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建築之間的空地上,幾位軍官正在悠閒地散步,他們的步伐輕鬆,不時地交談著。
這些軍官穿著厚重的冬裝,頭戴軍帽,肩上的軍銜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他們談論著戰術、後勤,甚至偶爾會開一些輕鬆的玩笑,仿佛暫時忘卻了前線的緊張局勢。
儘管天氣寒冷,但這裡的一切都顯得井井有條。
指引車緩緩駛入指揮部的內部區域,車內的氣氛卻與外麵的寧靜形成了鮮明對比。
欒立平少將坐在後排,他的眼神透過車窗,看著外麵忙碌的士兵和整潔的道路,嘴角微微上揚。
“哼,前線都打成這樣了,這裡的軍官還有著這樣的閒情雅致。”欒立平少將低聲說道,他微微搖頭,似乎對這種對比感到無奈。
坐在副駕駛的參謀聽到後,微微一笑,回應道:“少將同誌,這裡畢竟是指揮部,需要保持一定的秩序和環境,以便更好地指揮作戰。”
“所以這些軍官就需要這樣優美的環境?”欒立平少將冷笑一聲,“這種環境在我看來,更像是與前線的脫節。”他的聲音中帶著不滿。
另一名參謀也加入了談話,他的聲音平和而冷靜:“少將同誌,這種環境也有助於提升士氣,讓指揮官們能夠更好地集中精力處理事務。”
“集中精力?”欒立平少將微微挑眉,“希望這種優雅不會讓他們忘記前線的士兵。”
車內一片沉默,隻有車輛行駛的聲音和士兵們除雪機的轟鳴聲。
指引車最終在一棟建築下停了下來,車門打開,欒立平少將和兩名參謀依次下車,迅速走向建築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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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麵上的雪花被他們的腳步踩得“嘎吱作響”,雪花落在他們的肩上和頭上,為他們增添了一層白色的點綴。
進入建築後,欒立平少將和兩名參謀穿過一條裝飾典雅的走廊,地麵上鋪著柔軟的地毯,走在上麵幾乎聽不到腳步聲。
這棟建築原本是一座彆墅,經過改造後成為了南方軍區的指揮部。
彆墅的外觀保留了原有的優雅線條,白色的牆麵與深色的屋頂形成鮮明的對比。
沿途,他們看到了各種忙碌的場景。
一些軍官急匆匆地奔跑著,手中拿著文件夾,顯然是在處理緊急任務。
而在一些辦公室裡,後勤軍官們端著咖啡,坐在辦公桌前,顯得相對悠閒。
他們不時地交談著,臉上掛著輕鬆的笑意。
這種對比讓欒立平少將的眉頭微微皺起,但他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加快了步伐。
“少將同誌,這邊請。”一名值班軍官迎了上來,他的聲音中帶著恭敬。
引導著欒立平少將和兩名參謀走向會議室。
穿過幾道走廊後,最終來到了會議室的門前。
會議室的大門是一扇厚重的橡木門,上麵雕刻著精美的花紋,顯得格外莊重。
門上掛著一塊銅製的牌子,上麵刻著“總指揮會議室”幾個大字,閃爍著微微的光澤。
門的兩側各站著一名衛兵,他們身姿挺拔,目光警惕,手中的步槍斜挎在肩上,顯得格外威嚴。
原本的彆墅設計使得這裡的空間感極為寬敞,陽光透過大窗戶灑進來,形成一道道光柱,照亮了整個走廊。
值班軍官走上前與兩名衛兵低聲交談了幾句,輕輕敲了敲門,然後推開門,示意他們進去。
欒立平微微側身快步走進,身後的兩名參謀也想跟著進入時,卻被兩名衛兵給攔了下來。
會議室裡,南方軍區總指揮,楚雄安上將正坐在會議桌的主位上,他的麵前擺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顯示著戰場的實時畫麵。
會議室的牆壁上掛著巨大的軍事地圖,上麵標注著各種戰術標記。
房間裡彌漫著緊張的氣氛,十幾位高級軍官正圍坐在會議桌旁,討論著當前的局勢。
“立平同誌,你們來了。”楚雄安上將抬起頭,看到欒立平,微微點頭示意。
“報告總指揮,我們已經按照命令到達。”欒立平少將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好,坐下吧。”總指揮示意他們坐下,然後繼續關注著屏幕上的畫麵。
欒立平少將小心翼翼地坐在楚雄安麵前,身體微微前傾,屁股隻占了一半椅子,顯得格外謹慎:“將軍,撤離的指令,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
楚雄安微微低頭,目光集中在桌上的文件上,語氣平靜但帶著嚴肅:“對,但這個信息目前處於保密狀態,並沒有下發到下麵的各支部隊,隻有十幾名高級軍官了解。”
他抬起頭,目光掃過欒立平,繼續說道:“你清楚,這種信息一旦泄露,可能會引發不必要的混亂。”
欒立平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眉頭微微皺起:“那現在都下午四點多鐘了,如果再不下發到基層部隊,恐怕時間不夠啊!”
