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臨海市現在根本就是一個不可提及的名稱。
如果這些士兵發現自己等人是從臨海市逃出來的,那張涵幾人絕對沒好果子吃。
說自己是逃兵?
那更不行,這要是說出來,恐怕幾人絕對要吃槍子呀。
所以沒辦法,隻能編造事實了。
張涵緩緩說道:“長官,你不了解,我們這些人都是臨海市城外的平民。”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解釋道:“災難剛爆發時,我們被部隊動員前去修築隔離牆,在那時候我們就被部隊進行了整編,然後下發了軍服。”
“還有這個袖標。”張涵指著胳膊上的袖標說道。
“如果你說的是實話,隔離牆前兩天就修築完成了,那你們為什麼現在才走?”中士繼續提問道。
“對,而且這輛摩托車一看就是軍用摩托車,你們從哪整的?”另一名士兵也將手電筒放入包中,端著步槍上前,用槍口指著張涵說道。
士兵的提問讓張涵心裡直罵娘,但他臉上卻保持著鎮定,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緊張。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解釋道:“長官,我們也是沒辦法,修完隔離牆後,又被部隊征集去搬運彈藥物資。”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後來隔離牆被炸出了一個缺口,整個局勢一下子就亂套了,我們幾個被困在裡麵,根本找不到出路。”
最後,好不容易從空降兵部隊那裡求了這輛摩托車,一路跋山涉水,才撤到這裡。”
“在那樣的情況下,我們隻能自己想辦法逃出來了。”張涵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但語氣卻很誠懇。
張涵說完後,摩托車上的幾人全都緊張地看著中士,等待他的反應。
聽完張涵的解釋,中士沒有第一時間答話。
他緊緊盯著張涵,眼神中帶著審視,似乎在試圖從他的表情和語氣中尋找破綻。
同時,中士心中暗暗思索:臨海市的隔離牆被炸毀了,這可是軍事機密,普通平民絕對不可能知道。
要不是昨天他們跟臨海市逃出來的潰兵進行作戰時,抓住了幾個俘虜進行審問,那他們可能都不會知道這件事。
想到這,中士又舉起了手電,光線在張涵的臉上停留了片刻,又掃過他身後的朱大常、劉雅琴和湯向榮。
幾人的情況,看起來確實像是經曆了艱難的逃亡。
中士微微皺眉,心裡權衡著各種可能性。
這輛摩托車確實有空降部隊的特征,而且按照當時臨海市的混亂情況,平民被臨時征集去修建隔離牆、搬運彈藥也極為有可能。
“那你們有身份證嗎?”中士盯著張涵的袖標,詢問道。
而回應他的卻是齊刷刷的“沒有。”
湯向榮兩人是學生,從學校逃出來的,身上怎麼可能會隨身攜帶有身份證?
而張涵的身份證則是放在自己原來的那個小型運動包,現在也早就弄丟了。
至於劉雅琴,一直打著個空手的她怎麼可能會有身份證?
中士思考了片刻,雙手不自覺的揣進軍大衣的口袋中,最終開口說道:“你們說的情況很複雜,我需要核實一下。”
他轉身對身後的士兵說道:“去把值班的軍官叫過來。”
“是。”士兵立刻轉身跑向停靠在後方的裝甲車。
接著,中士又看向張涵幾人,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你們先在這裡等一下,彆亂動。”
“行,沒問題。”張涵搓了搓凍的麻木的雙手說道。
片刻後,一名少尉軍官從裝甲車中緩緩走來。
兩名手持自動步槍的士兵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少尉軍官身上披著一件厚重的毛呢大衣,腰間掛著一把手槍,身上的穿著並不是迷彩服,而是軍常服,顯得有些與眾不同。
見到軍官走來,那名中士立刻迎了上去,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隨後又領著軍官走向張涵等人。
少尉軍官的臉上帶著嚴肅,他的眼神銳利,掃過張涵幾人,似乎在評估他們的可信度。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中士站在少尉身邊,低聲說道:“長官,這幾個人聲稱是從臨海市逃出來的平民,還說這輛摩托車是從空降兵部隊那裡弄來的。”
少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隻是繼續打量著張涵幾人。
他的目光最終停留在張涵身上,似乎在等待他進一步的解釋。
“那你們現在準備去哪?”少尉軍官走上前詢問道。
“軍爺,我們準備從灘沙江那邊逃往中山市。”早就被這壓抑的氣氛,整的有些崩潰的朱大常,趕緊回話道。
少尉軍官理了理頭上的大簷帽,眼神突然定格在湯向榮身上,用手指著張涵,提問道:“剛才他說的是實話嗎?”
隨著少尉軍官的提問,兩名持著自動步槍的士兵迅速上前。
第一個士兵快步走到張涵麵前,身體微微前傾,雙手緊緊握住步槍,迅速拉動槍栓,發出清脆的“哢嗒”聲,槍口穩穩地對準了張涵的胸口。
第二個士兵則走到湯向榮麵前,同樣迅速拉動槍栓,發出同樣的“哢嗒”聲,隨後將槍口對準了湯向榮的腦袋。
兩名士兵的動作迅速而有力,形成了一種明顯的威懾態勢。
這赤裸裸的動作,顯然是想試探出幾人說的是否是實話。
湯向榮被槍口指著,身體微微一僵,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心知:如果說實話,那可真是老鼠舔貓嘴。
嫌命長了。
於是,他結結巴巴的說道:“長…長官,他…他說的都是實話!”
