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如同金色的綢緞,鋪灑在雲林縣的街道上,暖洋洋地照在每一個人的身上。
而天空中卻飄著輕盈的雪花,它們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是天空中灑落的碎鑽,與陽光交織出一種奇異的景象。
然而,這溫暖的陽光卻無法驅散人們心中的寒冷。
街道上彌漫著一種緊張而壓抑的氣氛,空氣中似乎都凝結著憤怒與絕望的氣息。
街道兩旁的店鋪大多緊閉著門窗,偶爾有幾扇半掩的門後,探出幾張驚恐的臉龐,他們小心翼翼地窺視著外麵的局勢,卻又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在這場衝突中,已經有數十名士兵或警察被憤怒的人群所推倒或擊倒在地。
這些悲慘的士兵製服被撕扯得淩亂不堪,頭盔歪斜,冰冷的屍體臉上帶著驚愕和痛苦的表情。
周圍的人群並沒有因為他們的倒下而停止,反而更加激昂地呼喊著口號,聲音震耳欲聾。
“我們也是人,我們要求公平對待。”
“難道這些設備比我們平民的性命都要重要嗎?”
看著不斷湧來的平民,其餘的50多名士兵也退回到了押運的軍車附近,大聲嗬斥著周圍的平民:“退後退後,不然我們要開槍了。”
那名上尉軍官站在軍車的前方,目光在人群中掃過,他看到了那些憤怒的臉龐,也看到了那些帶著淚水的眼睛。
他知道,這些人並不是敵人,他們隻是在為自己的生活、為自己的權益而呐喊。
所以,這名軍官還是竭儘全力的命令著士兵們保持克製,不要開槍。
然而,人群的憤怒如同熊熊烈火,燃燒著每一個角落。
倒地士兵們手中的步槍或手槍也被這些平民所奪取,他們高舉著武器,眼神中充滿了決絕與反抗。
在混亂的人群中,一名中年男子緊緊地貼著一輛貨車的車廂,他的手臂上紋著一條猙獰的過肩龍,那是他曾經在黑暗世界中留下的印記。
此刻,他躲在貨車的陰影裡,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緊緊盯著前方的軍隊。
他的手中緊握著從一名士兵手中奪來的步槍,槍身在陽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曾經,在那個和平的社會裡,他因為涉黑沒少挨國家機關的處罰。
那冰冷的手銬和嚴厲的審訊,讓他一度以為自己會永遠被困在黑暗的深淵裡。
然而,今天,手中的步槍給了他前所未有的勇氣。
再加上這場災難的爆發,表明這不再是街頭巷尾的爭鬥,而是關乎生死存亡的抗爭。
他緩緩地深吸了一口氣,穩住自己顫抖的雙手,然後猛地抬起頭,用儘全身的力氣吼出:“同胞們!這些軍隊不給我們活路,我們自己殺出一條活路!”
話音剛落,他就猛地扣下了扳機。
“呯!呯!呯!”槍聲不斷響起,5.8毫米子彈穿過人群徑直飛向押運車隊附近的士兵。
聽著中年男人極具煽動的話語,周圍一些手持步槍的小年輕,也仿佛找到了手中步槍的用處。
一名17歲的高中生躲在一輛轎車後麵,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步槍,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他的父親作為一名預備役軍官,在災難爆發第二天就被征召去了南方軍區邊境線,直到現在,卻也還是杳無音訊。
而他的母親作為一名醫生,也被抽調去了臨海市。
但這兩個地方,隻要是個人都知道,基本上是有去無回。
他用力地抹了一把眼睛,將淚水和一切的悲劇都歸結到了政府的頭上。
“媽媽,爸爸,我好想你。”他的眼角劃過幾滴眼淚,內心中卻充滿了憤怒和無助,這些情緒在這一刻爆發出來,化作一股決絕的力量。
接著,他端起步槍,盲目的對著前方的士兵胡亂掃射。
他的動作顯得笨拙而慌亂,子彈如同無頭蒼蠅般飛向四麵八方,但每一顆子彈都帶著他心中的憤怒和絕望。
一時間,槍聲大作,子彈在空中呼嘯而過,雪花被子彈激起的氣流吹得四處飛散,整個街道瞬間陷入一片混亂。
前方,朱大常雙手緊緊握住匕首,身體蜷縮在摩托車後,偏頭看向已經從挎鬥中爬出來的張涵,聲音帶著顫抖:“我靠,乾起來了,真乾起來了。”
槍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其中還伴有平民的慘叫聲以及絕望的呼吼聲。
張涵坐在地上,手槍胡亂地指向前方,劇烈的恐懼讓他沒有受傷的左腿甚至都有些使不上勁。
他艱難地調整了一下姿勢,咬牙切齒地說道:“彆吵吵,我聽得見槍聲。”
平民跟軍隊對射,這你敢信嗎?