楚雄安抬起頭,身體向後仰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語氣中帶著無奈:“撤離不是那麼簡單的,況且還是近百萬人的部隊撤離。現在下發撤離命令的話……哼哼,就那些預備役部隊的紀律性,你也知道的。”
“確實,這個我清楚。”欒立平挺直身體,雙手放在膝蓋上,語氣堅定:“那將軍您想好了我們該留下哪些部隊墊後了嗎?”
楚雄安微微一笑,扭了扭自己長期久坐而導致酸痛的腰部:“接到撤離通知的那一刻我就想好了。”
“首先,南方軍區近衛摩托化步兵師是肯定要留的,這是一支精銳部隊,必須頂在最前麵。”
“再者,後方不是又重新征集了六個預備役步兵師嗎?”說到這,楚雄安扭頭看向旁邊的一名大校軍官,詢問道。
大校思索片刻,立刻回複道:“對,他們今天下午五點左右就會到達邊境線附近。”
楚雄安將目光收回:“那問題不就解決了?”
“到時候把這六個預備役步兵師拉上去,再把從中部戰區增援而來的第171裝甲機動旅也頂上去。”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反正也不是我們的部隊,也不心疼。”他的語氣中帶著冷峻,顯然對這種犧牲有所無奈,但也必須接受。
“那這麼點部隊也不夠啊!”欒立平仔細斟酌了一番後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擔憂:“而且把171裝甲機動旅也頂上去的話,中部戰區會怎麼想?”
楚雄安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以及部隊番號:“我知道這麼點部隊肯定不夠,所以,防線上留著的18個預備役步兵師,以及兩個重炮旅,外加三個摩托化預備役步兵師,還有一個混合重裝旅全都會留下來。加起來也至少有這差不多20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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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171裝甲機動旅嘛,中部戰區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我們南方軍區不可能把精銳部隊全耗在這兒。”
楚雄安頓了頓,冷哼一聲,繼續說道:“要是全耗在這兒,去中部戰區,我們連說話的底氣都沒了。”
“在亂世中,手裡有軍隊,才有底氣。沒這點實力,誰會聽你的?”
欒立平聽完,心中一陣刺痛,仿佛被楚雄安的話語狠狠地戳中了軟肋。
國家都快沒了,南部地區都要失陷了,還在這裡玩勾心鬥角,這讓他感到無比可笑。
然而,內心的職責卻促使他繼續問道:“那現在部隊的傷亡和士氣怎麼樣?”
楚雄安站起身來,扭了扭脖子,目光透過窗戶望向下方一片祥和的場景,緩緩說道:
“我們現在已經不統計傷亡了,因為每天陣亡的士兵太多了,我們現在隻統計還有多少士兵活著。”
“直到現在,我們南方軍區整條防線上大概還有73萬的部隊。大部分是步兵,其中夾雜著導彈部隊、炮兵和航空兵。”
“至於士氣的話?”楚雄安從懷裡掏出一根香煙點燃,並扭頭看向欒立平:你抽過煙嗎?
“沒有,”欒立平大聲回答道。
楚雄安緩緩吐出煙霧,眼神中帶著頹廢:“現在的士氣就像這根香煙,戰鬥開始的那一刻,士氣就像香煙被點燃了一般,隻會越燃越短,越燃越短。”
他猛吸了一口香煙,煙霧飄散在整個會議室中,顯得有些嗆人:“士兵們的心氣兒早就被這場無休止的戰鬥磨得差不多了。”
“每天都有人倒下,每天都有新的麵孔加入,可誰又能真正堅持到最後呢?”
楚雄安緩步走到桌前,繼續說道:“所以現在,督戰隊就至少有著八萬人。”
他微微苦笑,語氣中帶著自嘲:“這八萬人,就是為了確保剩下的那些人還能有點戰鬥力。”
“現在從南部軍區征召的預備部隊的人員素質參差不齊,其中有30都是平民。他們中的很多人連槍都沒摸過,就直接被拉到了前線。”
“話已至此,你自己想吧。”楚雄安將煙頭在煙灰缸裡掐滅,語氣中帶著疲憊:“我們能做的,隻是儘量減少不必要的犧牲,剩下的,就隻能靠運氣了。”
欒立平深深的歎了口氣,直到現在,他才了解南部軍區的傷亡有多大。
他用手撐著椅子的扶手緩緩站起身,朝楚雄安敬了個禮:“將軍,我知道了,現在我就去準備軍隊的撤離工作,還有向國防部長林業彙報當前的狀況。”
楚雄安點了點頭,背過身去,看著麵前的布防圖若有所思。
布防圖上,密密麻麻的標記和線條,記錄著每一個關鍵點和防線,每一處都承載著無數士兵的希望和犧牲。
明天早上七點就要開始撤離,那命令最晚最晚也要在今晚12點下發到各個部隊的最高指揮官。
要給予這些部隊充足的準備時間,並且督戰隊至少還要留下五萬人,加上其他留守人員,總共約25萬人。
這25萬人能否頂住十個小時的衝擊是關鍵,隻要能撐過這十個小時,憑借車輛撤離的速度,感染者就再也追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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