謝,費心了。”說完,便試圖向後走去。
“如果你們想繞路的話,那也得從雲林縣走。”那名青年仿佛猜到了張涵的想法,他再次點燃一根煙,走到護欄旁,一邊抽煙一邊眺望著遠方。
“為什麼?”張涵停下腳步,偏過頭,詢問道。
“因為,聽我一個當兵的哥們說,所有可以通過灘沙冮的陸上交通要道全被封了。”
“想要過灘沙江,隻能從雲林縣坐輪渡通過。”
“武鳴縣那邊不行嗎?”攙扶著張涵的劉雅琴,這時也提出了疑問。
“那邊也有軍隊,所有道路都被封控了。”男青年吸完最後一口煙,將煙頭彈落在雪地上,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唉,”張涵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朱大常的肩膀,語氣平淡的說道:“走吧!回去把摩托車掉頭,從剛才經過那個岔路口下去,那個地方好像叫什麼向明鎮是吧?”
“可是這風雪這麼大,能看清路嗎?”劉雅琴擔憂地說道,她的聲音在風雪中顯得有些微弱。
“不管怎樣,總比在這裡等強。”張涵回頭再次看了一眼擁堵的車流。
幾分鐘後,幾人回到摩托車旁。
朱大常吃力地調轉摩托車,他的動作顯得有些笨拙,但還是努力地將摩托車調轉過來。
風雪中,這原本簡單的動作,現在卻是如此艱難。
隨後,幾人簡單地吃了點餅乾,喝了點剛才劉雅琴焐化的那瓶礦泉水。
張涵坐在摩托車的挎鬥裡,手上拿著餅乾,看著天空飄落的雪花說道:“這風雪真是越來越大了。”
劉雅琴坐在張涵旁邊,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可咱們沒辦法啊!”
“有沒有辦法,先去雲林縣看看吧!”朱大常將最後一塊餅乾丟進嘴中,啟動摩托車,雙手顫抖著握著車把,沿著來時的路返回。
風雪如同白色的幕布不斷遮擋著他們的視線,朱大常隻能憑借記憶沿著來時的路返回。
在這種末日的混亂中,至少在高速公路上逆行不用擔心會被攔下,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風雪中,摩托車緩慢而謹慎地前行,時速大概隻有60公裡左右。
現在的視野能見度極差,而且路麵上已經結了一層薄冰。
如果不是軍用越野輪胎,具備一定的防滑性能,他們很可能早就翻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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