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冶安守備隊反擊。”
隨著無線電中的一聲大吼。
義警們開始試探著向前移動,他們的步伐並不整齊,甚至有些淩亂,但整體是在向前推進。
而此時,遭遇槍擊而混亂的難民們也調整了過來,在幾個極具煽動性的頭目的指揮下,重新發起了進攻。
“兄弟姐妹們,衝啊,登記點裡就是數不勝數的物資。”
另一個頭目也跟著喊:“不要慌,這些警察打槍沒準頭,剛才打那一陣,我們這邊才死幾個人。”這話似乎在給難民們壯膽,讓他們覺得自己麵臨的危險並不大。
聽到頭目的煽動,難民們的情緒開始波動。
一些人重新振作起來,開始再次調整隊伍,準備向警察防線發起新的衝擊。
警察們也注意到了難民們的動靜,幾名警察高舉著手中的警用微衝,朝著頭目所在的位置猛烈掃射。
子彈如雨點般傾瀉而下,難民們頓時發出陣陣慘叫。
一些人被擊中,身體向後一仰,摔倒在地,鮮血染紅了雪地。
其他人則驚慌失措地四處躲避,有的踉蹌著試圖尋找掩護,有的則摔倒在地,被後麵的人踩踏。
……
察覺到警方已經沒有任何顧忌的開火後。
張涵的頭猛的一縮,緊接著,一瘸一拐的往後跑去,且不時回頭大聲咒罵著:“我日你先人,老子又沒參與暴動,你往老子這邊開槍乾雞毛。”
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
不遠處,幾發子彈從張涵身邊飛過,擊中了布滿積雪的地麵,發出清脆的“砰砰”聲。
張涵下意識地趴倒在地,動作因為左腿膝蓋的傷而顯得有些笨拙,接著,他用雙手和右腳的膝蓋艱難地撐起身體,視線緊緊盯著那些新翻起的雪土。
子彈擊中積雪,揚起一陣細小的雪花,幾縷白霧在空中彌漫。
這絕對是警用微衝掃射的子彈,因為單憑手槍的話,不可能打出這樣的效果。
隨著又是一陣掃射,一個從張涵麵前急匆匆跑過的老婦人猛地中彈倒地。
她原本佝僂著的身子,在中彈的瞬間像是被一個壯漢揮舞著錘子,狠狠地推了一把,整個人向後飛出去好遠,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揚起一片雪花。
張涵舔了舔布滿裂痕的嘴唇,抬起頭,仔細一看,心中不禁一顫。
這個老婦人他見過,就是在進入收納點時,在帳篷中互相依偎的那一對老夫妻。
當時他們緊緊地靠在一起,臉上滿是驚恐與無助,可彼此眼中卻又透露出溫暖與依賴。
可現在,一發九毫米手槍彈精準地擊中了她的左太陽穴。
這一瞬間,子彈以驚人的速度穿透了她顱骨最薄弱的部位,左太陽穴處的骨板厚度僅為1~2,瞬間被擊碎,形成一個不規則的圓形入口,直徑約等於子彈的口徑。
隨著子彈的深入,它在她的顱腔內製造了一場毀滅性的風暴。
腦組織被無情地撕裂,鮮血和腦漿如泉湧般噴射而出,染紅了她身下的積雪。
子彈在她的顱內劃過一道斜線,最終從後腦勺偏右側的位置穿出,形成了一個更大的出口,直徑是子彈本身的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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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處的顱骨被衝擊波震得四分五裂,碎片如飛濺的火星般向外飛濺,有的碎片甚至嵌入了周圍的空氣中。
在這場災難性的打擊下,她的神經元遭受了直接而致命的損傷。
大腦神經信號的傳導被徹底打亂,她的身體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本能地開始了不受控製的抽搐。
這種異常的神經信號引發肌肉不自主抽搐,身體在劇烈的疼痛和生死一線間的掙紮中,做出最後的本能反應。
張涵的胃裡一陣翻湧,那腦漿和鮮血混合在一塊的場景,令他想到了豆腐腦,那原本美味的食物此刻卻成了他心中最惡心的存在。
“嘔,嘔。”他猛地轉過頭,將嘴裡的酸水吐在地上。
不知道是麵包的質地太硬了,還是說張涵的胃部消化係統在連日的奔波中已經變得脆弱不堪。
麵包在胃裡被胃液浸泡後,呈現出一種難看的淡黃色,夾雜著一些未消化的白色麵包屑。
嘔吐物中還混雜著一些清水,可能是張涵喝的水,此刻在胃液的作用下變得渾濁不堪。
嘔吐物周圍散落著一些細小的麵包渣,像是被撕裂的傷口周圍殘留的血跡。
“他媽的,這麵包吃了也不消化。”張涵喘著粗氣,遲緩的向著一旁爬去,可在已經被凍得堅硬的地麵上,每移動一下,左腿膝蓋處的傷口就火辣辣地疼,就像是有人拿著刀片在你的皮膚上不停的割肉一般。
可張涵也不敢直起身子,他怕他一爬起身,背後就吃上一顆子彈,就像剛才那個老婦人一樣,成為這暴動中的又一個犧牲品。
不知爬了多久,張涵隻感覺沒有佩戴手套的雙手已經被凍得麻木,手指尖毫無知覺地杵在冰冷的雪地上,每向前挪動一下,整個手臂都要被僵硬感撕扯一番。
手指甲蓋處的皮膚早已被凍得發紫,指關節處的皮膚也因長時間的摩擦和寒冷而裂開了幾道口子,滲出的血珠在雪地上留下了幾抹鮮紅的印記。
兩條腿更是不受控製的不停打著顫,膝蓋處的傷口與結了薄冰的地麵每摩擦一次,都像被重新撕裂開來,疼得他冷汗直冒,可身體卻還是一陣陣地痙攣,不受控製地抖動。
耳邊的槍聲終於稀疏了許多,零星的槍響聲在風中顯得格外刺耳。
在爬行的時候,他看到不少人從他的身邊跑過,腳步匆忙而雜亂,有的人身上還帶著血跡,臉上滿是驚恐與疲憊。
直到此刻張涵才敢直起身子來向後查看了一番。
遠處的難民登記點仍然亂作一團,人群熙熙攘攘,嘈雜聲、呼喊聲、哭泣聲交織在一起,在風中回蕩。
可警方那邊的槍聲卻逐漸稀疏,不知道是沒子彈了,還是因為警方的傷亡太大,已經沒有多少人使用武器。
“唉,感覺這老天爺就是跟我作對一樣。”張涵歎了口氣,從懷裡掏出一瓶已經捂暖和的飲用水灌了一口。
“隻能先出去再說了。”
張涵把水揣進兜裡,從懷中掏出手槍,警惕的向著出口走去。
這一路上還不知道會遇上什麼人,可能是暴徒,也可能是老弱病殘,又或者倉皇逃竄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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