可現在卻實實在在地發生在了幾人眼前。”
“完了完了,又是一場大屠殺啊!”劉雅琴蹲在摩托車後,探出腦袋,看著四散奔逃的人群,臉上寫滿了驚恐。
“彆管大不大屠殺,先把命保住!”張涵偏過頭,狠狠地瞪了劉雅琴一眼,大聲吼道。
接著,張涵仿佛想到了什麼,他從褲兜中掏出一顆手雷,隱晦地遞給了朱大常,臉上寫滿了殘忍:“以防萬一,要是有人威脅到我們的生命,那就同歸於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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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這些士兵,雖然不像臨海市的那些部隊那樣冷酷無情,但他們同樣肩負著任務和責任。
但在這種緊張的局勢下,誰也無法保證他們不會為了自身的安全或者任務的完成而無差彆對平民開槍。
畢竟,他們也是普通人,麵對混亂和危險,本能的自我保護可能會占據上風。
而且,一旦局勢失控,後果將不堪設想。
在過去的類似事件中,政府的處理方式已經讓人們心生疑慮。
他們總是能夠找到各種看似“合理”的解釋來掩蓋真相。
就像臨海市組建的平民自衛軍一樣。
你知道胡誌給上級打報告,說明組建平民軍的作用是乾什麼嗎?
竟然是為了維護治安、保護平民。
這個解釋夠牽強吧?
可還是通過了,因為這一批人必須得死。
不死的話,太多人的心中有著不安了。
所以,一旦發生大規模的槍擊事件,政府很可能會再次采取類似的手段來平息事態。
他們會發布官方聲明,聲稱是為了“維護社會穩定”“防止局勢進一步惡化”而采取的必要措施。
並且還會反複強調士兵的“正當防衛”,將責任推給“極端分子”或“不明真相的群眾”,而真正的問題和矛盾卻會被掩蓋在華麗的辭藻之下。
這種處理方式在過去已經多次出現,而每一次,那些失去親人、遭受創傷的平民都隻能默默承受痛苦,他們的聲音被壓製,他們的訴求被忽視。
政府的權威和機器在麵對危機時,總是能夠找到方法來維護自己的統治,哪怕是以犧牲普通人的利益為代價。
晃了晃腦袋,張涵將腦海中的思緒收回,聲音中帶著一股狠勁,“一會拚命的時候,誰敢拉稀擺帶,老子可就不講情麵了。”
一邊說著,張涵一邊用殘忍的目光掃過幾人,尤其在劉雅琴的身上,停留了最久。
這個女人要是再辦不了什麼事,那就彆怪他辣手摧花了。
劉雅琴感覺到張涵的目光如芒在背,她下意識地微微低頭,目光有些閃躲。
但她還是努力地挺直了脊背,儘力穩住自己顫抖的身軀。
她知道張涵的脾氣,也知道他此刻的嚴肅並非虛張聲勢。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加鎮定,但微微顫抖的肩膀還是出賣了她的緊張。
再看朱大常的表現就顯得出色多了。
他點了點頭,接過手雷後,臉上露出一絲狠厲:“放心吧,張哥,這玩意雖然我不會用,但是拉保險我還是會的。”
湯向榮這時也湊了過來,他拍了拍朱大常的手臂,眼神中滿是不舍:“大常,你可千萬彆死了,我就你這麼一個同學了,臨海市的那些同學說不定現在早就變感染者了。”
聞言,朱大常灑脫地笑了笑,儘管他的笑容中帶著勉強:“沒事,小時候我爹給我算過命,說我保證能活到99歲呢!”
“不然的話,我怎麼能從臨海市逃出來呢?對吧?”說到這,朱大常甚至用手比了個耶。
湯向榮看著朱大常驚恐中又帶著決絕的眼神,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