張涵也趕緊補充道:“長官,我們真不是逃兵,我們隻是想逃往中山市求條活路。”他一邊說,一邊舉起雙手,試圖顯得更配合一些。
朱大常則是默默的將手揣進了大衣口袋中,那裡放著消防手斧,反正要拚命,那就拚。
哥幾個也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後座的劉雅琴看著這一幕,直接被嚇傻了。
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幾人,誰不怕?
少尉軍官沒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在幾人身上來回掃視,似乎在尋找任何可能的破綻。
最終,他微微點了點頭,轉身對中士說道:“先讓他們在這裡等一下,我要進一步核實他們的身份。”
中士立刻回應道:“明白,長官。”
接著,少尉軍官快步走回裝甲車,打開無線電說道:“你好,這裡是均蘭鎮檢查站,我需要核實一下臨海市那邊的情況。”
“特彆是關於平民自衛軍和隔離牆被炸毀的事情,儘快給我回話。”說完,他扭動按鈕,等待對方的回複。
與此同時,中士回到張涵幾人麵前,語氣平淡:“你們先在這裡等一下,彆亂動。”
張涵幾人默不作聲。
在幾名士兵的監視下,緊張地看向裝甲車。
風雪依然很大,摩托車的燈光在風雪中顯得有些昏暗。
幾分鐘後,少尉軍官從裝甲車裡走了出來,緩緩走向張涵幾人。
還不待軍官靠近,張涵就大聲的詢問道:“長官,怎麼樣?可以放我們走了嗎?”
少尉軍官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上麵說,臨海市那邊確實有平民被臨時征集的情況,但卻並沒有說明隔離牆被炸毀的情況。”
不過,平民軍的話,他們那邊說的比較含糊其辭,給了我一個模棱兩可的答複。
“說什麼,有過這個番號,但已經被撤銷了。”
聽到軍官的答複,張涵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辯解。
“我日,那咱們現在還是人不?”朱大常舔了舔被凍得開裂的嘴唇,喃喃自語道。
“那長官,我們到底能不能從這個高速路口下去?”劉雅琴低著頭,顫抖的詢問道。
軍官默不作聲,眼神微眯,嘴裡發出幾聲“嘖嘖”的聲音,似乎在權衡著什麼。
關於為何上層會宣稱曾經有過這樣一個番號,然而如今卻已被撤銷,這位軍官心裡其實跟明鏡兒似的。
以他對上峰行事風格的了解,這種情況無非就是因為該部隊的編製被打散了,而背後所牽涉到的某些事實則需要被刻意隱瞞起來罷了。
畢竟,在上層的眼中,有些真相還是不要公之於眾比較好。
可是問題在於,這個編製並非虛構出來的,它的確真真切切地存在過,並且還有相當多的人都知曉此事。
如此一來,想要完全掩蓋掉這段曆史顯然不太可能,因此上層才不得不給出一個含混不清、模棱兩可的答複來應付眾人。
然而現在真正讓這名軍官感到頭疼的,卻是如何處理麵前這幾個人。
旁邊的中士見狀,尬笑幾聲,走上前小聲對軍官說道:“隔離牆被炸毀,這是肯定的,至於為什麼高層不說明這個情況,這就不用明說了。”
少尉軍官揉了揉太陽穴,無奈的說道:“放他們走吧,反正我們的任務也隻是不允許任何人上高速,下高速的話就讓他們走吧。”
接著,他又瞟了一眼摩托車上的幾人,“這個燙手山芋,丟給其他人頭疼去吧!”
“是,”中士立正敬禮,立刻朝張涵幾人揮了揮手,大聲說道:“你們可以走了。”
張涵幾人聽到這話,心裡都鬆了一口氣。
張涵趕緊說道:“謝謝長官,我們這就走。”
朱大常也立刻發動摩托車,摩托車的引擎在風雪中轟鳴起來。
中士看著摩托車緩緩駛出收費站,他大聲對身邊的士兵說道:“給他們讓開路,趕緊讓他們走。”
一名士兵快步走向停在路邊的運兵裝甲車,打開車門,迅速爬進駕駛室。
隨著一陣輕微的引擎啟動聲,裝甲車緩緩向前挪動,騰出了原本被擋住的道路。
與此同時,另外兩名士兵迅速走到路障前,彎下腰,合力抬起沉重的路障,小心翼翼地將其移開。
路障被挪到路邊,露出了一條足夠摩托車通過的通道。
一名士兵用手電筒照著前方的道路,為摩托車指引方向,同時大聲喊道:“往前開,沿著這條路直走!”
“好,”張涵點頭示意。
摩托車繼續在風雪中前行,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目送摩托車遠去後,中士轉身回到收費亭,將手電丟到旁邊的桌子上,對坐在椅子上的少尉軍官說道:“他們已經離開了。”
少尉打了個哈欠,說道:“提高警惕,確保沒有其他異常情況,臨海市那邊要是崩潰了,潰兵可不少。”他揉了揉眼睛,顯得有些困倦。
中士立正回應:“明白,長官。”
喜歡雪中孤城:疫病封鎖下的末日求生請大家收藏:()雪中孤城:疫病封鎖下的末日求生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